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近来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那还真是不少,可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王家嫡女回京了!
王家嫡女一回京,就在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家嫡女竟也露了面,两人当天还在临江阁各题了一首诗。
时至今日,那两首诗还在临江阁的墙上留着,令无数文人骚客竞相赞扬。
他们说,山阴路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
他们还说,唯有王谢之流可谓是才华横溢,语惊四座。
他们更说,王谢两家的嫡女各有千秋,王家嫡女不栉进士,秀外慧中;谢家嫡女咏絮才高,蕙质兰心。
若是那年清谈会不在秦家举办,也许京城第一才女便是王谢两家的其中一人了。
由此可见,秦巧音那第一才女的名头还真是掺了水分的。
春叶把此事一讲,云倾听了很是感兴趣,她来京城三年,除了钱老的弟子阿幼,还未见过王家的其他女子,也不知道那王家嫡女长得是什么模样,以前还听说她与蔺初阳暗有私情,也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说起来谢家嫡女也很神秘,谢家书院在京城当得第一书院,可这谢家嫡女鲜少露面,如今她们在临江阁吟诗作赋,云倾真想去瞧瞧两家世族嫡女都在墙上题了什么。
说完王谢两家,春叶又把话题转到了沈姝晴身上,自从沈姝晴与李洵成亲后,二人的感情便如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李家要操劳的事情颇多,不然沈姝晴就能抽空回娘家看看了。
最后,春叶说到了姚佳人,声音立马低了下去,只因姚佳人的生活并不如她们想得那样美好,姚佳人虽是姚国公府的嫡女,可自从嫁给了李修砚,便在李府受了不少委屈,云倾一听到这里,立马瞪圆了眼睛。
“李家有人欺负姚姐姐?”
春叶小心地回答:“奴婢是这样听说的,可具体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知道。”
云倾想了一下,抿了抿唇,语气坚定地说:“春叶姐姐,明日你随我去李家一趟,如果李家对姚姐姐不好,那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到了晚上,云倾早早就躺在了床上,望着床顶的销金幔帐发起呆来。
许是又想到那日端午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她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那日后来,六公主的母妃李昭仪被蔺初繁的母妃芳嫔狠狠训斥了一顿,两人从此对立起来,就连蔺初繁都没再给蔺菱心好脸色看。平白被人放了那么多血,又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蔺初繁和蔺菱心之间的梁子也结下来了。
德妃做主后宫,不允许有人再提及此事,可蔺菱心就有些凄惨了,每日不但要跪三个时辰抄写《女诫》,先前受了三十大鞭子的伤也没有愈合,不过半月下来,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精神也萎靡不振,连走路都变得有些困难。
想着想着,小姑娘就睡着了,夜里,她做了一场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兔子,正在河边吃草,突然一头凶狠的大灰狼朝她猛扑过来,不管她怎么跑都会被大灰狼追上,最后将她压在草地上,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
她害怕得闭上眼睛,还以为自己会被吃掉,结果那头狼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巴,声音清淡如水,却又危险万分。
“幼幼,你再敢躲着我,我就吃了你……”
云倾猛然从梦中惊醒,半坐起身,想着自己还真是魔怔了,居然做梦都能梦见蔺初阳变成了一头大灰狼!
她轻喘了两口气,转过头,却见床榻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他笼在黑暗之中,看不见面容,一动不动,也不知坐在那里有多久了。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大喊,却见他伸出手掌,掩住了她要抑制而出的尖叫,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云倾立即想起梦里的那幅场景,慌乱挣扎,在他手掌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却听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轻笑着收回了手,俯身而下,清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幼幼,你的小牙真是越来越利了!”
云倾浑身一僵,不再乱动,紧盯着面前的人影,迟疑了许久。
“……蔺哥哥?”
“唔。”蔺初阳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嗓音低柔,“躲了我半个多月,幼幼,你就不怕我生气,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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