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这人?”
顾氏心里“咯噔”一下,媚眼上挑的看着她的夫君,紧握筷子的手徒然一松,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像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张挂本以为来的人是官差,就是例行公事的出来买米。
想朝他们要点好处,在混搀点糟、糠之类的粮食,以次充好。
却没想到,这人打的不是这样的算盘,便给发妻一个眼神。
顾氏能当的起米铺的管事,自是精明能干的女人。
她领会到夫家的意思时,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正欲端着那盆饭离去,却见一个魁梧的汉子,闯进入她们的内室,和她来个硬碰硬的照面。
“你是谁?”
赵老九也不是没吃过糟米,为什么他们家的糟米,没有那么香甜的味道。
他就不信了,带着质疑看着身侧的小二哥:“是吗?”
抬腿间,几个跨步迈进了,那小侧门的屋子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夫人是要把米,端到那里去呢?”
女人手里的那盆白米饭颗粒饱满,还泛着透明的剔透,一看就不是陈年的糟米。
顾氏打理米桩生意那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
就是以前的大老爷,不也是让她哄的服服帖帖。
她并没有惧怕眼前的精壮汉子怂了回去。
“这和突然闯进人家内室的登徒子,有什么关系?”
“是小的错,没看护好客人,吓着了大娘子了。”
小伙计紧走了几步进入了内室,恭敬地俯身,给眼前的夫人施礼。
“小伙计,你不说吃的糟米吗,这要作何解释?”
赵老九做事本就一板一眼,如今在看见不平的事,自是愤青着。
“这位客官,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看着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以为你是个人,其实也是来捣乱的,买米就买,不买感觉滚蛋。”
香家米铺的掌柜张挂,并没有放下手里的筷子,也没从椅子上起身,只是睨了下那像是来滋事的高大男子。
“和我没关系吗?那你仔细的看着,这东西认识不。”
赵老九从广袖里拿出了,那写着香家米铺子样的黑色令牌,摇晃在那两人,以及背对着他,坐着的人面前。
“你是?”小活计在看见曾经大老爷那块黑色腰牌时,反应极快的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顾氏刚刚还趾高气扬,却在看见香福财那块黑色的腰牌,知道是东家来人时跪了下来:“当家的快,快,过来。”
“慌里慌张的成体统。”张挂眉头一皱,怂了一下发妻,淡定的放下了筷子,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是妾身的错,这一切都和夫君没关系。”
顾氏倒是聪慧,不等夫家说什么,便恭敬的跪在了地上,怯生生的说着话。
张挂一直都是这片街上的硬茬,却在转身看见那男子手里的黑色腰牌时,颤声颤抖抱拳头:“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主子亲临。”
“张挂,你这米行主子当的不错啊,竟比大夫人吃的都体面呢!”
赵老九撩起衣袍,俯身的坐在了软榻上,随意的扯了扯袍裾,表情要多张狂,有多张狂的。
“主子,都是妾的错,你要怪妾嘴馋,越了本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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