中秋这日,陈颍在早膳时应下赵旭的要求,要到中秋诗会上教训一番黄家。虽然本不乐意去参加这种诗会,但人家都挑衅到头上了,再不去就坠了陈家的名头了。
望江楼从来都不是哪一家哪一户的望江楼,而是颍川的望江楼。今年中秋黄家突然要办一场中秋诗会,若只是一场诗会倒也没什么,但是黄家公子居然放话要挑战陈家的那位小魔王,这消息可谓是劲爆极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光是黄家公子挑战陈颍,而是黄家想要跟陈家掰一掰手腕。
颍川的大小家族,文人墨客来了大半。还有不少有钱的商人也想来沾一沾文华之气,大出银钱以作为诗会的彩头,还开设了盘口,赌两家公子谁最终能斩获诗会头名。
结果不出意外,肯定是陈颍的呼声更高。事实也的确如此,好几个盘口,挤满了人,都抢着要压陈颍,毕竟陈颍的名声、还有那几篇诗词文章摆在那里,而黄家那位公子在场的估计有一半多的人是最近因为挑战这事才知道他的名字。孰优孰劣一见便知。
望江楼三楼一处房间内,黄书琅一手端着酒杯,惬意地品着美酒,杯中酒尽,立时便有旁边的侍女素手添上。
一个黄家的小厮跑到黄书琅身前,行礼后道:
“爷,那些人全压的是陈颍胜,压您这边胜的赔率都一赔一百了还是没人下注。”
小厮颤声汇报完查探的情况,低着头恨不能埋进裤裆里。
不出小厮预料,啪的一声脆响后,几滴酒液溅到他的脸上,悄悄深处舌头将嘴角那滴卷入口中,心中惋惜如此好酒浪费了。
黄书琅怒声骂道:“都是一群有眼无珠的,陈家那没娘的小子和他那倒插门的废物爹一样,就是个废物,不过是摊上个好娘,他娘有个好爹,谁还看不出他那些诗词都是陈家那位老爷子代笔的,不然他凭什么这么风光,就凭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十岁小屁孩儿?”
侍女和小厮都深深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好一会儿,黄书琅气消了些,咬着牙恶狠狠地笑道:
“呵呵,一赔一百,那正好让他们赔个底儿朝天。去,把我的积蓄都拿出来买我自己赢,这次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比陈家那个没娘教养的小废物强无数倍。”
小厮连忙应声,飞快地逃出去了。黄书琅眼中火热,一脸淫邪地看向瑟瑟发抖的侍女,探手将其拽入怀里。
过了把手瘾后,黄书琅放开侍女,一脸淫笑道:
“要不是现在在望江楼不方便,一定要你尝尝大爷我的厉害。晚上记得洗干净了,等我收拾陈家那个小废物,再好好尝尝你的滋味儿。”
侍女脸上带着潮红,但却是一脸畏惧,低着头不敢出声。
黄书琅起身,喝骂道:
“还站在那里干嘛,看不见大爷我衣服皱了吗,要是晚上你也跟块儿木头似的,有你好看的。”
侍女顾不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头紧咬着嘴唇,上前给黄书琅整理衣衫。
又在侍女的丰满处捏了一把,黄书琅大笑着出门去了。
黄书琅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着陈颍快些过来,这次诗会,就是他黄书琅踩着陈颍扬名天下的时机,说不定还能揭穿陈镜替陈颍代笔之事,到时候让陈家名声扫地,而他黄家背靠着那位大人物,颍川就是他黄家说了算了。
……
一轮皎白圆月,正在冉冉升起。
陈府,后院花厅,陈镜和赵旭正在吃着月饼,品茶赏月,陈颍却突然带着陈沁过来了。
赵旭一把放下手中的月饼,看向陈颍问道:
“不是让你去参加诗会吗,你小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颍笑道:“父亲,我实在是不乐意去参加黄家那劳什子诗会,好好地中秋节,我还是想陪着外祖父和父亲一起赏月。”
赵旭急道:“黄家都跳到咱们脸上挑衅了,你不去外面那些人怎么看咱们?”
