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寒一页页的查看过合同后，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是真合同。”
“爷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程俊浩依旧自欺欺人道。
“闭嘴！”程墨寒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下，程俊浩彻底老实了。
“程菀。”程墨寒抬起头看着她道，“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拿到这份合同的？是不是走了什么捷径？”
“我告诉你，周远安的事情出来后，我们程家现在已经被连累了，如果再因为你，而被什么人抓住把柄的话，后果更严重。”
程菀听完，先是觉得可笑，进而又觉得心寒。
果然，在爷爷的眼中，她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人。
爷爷宁肯相信她是走后门拿到的合同，也不相信她是凭借自己的才华和真本事办到的。
“爷爷。”程菀冷冷道，“刚刚在招标会场，您一直都在，我上台陈述的时候，您也看到评委的反应了，我的方案计划很成功。”
“再说了，我究竟有没有关系和人脉，难道您不清楚吗？”
即便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墨寒依旧不相信，依旧觉得她有保留。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今价值几十亿的合同签下来了。
程墨寒态度陡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道：“程菀，爷爷不是那个意思。”
“好好好，果然是爷爷的孙女，居然把这么大的合同签下来了。”
“真是太好了。”他越说越激动道，“有了这份合同，我们程家终于可以翻身了，说不定还能鲤鱼跃龙门，一跃成为江州的一流世家呢。
本来，程俊浩赶下台，丢了投标权之后，程墨寒恼羞成怒而不能自已。
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丢了芝麻，居然捡了这么大的一颗西瓜。
值！
真的是太值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程老爷子，你这话不对？这份濯江拆迁计划合同，是程菀以呈禾公司的名义招标的。”
“而且，你看清楚了，合同上也是清清楚楚的写着，最终权归呈禾公司所有，和你们程家，程氏集团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说了，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之前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吧，不论这个标成与不成，都和程家没有半点的关系。”
听完，程墨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虽然他很想否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因为一直不相信程菀能够拿下这份合同，更担心程家因为她成为整个商界的笑柄，所以，就坚决和她划清接线。
招标的一切后果，都由程菀和她的呈禾公司承担。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程菀竟然真拿下了这个标。
按照之前的说法，的确和程墨寒没有关系。
这啪啪的打脸声，可以说是相当的刺耳。
此刻的程墨寒，脸真疼，心更疼。
这可是濯江拆迁计划合同啊。
保守估计，纯利润至少五十个亿。
明明就是他们程家的人签下的，如今连边儿都沾不上。
这就好比眼前摆着一桌子满汉全席，而他连入座权都没有。
程墨寒那是一个气啊。
“程老爷子。”帝煌走过去，刚想要把合同拿过来，但程老爷子却死抓着不松手，他淡淡笑道，“您现在看到了，程俊浩做不到的事情，程菀做到了，而且做得更好更出色。”
“我想对于你这个结果，你应该还算满意吧？”
听了这番话，程墨寒脸色铁青，就好像被谁用刀剜掉了一大块心头肉一般。
既心疼生气，又郁闷难受。
可又无话可说。
“没什么事情的话。”帝煌稍一用力，合同就被抽了过来，“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帝挽着程菀，大摇大摆的从程墨寒二人的面前走了过去。
“这个……这个该死的帝煌。”看着他的背影，程墨寒气的浑身哆嗦。
“爷……爷爷，您别生气了。”程俊浩从未见过自己爷爷如此震怒，不免有些心慌。
“我能不生气吗？”程墨寒黑着脸低吼道，“老子闯荡商场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居然……居然让一个窝囊小子给欺负成这样！”
“爷爷，其实您不必这么生气。”程俊浩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不管怎么样，呈禾也是咱们集团名下的子公司，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再说了，您是长辈，更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份合同让谁做，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听了他的话后，程墨寒微眯了下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没错，只要程菀还在程氏集团，那就是我说了算。”
回去的路上，程菀握着手上的合同，抬头看了一眼开车的帝煌，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开口。
“怎么了？”帝煌旋着手下的方向盘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程菀抿了下嘴唇说：“帝煌，我想问的是，今天招标这么顺利，是不是你……暗中帮助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就是觉得……就算我的招标计划书再怎么完美，可是在实力方面，实在太弱，别说是韩氏集团，就算是今天在场的其他公司，呈禾都不是对手。”
“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动用了什么关系，之前，你不是说有一个朋友……”
既然程菀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帝煌也只能自圆其说道。
“我只是出了一点点的力气罢了，前两天，我和那个朋友见了一面，聊到了你想要参与投标的事情，他告诉我，这次新北开发区，资金充足，最注重的就是计划和创意，而沿江海岸拆迁，重中之重不是资金问题，而是如何细致和周密的计划和改造。”
“他悄悄告诉我，开发区的总负责人在原有的基础上有追加了二十亿的投资，早在上任那天就已经到位了，而这次招标最看重的也是创意。”
“原来是这样。”程菀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之前你那么肯定。”
“我刚刚说过了，最主要还是你的计划书做得好。”说到这里，帝煌又温柔的笑道，“还要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