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更声响起,北堂墨恍惚的睁开双眸,抬手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后脑勺,眼珠左右转了转,突然全身僵硬...
...什么情况!
...自己怎么会还在这里!
...昨晚她明明就爬窗上墙了啊?
帝无羁睁眼就见北堂墨双眸瞪得圆圆,一脸错愕震惊的盯着自己,扬眉挑眸半坐而起。
北堂墨眼看帝无羁坐起身也跟着爬了起来。
“我...昨晚不是...”
“世子要走,现在可以”
帝无羁说完翻身躺了下去,愣得北堂墨一脸尴尬穿透五脏六腑,看着帝无羁的背影,北堂墨张了张口。
“那个...”
北堂墨话未说完,帝无羁猛地坐起,吓得北堂墨直接滚下了床,连话都没顾得上说完,翻过窗户溜了出去。
一路朝栖殿狂奔,北堂墨竟忘了要从窗户翻进,迎面撞上了晨起做食的惊蛰。
惊蛰打量着满腹心神恍惚气喘吁吁的北堂墨,见其面色通红额角全是汗渍,犹如一口气跑了个十万八千里,瞧得惊蛰也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世子...你这是?”
“呼...呼...”
北堂墨只顾着喘气,没空搭理惊蛰,好在墨北及时出现。
“世子,晨练过度有些累了”
“啊?晨练!?”
墨北不作回应拉着惊蛰就往厨房走,逃过一劫的北堂墨踏入房间倒上床,将被子盖住整个身体方才觉松了口气。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是要去找昭然公主的,怎么会撞到帝无羁,难道帝无羁和昭然公主住一起了?!
北堂墨一愣,脑中浮现出今早醒来的画面,心率飙升,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北堂墨卷缩成团,双手抱头直觉头昏脑胀,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恰逢明日乃南祁传统祈神节,今日老先生特准休课一天用以准备制作材料,睡到午后方才醒来的北堂墨看了看天色,依照昨夜突发情况,看来暗得不行,自己只能明着来了。
“惊蛰!”
“世子?”
“去准备点厚礼,再带上那件衣服”
“世子这是...”
“来了这么久,我也该上上门了”
“那是去...”
“拜访昭然公主”
“是”
惊蛰不知世子为何突然要去拜访南昭然,但既然世子说了,必然有世子的道理,惊蛰也不耽误,很是麻利的准备好礼品,随同北堂墨前往日里南昭然练习的上清池。
上清池内惊蛰同守院的侍卫说明原因后,北堂墨按指示乘坐船只前往莲台会见昭然公主。
途径湖上天青阁时北堂墨忍不住抬头看去,回想那晚所见,下意识呡了呡唇。
不多时,莲台于烟雾缭绕间显现北堂墨眼前,北堂墨看着朝自己起身而来的昭然公主,一颦一笑美如画中仙人。
总算明白庆毓光为何会为了南昭然放弃北堂墨,这女子温婉动人哪有男子不爱,北堂墨正想着,耳边惊蛰已行礼提醒。
“长公主,万安”
“不知世子前来所谓何事?”
南昭然问得直接,北堂墨倒显得些许诧异,只好跟着开门见山。
“自然是找公主说该说之事”
“请”
南昭然朝台上茶席一指,两人并退随侍单独走去,一路上南昭然打量起北堂墨。
前几日,她已在南宇湘口中听说过北堂墨,大概猜到了北堂墨找她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她断然不会拒绝。
“长公主,知道九千岁吧?”
“你想要?”
北堂墨没料到南昭然会来得这么陡,一时间除了尬笑,自然也是深感疑惑。
“长公主怎么知道?”
“这世间就没有不想要九千岁的人”
“...”
...呃,其实若不是谷雨,我还真就不想要!
南昭然见北堂墨沉默不语,抬手为北堂墨倒了杯茶,自己也淡定的品起茶来,末了见北堂墨一直盯着自己。
“世子有话无防直说”
“我知公主想同帝无羁共为南祁国君献上庆贺节目,若我能办到,公主可否将九千岁赐给我?”
“不知世子拿九千岁准备做什么呢?”
“救一个朋友”
北堂墨说着手不自觉的握紧荷包,她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至少要试一试,若真能成,谷雨或还有救,若不能成至少自己努力过。
思索间北堂墨看向南昭然,南昭然呡唇浅笑,她知道北堂墨要救谁,也不曾想过为难北堂墨。
“好,若我能得,一定赐你”
“真的?”
“当然”
南昭然回得肯定,北堂墨喜逐颜开,接下来只要搞定帝无羁就可以了!
北堂墨正想着,视线落到茶案上还未制作完成的荷花纸灯,灵光一现,看向南昭然。
“这是...长公主做的?”
“闲来无事随手做的”
“如此精致,还是随手做的?”
“嗯”
南昭然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只见下一刻自己就被北堂墨握住双手,一双眸冲自己眨得发光发亮。
“世...世子...”
“救星啊!”
“啊?”
面对南昭然的费解,北堂墨不好意思的捞了捞头,眼珠一转。
“那个...明天祈神节,老先生说让做花灯,我同贺君诚还有帝无羁一组,不用我说,公主也知我们几乎都是手残...”
“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知...长公主可否加入我们一起做花灯?”
“这个嘛...”
北堂墨看出了南昭然的迟疑,唯恐南昭然拒绝,连忙推出必杀技。
“若是长公主不帮忙,我和贺君诚反正丢脸惯了倒没什么,就是不知帝无羁...”
“好吧”
果然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自己才刚说出帝无羁,这南昭然就动心了,真是让北堂墨不由得松了口气。
两人说完正事不自觉的闲聊起来,远远看去相谈甚欢,落入天青阁内帝无羁眸中,握紧了手中玉萧。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北堂墨拜别南昭然回了栖殿,感叹着明日有了救星,北堂墨早早的洗漱完毕躺床上睡了过去。
这晚,北堂墨做了一个梦。
大雪纷纷寒冷刺骨,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风刮过脸颊疼入内心,她一脚踩下,厚雪几乎吞没了她的长靴,行走艰难无比,可她还是一步步往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脚下传来与之前不同的落地声。
她猛地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厚雪之下一只冻得发紫开裂的手掌赫然呈现眼睑。
吓得北堂墨猝然惊醒,北堂墨瞪着迷茫的双眸,手不自觉扶上阵痛的脑子,再无心睡眠...
...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