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怪阮千兰在曲夫子面前说出事实,可她痛恨阮千兰竟如此设计于她!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阮千兰今日所为是为故意之举,这般明显却又装成无辜,实乃令人恶心!
想到此,云倾从书箱里抽出一本书,拿出里面的花笺,直接撕成了碎片,扬手洒在地面,还不解气地踩了几脚。
岑明月看到那张熟悉的花笺,面含惊讶,“这是阮千兰给我们的那张帖子?你不是扔进炭盆里烧了吗?”
云倾双手叉腰,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肠,这是她送我的第三张请帖!”
“第三张?”
岑明月日常大大咧咧,但此刻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哪有人会连发三张请帖邀请一人?阮千兰如此做,摆明了是不安好心!
“玉小姐,阮千兰设宴那日,你可千万不能去!”
云倾扬起小脸,嗯了一声,“我不会去,但是我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话怎讲?”
“除了我们之外,她还给王家嫡女送了请帖。”
“那又如何?”
“难道你就不奇怪,她为什么单独邀请了王从叆,却没有邀请谢元雪吗?”
经小姑娘这么一提醒,岑明月神色恍然,“她想算计王从叆?”
“这只是我的猜测。”云倾低下头,浅浅地抿了一口菊花酿,发现这酒不是她想喝的那种,便放下酒杯,不想再尝。
“王从叆城府颇深,论手段,可比阮千兰高明多了!就凭她,也想算计王家嫡女?”
云倾歪了下头,朝岑明月咧了下唇,自嘲一笑,“她不是已经成功的算计了你和我吗?王从叆虽然聪慧,但不见得会是阮千兰的对手。”
有人喜欢装可怜,扮柔弱,从而降低他人的心理防备,这样的人,比小人还要难防。
以前她们以为阮千兰身子骨弱,没什么手段,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结果今日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们赶出了学堂。这样的亏,吃一次就够了。
岑明月愤怒地拍了下桌面,震得桌上酒杯叮当作响,“就知道阮千兰回来上课是别有用心!还和夫子告状,她以为自己是三岁幼童吗?今儿个我与她算是结了仇了!”
岑明月从来也不怕事,阮千兰这样得罪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云倾撅着唇角,与岑明月又说了些话,故意腾到快正午的时候,才坐上马车离开。
然而,等她回了沈府后,却被沈老夫人叫到雁安堂。
“春叶姐姐,你说祖母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被曲夫子赶出去的事情了?”
春叶快步跟在后面,摇了摇头,“奴婢不大清楚,但看这模样,想来是……”
“玉丫头!”
沈老夫人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拄着地面,一旁的轻柳忙唤她消消气,云倾抬步进去,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祖母,我回来了。”
沈老夫人面泛薄怒,声音蓦地一沉,“曲夫子早早便放你回了家,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是不是又到望月阁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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