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时的意思是,求助晏稷,让他帮忙找出假符乐?
可晏稷是安冉国人,如果他不同意,那他们也不能强求。
贺云时仰头喝了一杯酒,想到昭明帝交给他的任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夜色迷人,华灯初上,沈清辕与贺云时在临江阁一直待到深夜,才各自回了家中。
次日一早,小姑娘从床上起来,想到王家嫡女今日邀她前去做客,便喊春叶进来伺候梳洗。
云倾今日穿了件瑰紫色罗裙,肌肤细嫩光滑,那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一双盈盈剪瞳明净透亮,使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她走出房门,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几缕不听话发丝调皮地垂在耳畔,她偏过头与春叶说话,把发丝别到了耳后,眉眼弯弯。
“春叶姐姐,给王家小姐的见面礼带上了吗?”
春叶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把双面绕丝苏绣的檀木扇,扇面是一副鱼戏莲叶的景象。
“小姐,奴婢已经拿上了,您放心便是。”
云倾点了点头,带着春叶走出沈府,上了门外停的那辆黑漆平顶的马车。
王家是京城最顶流的世家贵族,王家宅子坐地比十王府里的平宁王府还要大,亭台楼阁,峥嵘轩峻。
这个季节花园里百花齐放,生机盎然。园子里假山奇特精美,荷花池上有一座拱桥,穿过拱桥走过一片竹林,往里还有一处果园,里面种了樱桃、石榴、桃子和杏,只有石榴还没到成熟季节,其他的果树已经结了果,可爱喜人,惹人垂涎。
沈府的马车在王家门前停下,云倾下了马车,王从叆身边的丫鬟给她领路。
她们走过拱桥,绕过果园,跨过垂花门,进了王府花厅。
让人想不到的是,王家的花厅布置的低调质朴,可墙上挂的墨宝、多宝阁上摆的瓷器、桌案上的文房四宝与笔筒笔洗,几乎每一样都价值千金,可见布置之人极为用心,不显奢华,又不降身份。
云倾在花厅里等了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女子端庄明丽的嗓音,“头回请玉小姐上门做客,结果却叫玉小姐等了许久,真是对不住,还望玉小姐莫要怪罪。”
云倾站起身,看向门口,见一女子身着一袭粉丁香色霞光鸢尾花纹齐胸衫裙,发髻低垂斜插了一支芙蓉嵌东珠的宝钗,手腕上戴了一串打磨圆润的红玉珠串,衬得肌肤胜雪,仪态极好。
难怪王谢两家的嫡女受人称赞,原来才貌双全的贵女就该是这模样。
云倾摇摇头,弯唇一笑,“没等太久,王大小姐客气了。”
王从叆微微一笑,不经意地打量着小姑娘那娇美的容貌,请她落座。
“自我回京,便一直听人谈起玉小姐医术不凡,琴技高超,今日幸得玉小姐赏脸,终得一见,果真叫人舍不得移开眼。”
云倾轻皱了皱眉,感觉王从叆捧她有些捧过了,便对春叶招了招手,让她打开锦盒。
“久闻王大小姐的才名,今儿个贸然上门怕会唐突,便给大小姐带了一份见面礼。”
王从叆的目光从锦盒上一扫,视线落在那把檀木扇上,眼里笑意深浓,“是我邀请玉小姐上门做客,哪好意思让玉小姐带了礼来?我见你年纪比我小些,你又是我三叔的入室弟子,不如我唤你一声玉妹妹,你唤我叆姐姐可好?”
王从叆主动开口,云倾也不能说不好,只得点头应下。
王从叆命人上茶,视线一直落在小姑娘的脸上,眼里多了一丝防备,“玉妹妹,我三叔那人脾气古怪,你能拜他为师,便是得他另眼相待。不知玉妹妹现在学到什么地步了?可能弹完一整首《阳关三叠》?”
云倾摇摇头,见王从叆垂眸拨了拨墨彩茶盅里的茶叶,便道:“我天资愚钝,还没学到那里,叆姐姐是琅琊王氏的嫡女,想来一曲琴音绕梁三日,不绝如缕。”
“玉妹妹盛赞。”
王从叆端着茶杯轻呷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说:“我的琴技恐怕不能与玉妹妹相提并论,庭之先生虽然是我三叔,但他却从不指点我一二,说来真是怕玉妹妹笑话,今日我请你上门,亦想向玉妹妹讨教讨教。”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