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咬了咬唇,连忙抓住眼前乱晃的喜帕帘子,在他怀里绷紧了身子。
“慢、慢点。”
蔺初阳轻笑一声,低垂眼眸,声音低哑,在她耳畔浮动。
“幼幼,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般直白带着调笑的话语让她脸颊更红,只是藏在那红色盖头之下,所以无人发现。
南凉女帝纳夫,这是南凉除了复国之外,千百年来最为重大的一件事情,风光无限,惹人惊艳。
蔺初阳抱着云倾坐在百宝鎏金步辇之上,大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她试着抽走,却被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指腹,那轻柔带了**的动作,像是故意让她面红耳赤似的。
礼官跟在步辇旁边,高声喊唱,花瓣与金子成把成把的洒在步辇后面,宫人们赶忙弯腰跟着捡,同时道贺吉祥,恭祝女帝皇夫结百年之好。
到了如意殿,文武百官们早已等候在此,云倾与蔺初阳各自牵着红绸一端,拜堂成亲。
礼毕,礼官高唱送入洞房,觥筹交错声渐起,伴随着恭喜笑意。
两人再次坐上步辇,被宫人们抬着往昭和殿去。
云倾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没有沾酒却觉得身处云雾之上,一切虚妄缥缈,不大真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昭和殿的,坐在那撒满花生、莲子、红枣的红漆鸳鸯戏水纹喜床上,耳边热热闹闹,持续了好一会儿。
当殿内蓦然安静下来,她紧张到手心出汗,直到一柄玉如意毫无预兆地掀开喜帕,令她眼前一亮。
大红绣金合欢花纹的纱幔随风飘动,鸳鸯铜鎏金香炉里散发着苏合香的味道,眼中人是面前人。
蔺初阳站在床前,腰绶镶金托云龙纹玉带,唇角笑意清幽,眸光暖暖,定定地看着她。
云倾只看了他一眼,便飞快地敛下眸子,羞赧万分。
他红衣烈烈,眉目间尽是柔情,仿若世间万物不及他眼底一人。
云倾用团扇挡住了他灼热的视线,蔺初阳不以为意,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递上合衾酒,嘴角笑意更深。
那朱漆镂雕云纹方桌上的龙凤喜烛爆出了灯花,红漆鸳鸯戏水纹的床榻雕刻着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云倾握着酒杯,与蔺初阳面对面地喝下,然后满面羞怯,华光更艳。
“幼幼。”
他嗓音轻轻,喑哑中掺杂着几分温柔,唇畔微勾,“我要出去应付那些大臣们,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云倾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被那张俊美如艳阳的脸庞深深吸引,一阵发愣。
待她回神,男人的轻笑如清泉击石,清脆悦耳。
云倾不免红透了双颊,撇过脸,没有说话。
蔺初阳走出昭和殿,那被赶到外面的君楚衣等人连忙进了殿内,留下来陪云倾说话。
云倾放下酒杯,手心里汗湿一片。
君楚衣和贾青瑶各站在两边,贾青瑶上下打量着她,清脆笑道:“陛下今日甚美。”
“多谢青瑶小姐的夸赞。”
云倾不好意思地弯起唇角,随后听她又说:“陛下与皇夫行礼之时未能瞧见,乐大夫与颜公子也在如意殿内,他们及时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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