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想法尽可能用一种简洁的方式说出来,“离开这个部落,我们必须要离开这个岛,因为岛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而我们只能在夜里过河。”
“那不是看不见嘛,多危险。”老婆不满地噘了噘嘴。
“没错,”我急忙打断到,“所以我们需要造一个简单的竹筏。”
“开什么玩笑,”沫沫失笑道,“黑灯瞎火戒备森严,我们连一块竹子都找不到,去哪里造竹筏。”
这次被绑应该很大程度上打击了她们,我听出她们话语中的沮丧,暗叫糟糕,我只记得要快点逃出野人的控制,却忽略了沫沫和老婆的感受。她们目前应该不太愿意相信我了,所以在告诉她们计划之前,我应该先唤起她们的初心。
我离开的时间有些久了,于是我只是简单给沫沫和老婆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回来的时候有人已经醒来了,他们好奇我去了哪里,我撒谎告诉他们我去了厕所,他们听了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长期这样下去,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只能加快进度,一边说服沫沫和老婆,一边想办法搞来一些结实的竹子。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块长满了竹子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戒备森严,很可能是有人曾经尝试过建竹筏逃走的方法。但是就算这种方式再困难,我也要坚持着进行下去。
按照砍伐竹子的方式肯定是不可行的,如果每日在深夜砍竹子,引来族人不说,等到我砍好建成之前,他们已经把我扔进了海里。那么只剩下一种方式,在运竹子的过程中每次偷一些。但是偷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每次运送竹子都是有两个人共同完成的,如何在另一个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竹子藏在一个大家都发现不了的地方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而且工作是轮番的,如果我想加快进度,只能多多揽运竹子的工作。还好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听见我愿意接这个苦差事,有不少人都过来找到我,想要和我换一换。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最初做这份工作的时候不能着急,就像是人会有博取信任的一个过程,那么最初就是博取信任的过程。我一边老老实实地搬运竹子,一边留意一些比较隐蔽的地方。
比较幸运的是,我也发现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杂草丛生,神奇的是,杂草下面却是一个涵洞,涵洞里生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涉足这里了,这里好像是专门为我设计的让我存放竹子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激动。
于是几次我都老老实实运送竹子之后,来到涵洞附近我总会以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一般情况下另一个人也会离开去厕所,这个时候我就迅速抽掉一根竹子藏到涵洞里,这样下来几次也没有被发现。
与此同时,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找沫沫和老婆,也许是她们被我的诚意打动,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们最终还是决定和我一起尝试离开。我不能每日都来找她们,前路一切未知,我交代她们尽可能多的准备一些食物,我也不明白我们会在竹筏上漂多久,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最后在竹筏上饿死了,这样听起来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听说了吗,最近据说有人在偷竹子,他们正在严查呢,”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外族人端着一盘饭朝着我走了过来。
“啊,”我心下一惊,表面上作出不动声色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太妥,又忍不住跟着问了一句。
“看来当年的教训还是不够惨重,”他点了一支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像是陷入了很深的回忆,自言自语起来:“当年有人想要偷竹子建竹筏逃走,但是所有都做好了就差最后要离开的时候,被发现了,也真是挺可惜的,”他说完叹了口气,像是真的在为一个逝去的生命惋惜,“逃脱是大罪,于是这个人先是当众被切掉了命根子,族人用一把火烧了。”
我觉得身下一痛,好像自己的命根子被切了。
他看到我浑身僵硬,忍不住笑道:“被切的又不是你,怎么你倒像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
我不敢去看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悻悻地打着哈哈。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多多保重。”
然后他就抽着烟离开了,我感到非常疑惑,我虽然每次运竹子都十分匆忙,但是善后工作也都做的不错,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人像我一样,想要通过建竹筏的方式离开这个海岛,结果露出了马脚。
现在不是去探索原因的时候,就结果来看,目前我是不可以再偷竹子了。每次运送都会有族人跟在我们身边监视着我们,我的竹子差的其实不多了,等到过段时间他们放松管制了,我应该就可以离开了,想到这里,我十分开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光明。
我没有继续搬运竹子,就只能在晚上时不时去找沫沫和老婆,现在的她们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对我排斥,我听着她们说着她们每日的生活,也总算是有机会好好看看她们。她们的日常只有洗衣和缝制,虽然累,还好不至于受伤。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沫沫问道。
“乖,再等等。”我伸手抹了抹沫沫的头。
过了几天,族人看着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应该事觉得要逃跑的人已经放弃了,所以就没有再管我们,我知道,机会来了。
又连续用同样的方法运了两天的竹子,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沫沫和老婆那边也早已等着我,今天晚上,我们只需要抬着竹筏到海边,就能离开。
就能,重新拥抱我们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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