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既然有机会重新站起来,容子缙为何不愿意治疗双腿?
真是从未见过脾气如此古怪之人!
沈清辕沉默了片刻,最后拍了拍沈清宴的肩膀,轻声叹了口气,“那你就去吧,这是临安王妃的邀请,你若不去,祖母会生气的。”
“大哥?”
沈清宴神色愕然,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你可真是我的亲哥哥!难道你就不怕我从临安王府里横着出来?”
沈清辕不以为然地睇了他一眼,“如果你横着出来,我会让人去临安王府接你。”
“无情!”
沈清宴嘴角一瘪,立马委屈地看向云倾,朝她眨了眨眼,“玉妹妹,你说我明儿个该不该去临安王府?”
云倾摸着鼻子,尴尬一笑,“你……自己决定。”
说完,小姑娘便回了雁安堂陪沈老夫人说话,沈清宴站在廊下揉了揉脸颊,和沈清辕对视了一眼,大步走回拂月居。
沈清辕侧过眸,瞥着沈清宴离开的方向,眸色逐渐深沉了几分。
这几日,若说声势最浩大的事情莫过于王从叆举办了一场及笄之礼,此事引来京中各世家千金的议论,可是及笄礼后,王从叆便唤来了丫鬟香雾,沉着脸问:“都过去了这么久,你们还没有找到那个私生女的下落?”
香雾立即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津津,白着脸摇头,“不知老太爷把她藏在了何处,奴婢带人几乎把整个京城都找遍了,却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小姐,您说……她会不会被老太爷给送出京了?”
王从叆紧紧捏着茶盏,转眸冷笑,“不可能!祖父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舍得她离开京城?”
“可是京城里确实没有……”
“大小姐,有王从幼的下落了!”
香雾还没有说完,外面便有一名奴仆喘着气跑了进来,他拱起双手,对王从叆的态度极为恭敬。
王从叆几乎捏碎了手里的茶盏,瞬间抬眸,眼底划过一抹冷光,“人在何处?”
“在……在岑府。”
岑府?
王从幼与岑家人又没有关系,老太爷怎么会把人藏在岑家?
王从叆心中怀疑,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人真的在岑府?”
那奴仆点了点头,“打听到此事的探子是这样说的。”
有人在岑府里看到了王从幼的身影,王从叆派出去的人担心王从幼再次消失,立马回府向王从叆禀告。
王从叆冷勾着唇角,笑吟吟地开口:“那就把人带回来,王家的私生女,理应按照王家的家规来处置。”
“是。”
那奴仆点头应下,然后快速走了出去。
香雾眼睛一转,从地上起身,伺候着王从叆坐在软榻上,笑着说道:“小姐,这下您就放心吧,咱们府里的人一定能抓到王从幼的!”
王从叆端着茶盏,颇为悠闲的轻呷了一口,轻轻地笑了出来。
只要除去王从幼这个威胁,她就能坐稳王家嫡女的位置!她不容许王从幼在京城出现,不管老太爷怎么护着王从幼,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永远也见不得光!
可是王从叆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抓到王从幼的消息,最后王从叆失去了耐心,焦躁地打碎了一只茶杯。
半个时辰后,那去岑府抓人的奴仆回来了,他浑身**的,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他万分狼狈地跪在地上,低头向王从叆请罪。
“大小姐,在岑府的女子不是王从幼,我们抓错人了。”
王从叆瞪大了眼睛,语气里多了几分愤怒,“怎么会抓错人?”
“小的带人赶去岑府,结果发现那位小姐是岑家小姐的表亲,这两日客居府上,她与王从幼长得有几分相似,故而……认错了人。”
“废物!”
王从叆怒不可遏的踢了他一脚,又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那奴仆跪的笔直,丝毫不敢有半分违抗。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都给我滚出去!”
王从叆气得握紧了拳头,心里的喜悦立刻被怒火淹没,眼底的浓黑恍若黑云,压抑深沉。
那奴仆不敢多留,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地上却还存留着一滩滩从他身上滴落的水渍。
香雾知道王从叆此时正在气头上,便不敢开口说话,垂首站在软榻旁边,想要找个机会从房里偷溜出去。
哪成想王从叆余怒未消,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香雾脸颊一红,扑通一声跪在王从叆面前,咬牙含泪,“还请小姐消气。”
王从叆冷冷一笑,怒目而视,一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冷意,“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本小姐现在不想看到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香雾连连称是,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颊跑了出去。
香雾一走,房间里便只剩下王从叆一人,她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便把桌上所有的茶具都扫落在地。但这还无法解恨,就又冲到紫檀香木柜旁,将那价值千金的花瓶砸在地上,碎裂声清晰可闻。
这一日,王从叆的院子里经常传来打砸瓷器的声音,王敬邑和王敬琛路过时,脚步一停,拧紧了眉心。
香雾站在院外,被打肿的脸颊通红一片,王敬琛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问道:“谁惹叆叆生气了?”
香雾捂着脸不敢回答,府里的几位少爷很喜欢王从幼,如果他们知道小姐是因为王从幼而生气,那对小姐的名声多有不利。
王敬邑抬步要往院子里走,却被香雾拦下,“大公子,小姐不希望有人进去打扰。”
王敬邑笑了下,反手指着自己,“我去见自个儿的亲妹妹,也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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