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凌心会说被这样的女人喜欢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云倾现在对此话感到十分认同。
辕哥哥明显是不想和她有所交集,可她仿佛无知无觉,还一味的纠缠不止,真不知她追在九皇子身后时是不是也如这般。
见到了心中想见之人,李清滢心满意足,含笑跟沈姝晴告辞。
沈姝晴让丫鬟送她出门,云倾也走出了花厅,回到玲珑院。
沈李氏今日让人给云倾准备了一份银鱼羹,放在紫檀雕花弯腿的香几上,云倾回来的时候,被沈李氏叫去了主屋。
云倾捧着那碗银鱼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沈李氏笑着看她,小姑娘虽然还不到十岁,但生得玉雪可爱,玲珑精致,隐约可窥日后的倾国之貌了。
沈李氏曾是尚书之女,亦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之一,她很注重仪表形态,因此还给云倾请了专门的教仪嬷嬷。
自从云倾进了玲珑院,沈李氏便亲自将她带在身边,锦衣玉食、珍馐玉馔的娇养着,云倾性子娇软,天生讨喜,也莫怪沈李氏会疼她跟自个儿的亲生女儿似的。
用完银鱼羹,云倾回了房间。
翌日,云倾照常去女学上课,曲夫子今日身体不适,请了其他人来代课,课堂上纪律松散,也没几人认真听讲。
终于下了课,姚佳人拉住沈姝晴,哄着她道:“晴姐姐,你和玉妹妹晚点回去,陪我去书画铺子挑一挑礼物吧。”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贾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姚佳人与沈姝晴关系亲近,姚国公府和贾国公府的关系也不错,所以那日她肯定是要去的。为表诚意,她想亲自挑选一样礼物送给贾老夫人,她自个儿不知该挑选哪个好,就想把沈姝晴和云倾都叫上帮选一选。
沈姝晴转头,看向云倾,云倾正在收拾书箱,接收到沈姝晴看来的目光,愣愣地点头,“那就去吧,我想给大哥买一套笔。”
沈姝晴伸出手,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上,轻声一叹,“你心里就只有清易哥哥,大哥舞文弄墨亦是不差,你不给他也挑一套?”
云倾捂住干瘪的荷包,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辕哥哥是咱们府上的大公子,接手府里的全部生意,他那身价令人望而兴叹,怎会缺了我这一套笔墨,况且我囊中羞涩,大伯母给的银子已经……被我花得差不多了。”
沈姝晴好笑地看着她,“走吧,东大街那边多得是书画铺子,咱们先去那儿看看,说不准就有你们想买的。”
三人出了书院,身后跟着各自的小丫鬟,姚佳人单独上了姚国公府的黑漆双驾马车,云倾和沈姝晴上了沈府的马车。
马车驶出延明街,向东大街而去,约莫过了一刻钟,马车抵达东大街,停了下来。
三人出了马车,进入一间间书画铺子看了起来。
云倾眼光挑剔,想寻一套上好的墨宝赠予沈清易,可是她们走了近一个时辰,几乎逛完了所有的书画铺子,也没找到喜欢的笔墨。
一时间,几人犯起难来。
“就剩下最后一间铺子了,要是还没有喜欢的,那就去西街瞧瞧吧。”
姚佳人揉了揉圆圆的脸颊,无奈地道。
她今日穿了身蜜合色蜂蝶赶花纹的合领短衫,下配一条红白相间的石榴裙,看起来分外活泼俏丽。
云倾跟着点头,“我想给大哥买套翠毫笔,可惜那些铺子都没有卖的,姚姐姐,我们进最后一家店铺看看吧。”
说完,三人进了最后一家店铺。
有客迎门,还是三位气质不凡的娇客,掌柜脸上堆满了笑容,立马亲自出来相迎。
“几位小姐,不知想看点儿什么?小店笔墨纸砚屏画书文应有尽有,几位小姐不妨到这边来看看。”
掌柜领她们到柜台那边看新上的笔墨,云倾大略扫了一眼,眼底不无几分失望。
这里没有她要的翠毫笔,其他看了也不喜欢。
姚佳人却看上一块墨色的端砚,那砚石质坚实润滑,花纹精美,细嫩温润,质柔而刚,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摩之寂寂无声响。
难怪会有诗言: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端砚可是四大名砚之首,别说姚佳人,就是沈姝晴看了都心生喜欢。
“掌柜的,这块端砚怎么卖?”
掌柜弯下腰,满是恭敬地说:“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两。”
“是块好砚,三百两不算多,我要了。”
姚佳人笑着让店小二把砚台包起来,云倾站在一旁咋舌,普通百姓挣几辈子才能挣来三百两,姚姐姐却能连眼都不眨就买下这块砚台,果然是财大气粗。
出了书画铺子,云倾和沈姝晴两手空空,姚佳人看向她们,眯眼笑道:“要不我们再去西街看看?”
云倾摇摇头,“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再不进宫又怕有人会来催了,她不想在外耽搁,便先一步离开了东大街。
匆匆忙忙进了宫,下了马车,云倾站在重紫殿前,当殿门大开,她歪着小脑袋,笑盈盈的跑进去。
“蔺哥哥,我来啦!”
云倾刚喊完,就发现蔺初麟也在,小脸上立马浮起几分红晕,尴尬异常。
蔺初麟诧异挑眉,围着云倾打转,啧啧笑叹,“九哥,这位玉小姐刚刚喊你蔺哥哥,还能旁若无人的进入重紫殿,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九哥什么时候和官家女子来往这么密切了?尤其这女子还是个小姑娘,上回在马场,九哥没有特别亲近她吧?
蔺初阳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拨了下茶盅里漂浮的茶叶,嘴角悠悠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痕。
“小十,如果你明日还想去西山围猎,今日最好把嘴闭上,如果此事被传了出去,我可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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