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端坐在书桌前面,顺着半开的窗子看到了沈清嵘翻墙的动作,她手里捧着一本书,慢悠悠收回了目光。
不多时,沈清易关上窗子,缓慢地走回桌边,温和的看向她。
“三妹妹,刚教你的可会背了?”
云倾坐的笔直,放下书,点点头。
“那背给我听听。”
云倾启唇,正要开口背诵,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随着敲门声飘进来的,还有邻居愤怒的喊声。
沈清易安抚她待在房里不要动,抬步走出房间,先小良氏一步打开了门。
大门外,邻居杨氏抓着沈清嵘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另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儿子,忿忿咒骂,“看看你们家的好儿子,从那边翻过来找我家孩子玩,结果把人打成这样。沈家姐姐,你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看我儿子鼻青脸肿的,今儿个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小良氏从沈清易身后走出来,看到沈清嵘脸上也没落好,但相比较杨琮好太多了。
“清嵘,你怎么和人打架了?”
小良氏心疼儿子脸上的伤,可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只能暂时先忍下心里的怒气,跟杨氏赔笑。
“杨妹妹,我家小儿子平时最乖巧了,肯定是两个孩子聚在一块玩儿发生了口角。小孩子打架那能算是事儿吗?要不这样,我让清嵘给你家杨琮道个歉,今儿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可不行!”杨氏放开沈清嵘,一手掐腰,仰起了下巴,“我儿子被你儿子打成这样,你一句道歉就没事儿了?晚点我还要给琮儿请大夫,这医治的费用得由你们家来出吧。”
两家虽然是邻居,但小良氏平常不与杨氏来往,两人甚至互相看不顺眼,杨氏现在得了机会,可能不跟小良氏要点赔偿?
再说她家儿子那脸上的伤让人看了是真心疼,如果毁了面貌,那以后沈家是要养杨琮一辈子的。
小良氏恨恨得往沈清嵘身上打了两下,这个小兔崽子,和人打架怎么专挠脸?一会儿看不住就给家里惹祸,就该找根绳子把他绑在屋里,叫他那么不听话。
沈清嵘跟杨琮打架没哭,可是小良氏当着外人打他,他立马哭了出来,哭声震天,惹得周围得邻居全都出来看热闹。
小良氏最怕丢脸,赶紧拎着沈清嵘进了屋,也请杨氏和杨琮进来了。
沈清易面色沉冷得关上门,阻绝了外面那些好事儿的目光。
云倾待在沈清易的房间没出去,小良氏这时候正生气呢,她要是出去肯定会被小良氏当成出气筒的。
杨氏打量着这间小院,目光落在院子里得鸡鸭上,眼里精光一闪。
“你还有脸哭?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和杨琮打架?”
小良氏生气得又踢了沈清嵘一脚,沈清嵘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小良氏看了又心疼又生气,还是沈姝荷从屋里跑出来把沈清嵘抱了起来。
“娘,清嵘做错什么了,你怎么能对他下狠手呢?”
“别给这个兔崽子求情,你看看他把人家杨琮打成什么样了!”
沈姝荷瞅了杨琮一眼,讶异万分。
怎么杨琮脸上全是抓痕?有些地方还结痂了,尤其是眼皮子底下的那道伤最为严重。
“杨伯母,您这时候不带着杨琮赶紧去看大夫,先来我家问罪有用吗?万一耽误了琮哥儿的治疗呢?”
杨氏冷哼了哼,很不高兴地瞅着她,“临近过年,我家可没有多余得银子了,荷儿姐,你说我家琮儿这张脸是你弟弟挠花的,按理说,是不是该由你家来掏银子给我儿子治脸?”
再说杨琮身上的伤可不止在脸上,身上大大小小加起来,没个三处那也得有五处。
杨琮比沈清嵘还小两岁,他的爱好是看书,没有沈清嵘那么会打架,自然也打不过他。
沈姝荷脸色难堪,放开沈清嵘,语气冰冷的数落,“清嵘,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沈清嵘在家里最怕沈姝荷了,他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回答:“我翻墙去找杨琮打雪仗,结果他还在房里背书,我喊他出来玩,他不应还用笔丢我,我就和他打起来了。”
“你胡说!”
杨琮一直站在杨氏身边,听到沈清嵘这样说,他愤怒的攥紧了小拳头,指着沈清嵘大骂:“分明是你先动手撕了我的书本,我才拿笔丢你的。”
云倾在屋里听着,偷偷打开一扇窗户,就看到院子里两家对峙的情景。
不得不说,杨琮脸上的伤真是不轻,看来沈清嵘是下了死手的,杨琮她是见过的,平常遇到也会打个招呼,他很安分,也不多话,云倾便知道杨琮这话肯定是真的。
敢情沈清嵘的性格那么恶劣,不但打了人,还撕坏了人家的书本,这要是换成云倾,云倾也不想饶过他。
沈清易教书育人,不曾想到自己家里竟有这么一个难管的弟弟,他不喜欢读书也就罢了,怎么能欺负邻居琮哥儿还毁坏他人的书卷?
沈清易往前走了几步,声音低低沉沉的,目光落在沈清嵘身上,气势冷凝。
“琮哥儿说得可是真的?人家不跟你玩,你就动手先撕了人家的书?”
沈清嵘红着脸还想反驳,但一遇上沈清易那张严肃清冷的脸,只好小声地说了实话,“谁让他不出来跟我打雪仗的……”
“合着人家就应该放下书籍,陪你在雪地里疯玩?”沈清易冷冷一笑,目光移到小良氏身上,出声讽刺,“娘,您还真是教了个好儿子!等爹回来,我一定会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二弟。”
“清易……你弟弟那是被我宠坏了,他以后肯定不敢这样了。杨家妹妹,你要多少赔偿?我给你就是,你别把气出在孩子身上,咱们两家孩子都还小,嵘哥儿一定会知错就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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