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初阳缓缓勾起唇线,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紧紧握住。
“幼幼担心领军作战的人会是我?”
云倾毫不犹豫的点头。
征战沙场太过危险,她不想让自己的夫君置身于危险当中。
蔺初阳笑而不语,他转头睇着天边月色,明亮的凤眸里浅浅闪过一丝阴沉。
夜色笼罩着大地,天边数点繁星闪烁,贾国公府内,贾老太爷却在这时将贾青瑶与颜楚骏叫到了身边。
花厅里亮如白昼,贾老太爷品着茶,当贾青瑶与颜楚骏进来时,他笑呵呵的对两人招手。
“都坐都坐,尝尝这壶碧螺春,是我刚沏的。”
“祖父。”贾青瑶拎起茶壶,连着倒了两杯茶,然后问道:“您这么晚叫我和楚骏过来,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贾老太爷笑容和蔼,满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接着叹了口气,“府里无事,只是过两日我便要回到榕关,在此前,我想将贾国公府全权交到你和楚骏的手里。”
贾青瑶脸色微变,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她不知道贾老太爷这一去,往后还有没有再相见的可能。
当初贾老太爷为了贾国公府满门荣光,只身赶赴沙场,驻守边关数十年,如今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他却没有留在京城,而是还要回到那个不安又贫瘠的地方。
“祖父,我想跟圣上求求情,让您留在府里安享晚年。”
贾老太爷摇摇头,不甚在意地笑着:“老了,老了,已经习惯在榕关生活了,若是让我强留在这繁华的京城,我反倒有些不习惯。”
贾青瑶抿着唇角,与颜楚骏相视一眼,又道:“那您也不必这么着急就把贾国公府交付给我们。”
贾老太爷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茶快凉了,你们还不喝么?”
颜楚骏端起茶杯,轻啜茶水,鼻尖悠悠拂过一缕茶香。
这是贾青瑶第一次品尝到贾老太爷沏的茶水,她用双手捧着茶杯,每一口啜起来都好像格外珍贵。
“祖父沏茶的手艺真好。”
贾老太爷目光缥缈,似是想到了从前,含笑点头,“你祖母年轻的时候也说过一样的话。”
“祖父,在您离开京城之前,可以教我如何沏茶吗?”
贾青瑶不耻下问,敏而好学,贾老太爷自然不会拒绝。
贾国公府已经没有什么可传承的了,若是能传承下这门沏茶的手艺,也挺好。
第二日,大壮带着蔺初阳的口谕去请时香郡主入宫,时香前几日刚被大壮吓过,便以为这是天圣太子要专门给她赔罪,就让丫鬟挑选一件最漂亮的衣裳,盛装打扮的去了皇宫。
因为提前知道今日会出大事,云倾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让春叶进来伺候梳洗,然后询问道:“时香郡主进宫了么?”
“回陛下,已经在路上了。”
云倾一手支着下巴,颇为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直到外面传来太监的禀告,说是时香郡主与恭宁翁主在宫门口撞见了,两人抢着要先过,结果时香郡主被恭宁翁主推了一把,现在正蹲在东宫外面哭呢。
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能哭个不停,云倾倍感无奈,只好起身出门,前去查看情况。
东宫外的游廊上,恭宁端着双臂,转而瞥向时香,没好气地说:“是你先跟我动手的。”
时香愤怒的站起来,跺着脚走到恭宁面前,抬起右手,“我不过是碰了你一下,你竟敢弄伤本郡主!”
恭宁笑着翻了个白眼,“那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我的佩饰划破的。”
“那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时香磨了磨牙,还想再说什么,便见云倾快步走来,立马放声大哭。
恭宁下意识捂住耳朵,觉得那哭声刺耳又难听,恨不得找东西把时香的嘴巴堵住。
云倾皱起眉头,放慢了过来的脚步,出声打断时香的哭泣,“时香郡主,我听说你受伤了。”
时香伸出手,只见那白嫩的右手手背被划出几道红色的血痕,还有几滴鲜血正在往外渗出。
“原来是划伤……”
云倾揉按着眉心,发现这位安冉郡主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当务之急,是赶快稳住她的情绪,以免扰乱蔺哥哥今日的计划。
“伤势不重,我让人带郡主去殿内包扎。”
时香不依不饶的撅起嘴,指向恭宁,“那她呢?”
“恭宁翁主与郡主发生了争执,有失翁主身份,理当受罚。”
话落,时香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该罚!要罚得重一点,方能一解本郡主的心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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