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在沈家一向是禁忌。
没有人会提起五房的人,就算言谈中不慎泄露出那么一两句,也会立即闭上嘴巴,再狠狠地抽上自己两巴掌。
沈府上下,对五房恨入骨髓。
包括沈清辕。
重紫殿内,午后的阳光倾洒进来,照在那认真批改奏折的男人身上,暖洋洋的。
桌案上有一个小香炉散发着袅袅香烟,烟雾缭绕,打着旋儿缓慢上升。
他看了眼时辰,缓慢地放下毛笔,起身走到床榻旁。
弯下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眼里满是笑意,“幼幼,起床了。”
云倾睡的正香,猛不防被人打扰,抬手挥开了眼前的影子,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
蔺初阳无奈地叹息一声,是她让自己喊他的,结果她还睡着不起,这是什么道理?
“恭宁进宫了,我也要去找容子谢下棋,你若是还想睡,那就继续睡吧。”
云倾忽然睁开眼睛,唔了一声,拽着他的衣袍,一点点的从床上爬起来,动作笨拙且好笑。
“恭宁翁主会到重紫殿来吗?”
蔺初阳摇了摇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可以任意进出我的宫殿?”
“那我去找她吧,我想钓鱼。”
“快起床。”蔺初阳把她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放在地上,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
云倾吩咐春叶去准备钓鱼的工具,清醒过来后,抱着鱼竿走了出去。
蔺初阳拿着两瓮棋子,分别是白色暖玉和黑色暖玉。这种玉极其珍贵,是附属小国进贡而来,容子谢同他讨要了几次都没能要去。
在宫里,恭宁翁主也有三两好友,她没想到云倾会主动来她,又瞥见她手里的鱼竿,轻点了下头,收敛起几分傲气。
“你要是想钓鱼,那我们去清池,那里的鱼比较好钓。”
就这样,两人一起往清池走去,期间恭宁翁主也开口说过几句话,后来觉得气氛尴尬,索性闭了嘴。
她和云倾还是不熟,不知道该聊什么。
另一边,容子谢也早早就摆好了棋盘,等着蔺初阳大驾光临。
直到那抹芝兰玉树的身影在眼前出现,他目光灼灼,盯紧了蔺初阳手里的棋子,高兴不已。
“初阳,咱们今日玩点不一样的!要不再加个赌注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这两瓮棋子送我。”
蔺初阳不紧不慢地坐下,淡淡地问:“你想玩什么?”
“陆博。”
“你是我的对手?”蔺初阳闲闲挑眉,不是他看不起容子谢,而是在这一方面,他还没有输过。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最近我的棋艺大有精进,不信你就试试!”
蔺初阳淡淡一笑,“要黑子,还是白子?”
“白子吧。”容子谢笑盈盈地抓起一把白色暖玉棋,放在手心摩挲生温,“白子比较衬我的气质。”
蔺初阳不以为然,拿起一颗黑子对着阳光看了片刻,眸光睇了过去,“你是在骂我黑心?”
“我哪敢啊!”容子谢缩了缩脖子,“黑子大气,从容不迫,心如止水,多……多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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