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的话,她自然会感谢他。
可就算是感谢他,也要由她说了算!不能再像是刚才那样,任意地欺负她了!
云倾抬起头,又想起方才的画面,小嘴往下一撇,轻哼了一声。
蔺初阳闲闲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那生气恼怒的模样,眸底笑意幽幽。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京城,云倾一直离他远远的,但却跟着他去了重紫殿。
重紫殿内,流影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身上的伤已经用纱布包扎起来了,他的伤势看起来颇重,能从南凉回到天圣,想来过程也不容易。
云倾在没看到流影前,心里有满腹的疑问想要问他,结果在看到流影昏迷不醒后,她一肚子的话只能憋了回去。
“小祖宗,不管你想问什么,都要等流影醒过来才行。要不你先到外间坐坐?流影一醒,我立马喊你过来。”
云倾摇了摇头,“我先回德妃娘娘那里了,等他醒来,劳烦凌心哥哥到德妃娘娘的寝宫来通知我一声。”
凌心看了蔺初阳一眼,见他没说话,小姑娘又像是与他闹了别扭,便点了下头。
“那我送你出去。”
说着,凌心便送了云倾出门,等出去后,他才问道:“小祖宗,你和主子生气了?”
云倾小嘴一扁,不大高兴地回:“我只是不想理他。”
“为什么?难道主子欺负你了?”
凌心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句话说完,小姑娘立马跳脚了。
她气鼓鼓地瞪了凌心一眼,二话没说,转身就离开了重紫殿。
回了蔺菱昭的寝殿,小姑娘也不跟她说话,只用盐水漱了三次口,却还是觉得唇上残留着蔺初阳的味道。
她很是懊恼地抿了抿唇,想起马车里蔺初阳亲她的那一幕,他的体温滚烫,气息灼热,她至今还能感觉到他压迫着自己的温度……
小姑娘顿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蔺哥哥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就亲上来了?要说他喜欢她,她才不信呢。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蔺哥哥以前不是都很正经的吗?
“幼幼。”
蔺菱昭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见她都不理自己,便猜想是不是九哥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以至于幼幼对她的态度都变了。
蔺菱昭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声,云倾终于看向她,眨了眨眼睛,“昭昭,怎么了?”
蔺菱昭撇了撇嘴,站在她身边,“我叫你了几回你都不理我,是不是我让你照顾九哥,你就跟我生气了?”
云倾摇了摇头,“我没跟你生气,我就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连我喊你都不知道。”
云倾唔了一声,没有回答。
她不想说,也不想让蔺菱昭知道,便走回内室,借口自己困了,换了衣裳便歇息了。
翌日,云倾从早等到晚上,也没等来凌心喊她去见流影,她又不想出去,谁知道出去后会不会遇见蔺初阳,她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亲她,更没想好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便只能缩在德妃的寝宫,当一只缩头乌龟了。
好在她今天有许多事情做,上午抱着琴在宫殿里练习,下午就摆弄几盆蔺菱昭养的花,晚上还在殿里调制一些护肤的膏脂蜜露,一天下来特别的充实。
月上中天,小姑娘沐浴过后,拿起屏风上的嫩黄色肚兜正打算系上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脸色微变,喊了两声昭昭,但是蔺菱昭好像不在大殿,也没有人回应她。
外面那人似乎听到了殿里的动静,便在门口停下脚步,云倾立马坐回了浴桶,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动作。
是谁在门口?
她悄悄往外探了头,却见殿门紧闭,那人也没有要推开的意思,她心里便松了口气,想穿上衣服躲到床榻上去。
小姑娘再次从浴桶里起身,身上带着水珠,大步跨出了浴桶。然而此时,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小姑娘顿时僵在原地,站在屏风后面,影影绰绰。
夜幕低垂,殿外的月光从窗牖照了进来,屏风上的窈窕身影分外动人,来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瞧见她,只是站在门口,并未出声。
云倾趁此机会穿好衣裳,殊不知她那慌慌张张的模样全都落在了少年眼底。
少年侧头轻笑,低低地笑声传到小姑娘的耳朵里,小姑娘系着衣带的手指抖了两下,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几变。
……是蔺哥哥在那?
她探出屏风,瞧见了站在殿门口的俊美少年。
他身着一袭墨色玄云纹绣金的锦袍,容颜俊美,身姿华贵,月光披在他的身上,更显出尘绝世。
可就是这样一个真真清冷尊贵的人,在私底下却是那样无良黑心的登徒子!
小姑娘鼓了鼓腮帮子,只要想起他亲了她便很生气。
“幼幼。”
蔺初阳往前走了两步,唇角含笑,气定神闲地开口:“流影醒了。”
云倾神色一变,眼中也多了几分欣喜之色,“是刚醒来吗?你等等,我现在就去见他!”
她回内室去拿东西,走到雕花小桌的时候,脚步一停,回身讶异地看向他,“怎么是你来,凌心哥哥呢?”
说好了流影醒来后,就让凌心过来通知她的,怎么这会儿蔺哥哥亲自过来了?
“凌心在忙其他的事情,我正好有空。”
云倾嘴角一抿,不大情愿地说,“那你等我一下,我还没梳头发。”
蔺初阳弯了弯唇,慢悠悠地抬步往里面走,结果还没走到云倾身边,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蔺菱昭的声音——
“幼幼,你洗好了吗?我给你带了御膳房的豌豆黄,刚出锅,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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