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沈大用有没有听见小良氏的咒骂,小良氏嚎啕大哭,怨恨无比的抹着泪,沈姝荷过来扶她,眼里恨意满满。
“母亲,父亲对您如此无情,您就别伤心了。通房的身份还不如侍妾,等哪天咱们寻她一个错处,就把那个贱女人给发卖了。”
还是沈姝荷有办法,一句话让小良氏止住了哭泣,小良氏反抓着她的手,怨气满腹的问:“真的可以把她发卖了?”
沈姝荷眉头一挑,眼底恶意满满。
“您是六房的主母,而她,不过是个低贱的通房,通房犯了错,您一句话就能打杀,何必跟这种贱人生气?母亲,只要咱们抓住她的错处,看她还怎么翻身!”
沈姝荷的话对小良氏像是醍醐灌顶一样,她瞬间清醒过来,心底的怨恨尤在。
“荷儿,要是她一直不犯错呢?”
沈姝荷扬起下巴,眼底闪烁着的光芒划过一丝杀气,“她要不是不犯错,咱们就她编造个错处出来,母亲,整个六房可都是由您来掌管的,您不能输给一个丫鬟。”
小良氏重重一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输给那个小贱人,先让她过几天安生日子,我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第二日午后,沈大用盼来盼去,终于把轻柳给盼来了。
这时春花身上已经换了套衣裳,材料质地比做丫鬟的时候要好十倍,粉红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像是初开的鲜花一样娇艳。
“轻柳姐姐,你来了。”
春花扶了扶发髻上的珠花,盈盈笑着给轻柳见礼,昨夜被沈姝荷打出来的淤青用脂粉盖住,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轻柳虚扶了她一下,殷切地笑道:“你马上就是六房的姨娘了,我可不能受这一礼。”
“姨娘?”春花诧异惊呼,不是通房吗?
轻柳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多说,她带了老夫人的话来,等小良氏从沈姝荷从房里出来了,她才站在院子里,扬声开口:“春花从前是老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老夫人思来想去,让她只做个通房实在太委屈了,便提升为六房的侍妾,以后专心照顾六爷。”
春花目光炯炯,高兴得紧紧握住沈大用的手。
她以为自己只能当个通房,没想到老夫人如此厚爱,允许她当了妾室,以后她就是六房的姨娘了。
沈大用也很高兴,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道:“多谢老夫人,多谢轻柳姑娘,轻柳姑娘,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轻柳摆摆手,“老夫人那还有事等着奴婢去办,六爷,您忙您的,奴婢就先回了。”
轻柳一走,小良氏便抄起立在墙根的扫帚往沈大用身上砸,边砸边骂,“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跟那个贱人一样不是个东西,你背着我和丫鬟勾搭成奸,我今儿个要打死你,你已经忘了在大梁村是谁和你一起吃苦了!”
“母亲。”
沈姝荷把小良氏往后拉,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低声劝着,“老夫人都派人来了,您就是再伤心也无用,不如……”她忽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小良氏能听到的音量说:“您想办法把沈府的中馈攥在手里,拿捏住沈府的命脉,还怕爹不听您的,老夫人不听您的吗?”
小良氏手里的扫帚摔在地上,她脸色发白,还有些愚钝。
“荷儿,中馈在大房手中,我怎么能……”
“玉妹妹在大房那里呀,母亲,您可以借玉妹妹的手……”
小良氏恍然大悟,也不和沈大用置气了,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回了房间。
沈姝荷跟着小良氏进屋,压根儿没看刚晋升为妾的春花一眼。
自从沈姝荷提议接手沈府的中馈,小良氏便每日都想办法和云倾拉近关系,她天天往大房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看自己的女儿。
这天,小良氏又来晚了,她来玲珑院的时候,云倾已经上女学去了。
沈李氏从房里出来,瞧见小良氏站在门口,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六弟妹,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
小良氏悻悻的站在那里,扯着手里的帕子,“我想来看看玉丫头,谁知道她已经出门了。”
沈李氏摇头无奈地笑,“你啊,当母亲当的这样不上心,玉儿每日辰时三刻前就要到书院,去晚了是要被夫子责罚的,近来书院功课繁多,连我也只能在晚饭时候见到她了。”
“那我……晚饭再来?”
沈李氏原是户部尚书之女,身上自有一股端庄高贵的气质,小良氏站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想赶紧离开。
“不急回去就进来坐一会儿吧?我这里也少有人跟我说说话,你来了正好,咱们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小良氏自从来了沈府,给沈老夫人请安的次数简直能够数得过来,她心里忐忑,又想到老夫人刚给沈大用赐了个侍妾,便甚是不满。
“嵘哥儿还在等我回去照顾,大嫂,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小良氏干笑了两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李氏皱了皱眉,心道玉丫头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没规矩的母亲?幸得老夫人没计较,不然小良氏想在府里待下去都难了。
沈李氏摇了摇头,带上自己的丫鬟,去了雁安堂。
今日女学里来了个新的学生,她是将军府的嫡女,随家人班师回朝,一回到京城就被安排进谢家书院,她年纪轻,却在沙场上心狠手辣,身上带有一股不易近人的冷漠气息。
那些千金都觉得她身上血气太重,不愿意和她挨在一起坐,正好云倾身边有个空位,曲夫子捋了捋胡须,把她安排在了云倾身边。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