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娘没有事了,他啊,就开始惦记,那进去牢狱的老爹。
“儿啊!”看了看不远处榻桌上的账本,左夫人抬手指了指。
“娘也不困,你把账本给娘拿来,闲着无事,娘啊,算算账。”
“娘,算账劳神,你老还是眯着眼睛休息吧…!”
左彪并没有从床边起身,去给他娘取账本,而是给他娘掖了掖被子。
“孩子,你爹要是大难不死,我想他定然要卸去这一身的官位,告老还乡了,所以娘想算算账,把手里的店铺,生意结算一下。”
其实最懂左舷宗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发妻。
眸子一眨间,又握住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儿啊,你听娘说,如果你爹要是有个三场两短,你娘我的大限也就到了。”
她也不想说这样决绝的话,但还是要趁着身子许可的时候交代一下,以免以后没法交代。
“儿啊,娘知道,你心思纯良,可是这些钱啊,你谁都不要给,就放在自己手里,也够你下半辈子花销的了,你可懂娘的意思吗?”
“娘,儿子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左彪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倒是在听见他娘,这般为他筹谋又伤感的话时哭了。
“好孩子,这样的事,你早晚要面对,娘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不过,娘希望你衣食无忧以后,要过得比谁都快乐幸福,你懂吗?”
左夫人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随后像是交代完身后事一样,极其放松的吐了一口。
“娘,你别说了,孩儿这就去给你拿账本!”
实在听不下去的左彪,哽咽的从床上站起了身,朝着那榻桌上的账本走去。
“这小子啊…就是见不得人说这样的话,还是心软…”
看着那健硕的背影,左夫人嘴角勾了勾,感慨着上天又给了她一个好儿子。
左彪一用力不仅拿过账本,还带着榻桌也给他母亲搬了过来,又给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娘啊,你老要是看累了,就好好休息,别一直算,儿子不缺钱话……”
“傻小子,娘给攒钱娶媳妇,再说我孙子不也得用钱啊……。”
难为左夫人这般难受的心情,在她儿子面前,还能笑的出来。
左彪面色一红,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娘。”
左夫人摆了摆手:“你去吧,娘有分寸……”
“好,娘,那孩儿快去,快回。”
左彪别看他是个舞刀弄剑的汉子,确是个极其孝顺的好儿子。
他平常在家中,多半的时间,都是在陪着这个,爱算账,爱绣花的娘。
“好孩子你,去吧,不用担心娘。”
左夫人抬手拨动算盘子,并没有看那要离去的小子。
见他娘算账专注,左彪后退这步子转身,交代了了一下,他娘的贴身嬷嬷,才离开了屋子,翻身上马的离开相爷府邸,去打理正事。
大理寺办案,可想而知,必定是先用酷刑,随后再进行审判。
可怜的左舷宗连话都还没有说,就先挨了一顿板子,又加了一顿手指。
他也六十来岁的年纪,这么多年又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折磨,便一口气上不来的晕了过去。
“来人,把这不经打的相爷,扔监牢里……”
左舷宗晕了过去以后,就被官差送到了监狱,也懒着在审问地扔到了,那破旧牢房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痛醒,还是被饿醒,左舷宗竟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蒙看了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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