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菱镜弯唇笑着,目光如炬,“敢问乐大夫,您是否知道当年我母妃逝世的真相?”
“这……”乐大夫脸色一变,用茶杯遮掩脸上的不自然,良久,干笑了下,“娴妃娘娘死于突发心疾,难不成镜姑娘在怀疑什么?”
“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怀疑是静妃暗害了我的母妃,乐大夫,当年唯有您给我母妃医治过心疾,想来您最清楚她的病症。”
蔺菱镜低下头,目光落在裙角的花纹上,又道:“在我母妃死后,您又成为了静妃的专属太医,直到几年前,您被驱逐京城。可是据我所知,您一直在被静妃追杀。”
如此,不得不让她怀疑娴妃的死与他有关。
即便无关,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蔺菱镜说完,乐大夫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颜楚骏站在门口,听到声音回头,见乐大夫脸色煞白,眉眼间不禁流露出一丝高深莫测。
“乐大夫?”
蔺菱镜微微一笑,“小女子只想为母报仇,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牵扯到无辜之人的。”
乐大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磕磕绊绊地说:“可、可是静妃娘娘已经香消玉殒了。”
“这么说,您是承认我母妃的死与静妃有关了?”
花厅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乐大夫咬了咬牙,最终重重地点了下头。
“当年,确实是静妃娘娘在暗中动了手脚,只不过当我发现之时,已经无力回天。后来静妃娘娘逼迫我不准对外透露半个字,否则便让整个乐家陪葬!”
没多久,圣上钦点让他跟在静妃身边,他一直想找机会将此事告诉昭明帝,但那时静妃得宠,即便他说出来,也不见得昭明帝会相信,所以就拖到了静妃想要置他于死地。
若非他出了京城,只怕一条命早就交代在静妃手里了。
蔺菱镜印证了真相,眼底雾霭散去,笑容真诚,“多谢乐大夫告知真相,您当年救过我,我是不会怪您隐瞒之罪的。往后余生,请您保重好身体,告辞。”
蔺菱镜来的快,去的也快。来前她未跟蔺初阳打过招呼,走时亦没有一句话别。
她掀开车帘,坐进马车里,听身旁的人道了句:“就这么走了,甘心么?”
蔺菱镜眼眸一转,含笑反问,“就这么走了,你甘心么?”
原来,在这马车之中,竟然还有一名戴着红色面纱的少年。
少年言笑晏晏,入鬓的长眉挑了起来,挥了挥大红色的衣袖,抬起双臂,枕在脑后。
“我这人随性惯了,不喜繁文缛节,不喜朝堂拘束。你今日进宫之时,不是已经代我看过她了么?”
蔺菱镜一手支着下巴,平凡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衬得她的眉眼仿若生了三分辉色。
“我看过又不是你看过,你若不放心,咱们大可再进宫廷一回。你若不甘心,那我陪你夺这南凉,让你来当这南凉之主,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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