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什么?
不说云倾不理解,便是驾马车的车夫也不明白。
沈大用跟沈清嵘还没走远,两人见到有人拦住了云倾的车架,连忙走了过去,让人把那姑娘隔开。
临近了,沈大用才看清拦着马车的人是沈姝纤,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纤姐儿,怎么是你啊?”
沈姝纤昨儿个来的时候见过沈大用一面,知道他是沈府的六爷,便哭哭啼啼地说:“六叔,求您帮帮我们吧。”
沈大用抿了下唇,深知整个沈家对他们五房的人都苦大仇深,因此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只是道:“你为何要拦陛下的马车?”
沈姝纤跪倒在地,悲悲切切,“六叔,您有所不知,这些年我们身处京外,颠沛流离,吃过不少苦。母亲也为此身染重病,难以治愈。昨夜母亲病情突发,奈何我们……我们请不来医馆的大夫,母亲至今还在昏迷。听闻女帝陛下妙手仁心,还请陛下看在我们也是沈家人的份儿上,救救我母亲吧。”
云倾掀开车帘,睇向跪在地上的沈姝纤,沉默了片刻。
她抿了抿唇,面上露出几分威严,微微仰着下巴道:“朕记得,你们已经被赶出了沈家,并与沈家再无瓜葛,况且你可知冒昧拦朕的车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沈姝纤摇了摇头,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难不成这位南凉女帝如此无情,还会惩罚于她?
沈姝纤低下头,开始在心里想着自个儿过来求南凉女帝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人人都说这位女帝心软好说话,可她怎么觉得与传言不符?
春叶给那车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人赶走,莫要挡了前路。
车夫一甩马鞭,横眉怒目的看向沈姝纤,哪知沈姝纤哭得更加惹人心疼,没一会儿,沈府四周便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句句传进了马车里。
“这姑娘看起来好生可怜,她也是沈府的人吗?”
“兴许是,兴许不是,但如果她得罪了女帝陛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谁知道她为什么要拦女帝的车架?咱们都只敢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沈姝纤惯会用路人的善心伪装自己,哭了一会儿后,她见云倾并不为所动,便跪趴着往前挪了两下。
“陛下,求您救救家母吧!”
这声音喊的凄厉,云倾全当没有听见,她撂下车帘,淡声吩咐车夫:“可别误了进宫的时辰,咱们走吧。”
沈大用让守门的门房把沈姝纤赶走,为马车清出一条路来,可沈姝纤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竟不顾形象地在后面追着。
瞧那模样,真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嵘哥儿,你快去拦住她,莫叫她耽误陛下进宫。”
沈清嵘点点头,几步就追上了沈姝纤,一把扣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后面拽。
别看他年纪比沈姝纤小,但力气却很大,沈姝纤甩不开他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走远,然后愤怒地瞪了沈清嵘一眼。
“碍事的家伙,你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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