陈镜道:“你别着急,颍儿肯定是有主意的,你且听他把话说完。”
陈颍笑道:“还是外祖父沉得住气。
父亲,我只是想留在家里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诗会搅了呢。
再说我人不去,只传了诗词过去,岂不是更能狠狠地打黄家的脸。”
陈颍冲着陈镜一礼道:“就是委屈外祖父,要一直担着‘替我代笔’的流言了。”
陈镜笑道:“些许暗处的质疑算得了什么,倒是颍儿你这一招‘故弄玄虚’实在是妙,只要外面那些人还怀疑我给你代笔,捧你出名,就一直会有心里藏奸的人跳出来,往你这个坑里跳。”
陈颍笑道:“外祖父,这一招叫‘守株待兔’,等的就是那些对我陈家暗中窥伺的人。”
赵旭听完放下心来,这才让人给陈颍上茶,陈颍见了心下吐槽,感情要是没个交代这茶自己还吃不上。
赵旭老神在在,继续喝茶赏月吃月饼,一副看不见陈颍那无语眼神的样子。
待到明月当空,陈颍陪着家人赏花赏月,听陈沁夸张地讲述去南边游玩的见闻,温馨、欢乐。
而望江楼上的黄书琅就丝毫欢乐不起来了,虽然陈颍没有正式应战,但他和所有人都觉得陈颍肯定会来的,结果陈颍没来。在场的青年才俊,文人学子都齐齐看着黄书琅,等他拿个主意。
黄书琅心中焦急的不行,虽然陈颍不来会折一些名声,但他要的不是那几句不痛不痒的关于陈颍怯战的坊间传言;他要的是当着颍川所有年轻一辈的面,击败陈颍,揭穿陈颍“沽名钓誉”的真面目。结果他做足了准备,陈颍却不来,让他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憋出内伤。
陈颍不来,但这诗会还得继续,黄书琅面色不虞道:
“诸位,看来颍公子是瞧不上咱们,今晚怕是不会来了,但咱们的诗会还是得继续下去,说不定那位做出了好诗,人家颍公子还能指点一二。此杯书琅敬各位,今天的中秋诗会就开始了,希望各位喝好玩好,不要因为颍公子不来就没了诗兴,书琅还等着瞻仰诸位的大作呢。”
就算不能当面击败陈颍,黄书琅也要挑起在场众人对陈颍的不满,给陈颍扣上一个恃才狂傲,看不起人的帽子。
郑承风张了张嘴还是没将反驳的话说出来,陈颍没来,他说再多也没用,反倒被人诟病。
其他与陈家交好的家族中的人,也是如此,心中不喜黄书琅的做派,但面上不能表露出来,他们的言行代表着家族的脸面。
真心也好,虚与委蛇也罢,众人纷纷举杯相敬。
诗会就此开始,望江楼里载歌载舞,众人觥筹交错,待至酒酣时,众人纷纷开口让黄书琅作诗。
“黄兄,今日你可是东道主,合该作上几首诗来,好让小弟们拜读一番。”
“是啊,书琅兄可是得作上几首好诗词来,不然今晚就别想回去抱美娇娥。”
见众人要他作诗,黄书琅自然是不惧的,为了对付陈颍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搜集了好几首佳作。本来是想着陈颍来赴会,就算陈镜提前给他捉笔,最多也不过二三首罢了,待陈颍用完,他却还有佳作可出,到时候陈颍写不出好诗来,他不仅要胜,还要揭穿陈颍弄虚作假之事,只可惜陈颍没来。
“诸位如此抬爱,书琅受宠若惊啊,那就献丑一番,抛砖引玉了。”
黄书琅拱手一笑,然后走到书案处,略作沉思,提笔作诗。
方才叫他书琅兄的年轻公子负手走到旁边,看着黄书琅写的诗诵道:
“闲吟秋景外,万事觉悠悠。此夜若无月,一年虚过秋。
书琅兄好文才,这一首《中秋》写得妙极,颇有一种空灵悠闲之感。”
众人也纷纷笑着称赞,黄书琅一时间飘飘然也。
黄书琅开了头,众人纷纷诗兴大发,一首首风花雪月的诗词书于纸上。
……
陈府后院花厅处,看着手下传回来的黄书琅的《中秋》,陈颍笑了,的确是首佳作,只是这诗不可能出自黄书琅之手。不出所料,黄家为了今天这诗会没少做准备。不过陈颖岂会担心这些,他脑子里的佳作海了去了。
让人准备好笔墨,陈颖提笔挥就,陈镜看了满意点头,赵旭笑着道:
“你小子这心眼当真是小,写个诗还要骂人,不过我喜欢。”
黄书琅同一众才子正品酒论诗,风花雪月快活着,开始时的那个小厮跑进来。
“爷,来了,陈家人来了。”
黄书琅忙问道:“谁来了,陈颍?”
小厮一气儿跑上三楼,这会儿正喘着气,但面对黄书琅的追问,他还是赶紧回答。
“爷,不是,来的是陈家的下人。”
黄书琅直接给了他一脚,小厮连忙补充道:
“那人是带着诗来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陈颍人不到场,却在黄书琅作诗后派了下人送了诗来,这不是明摆着打黄书琅的脸。
郑承风却瞬间展露笑颜,颍公子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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