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京中各大著名的花楼花娘也不会当众解衣,更遑论荀之瑶这种世家千金了。
谢元雪最先反应过来,赶忙挡在荀之瑶面前,不让有心偷窥的公子们再瞧上一眼。
荀之瑶紧紧抓着衣领,呜咽地哭着,比梨花带雨还要更惹人心疼。
云倾和蔺菱昭也挡在她面前,还怒瞪了眼依旧朝这边看来的公子。
事情发生的一瞬间,容子谢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唰的一声,用折扇挡住了眼睛。
“荀小姐,你可是伤到哪里了?”
云倾毫无女帝架子,蹲下身,手指轻按在她的小腿上。
荀之瑶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道:“扭到脚了。”
云倾简单的给她查验了伤势,然后招手唤来两名丫鬟,把她扶去水榭。
荀之瑶红着眼睛,没有动作,而是磕磕绊绊地说:“水榭里是太子殿下的地方,我……”
“无妨。”
云倾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做了蔺初阳的主。
等荀之瑶被带去水榭,蔺初阳才偏头问道:“方才发生了何事?”
凌心努了努嘴,端着双臂答:“荀小姐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下来了。”
蔺初阳淡淡地哦了一声,“为她寻个太医来,莫要让幼幼累着。”
凌心嘴角一抽,“就是看个扭伤,应该……累不着吧?”
蔺初阳没有说话,凌心身上的皮子一紧,立即说了句是。
可他还没走出临花水榭,就见云倾走来说道:“荀小姐只是普通的扭伤,我为她揉一揉骨即可,蔺哥哥,方才有不少公子瞧见了不该看的,还需你替荀家警告他们两句。”
若有人借此传出于荀之瑶名誉不利的话,那可就是他们管不住嘴了。
蔺初阳轻颔首应下,等云倾进了水榭,那些人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水榭内,荀之瑶虽然被安置在软榻上,但脸上的泪珠依旧不断滑落。
那一幕过于羞愧,甚至为荀家蒙了羞,如果她有勇气,便想一头撞在柱子上。
云倾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荀小姐,还请你放心,太子殿下是不会容许那些流言传出的。”
荀之瑶紧拽着领口,将唇角咬出了一道血痕。
“可是,他们都已经看见了……”
荀家注重清誉,更注重女儿名声,忽然摔了这么一下,荀之瑶羞愤欲死。
她忽然拉住云倾的手,哭着恳求,“陛下,方才有人推了我一下,但我不知道那人是谁,请您替我查明,可以吗?”
如果她没从石阶上摔下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云倾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人去查,你先坐好,我帮你揉一揉骨。”
荀之瑶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可那双眼睛还是红得跟个兔子一样。
她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着云倾为自己揉骨,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往回缩了缩。
“没想到女帝陛下贤身贵体,竟也会为我纡尊降贵,其实这等小事找个大夫来便是……”
云倾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荀小姐若是不来参加今日的宴会,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按理说,我和太子殿下都要担责的。”
荀之瑶凝视着坐在她面前的小姑娘,看着看着,便忘了方才那一幕。
片刻后,蔺菱昭和谢元雪走了进来。
“幼幼,荀小姐伤得严重吗?”
云倾摇了摇头,“不重,回去后再用药酒擦一擦,在床上歇个两日就能正常走动了。”
等云倾收回手,荀之瑶也从软榻上下来,跪在云倾面前。
“承蒙女帝陛下今日施以援手,之瑶没齿难忘。”
“荀小姐,快快请起。”
云倾把她扶了起来,声音软糯,“我让人送你回府休息吧。”
荀之瑶轻应了一声,旋即在丫鬟的服侍下离开了水榭。
云倾也走上了石桥,听身后传来不绝于耳的议论声。
“荀家小姐真是好福气,扭伤了脚,却能得到南凉女帝的亲自照拂。”
“女帝还不准大家议论她衣襟摔开的事情,你说,女帝陛下怎么就对她那么好?”
“那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位荀小姐的身子骨弱,万一传出流言再气死过去,那大理寺寺卿大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倾走到蔺初阳身边停下,粉唇微微抿着,“荀小姐说她摔下石阶时是被人推了一把,蔺哥哥,让人守着门,再没有查清楚此事之前,谁都不准离开!”
女帝陛下都发话了,谁还敢不听?
蔺初阳颔首,“好。”
众人瞧见太子殿下这般听从云倾的话,纷纷露出一抹错愕的神色。
难道平常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太子殿下也是这样唯妻是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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