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摆着手道:“我是开玩笑的。”
沈清宴努了努嘴,抬腿跨过板凳坐在云倾身边,挑了挑眉,“玉妹妹,今日回京,都有谁出来迎接你啊?”
“应当……没几个人吧。”
要说排面,云倾还真就不讲究,而且许长风都说了不会来,她也不能指望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容一也一脸困倦的下了楼,他站在云倾身后,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
“容一,昨夜你没有睡好?”
云倾想到袖袋里还有个提神醒脑的香囊,便把它拿出来送给容一,让他挂在腰间的腰带上。
容一悄悄往月心和谢元君身上看了眼,压低了声音说:“谢大公子的房间有些吵闹,叫人睡不着。”
这话充满了遐思,云倾刚偷笑两声,就被蔺初阳喂了一勺鸡丝干贝粥。
男人手执汤匙,细心又耐心地把粥递到她嘴边,云倾咕哝了两下,小声说:“我自己可以盛。”
说完,她乖乖张开嘴,心满意足的等蔺初阳继续投喂。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准备离开此处,谢元君想起有东西落在了房间,便让他们先走。
他返身上楼,收走桌上的狼毫笔,刚要转身,却有一抹黑色身影在此时闪过,如一道闪电,快得让人抓握不住。
“何人在此?”
谢元君冷下眼眸,视线在四周搜寻,浑身冷意悠然。
来人并未隐藏太久,在谢元君说完后,还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朝他行了一礼。
“谢大公子。”
“你是何?”
谢元君眸光沉冷,看他一身黑衣,很是陌生,但口音却是出自天圣。
“谢大公子昨日还让人与小的碰面,怎么今日就忘记了?”
瞬间,谢元君知道了他的身份。
是惠妃娘娘派来监视云倾与蔺初阳的暗卫。
“原来是你。”谢元君露出一抹笑容,转而变得温和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若是你没有要紧事情,还请速速离开。”
男人躬身行礼,盯着他说道:“确有一件要紧的事儿,惠妃娘娘希望能与谢大公子达成合作,为她多传达一些事关南凉皇室的消息。”
“娘娘未免也太看得起在下了,我是天圣人,与南凉女帝没几分交情,岂能探听到如此机密的事情?”
“此番南凉女帝带大公子回国,足以证明她对你的看重,惠妃娘娘说了,并不会为难谢大公子,还望您再考虑考虑,毕竟娘娘让您做的事情也算不上是伤天害理,只要您答应,她保谢家书院安然无虞。”
闻言,谢元君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娘娘这是在威胁我替她做事?”
陈郡谢氏在天圣足有百年根基,可不是一个小小妃嫔就能撼动得了的!尽管她言语嚣张,谢元君也没太放在心上。
“谢大公子误会了,娘娘知道她劝不动您,但还是希望您再想想。毕竟这些年脱离谢家之人太多,也不是所有姓谢之人都能得到陈郡谢氏的庇护。”
“这不还是在威胁我?”
谢元君悠悠一笑,“劳烦你给惠妃娘娘递个信儿,她想与我合作,确实是找错人了。”
话音刚落,月心便不耐烦地过来寻人,她一脚踹开房门,却见屋内只有谢元君一人,便拉住他的手往外面走。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女帝陛下都等你好半天了!”
谢元君攥紧手里的狼毫笔,微微一笑,“找这支笔的时候耗费了一些时间,我以为女帝陛下他们先行了一步。”
月心撇撇嘴,话里有话地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那么没良心呢。”
他没良心吗?
谢元君勾了勾唇,视线落在两人自然交握的手指上,低声叹了口气。
片刻后,一群人朝上京的方向赶去,云倾靠着车窗,享受着窗外暖风轻拂,直到眼前递来一个糖人,她美滋滋地接过。
“春叶姐姐,你什么时候去买糖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春叶偷笑了下,“就在您上车的时候,容一说想吃,我便带他去买,顺便给您留了一个。”
“还是春叶姐姐对我最好。”
云倾高兴地舔着糖人上的糖浆,身侧却有一抹温良的嗓音徐徐飘来,“我对你不好?”
云倾咬着糖人一端,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开口:“蔺哥哥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蔺初阳看她脸上的求生欲几乎要溢了出来,立即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再度压低。
“幼幼,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
云倾心不在焉地回答,听男人继续道:“前几日晏稷是不是给你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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