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看来是本宫太纵着你了,回京后去打扫马厩一月。”我这番话压低了声音,可仍是有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劲儿。
曲风脸色微变,虽有不甘,仍低声诺诺。
在场众人,都在等着看沈殊觉的回应。
我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宋徽青,“叙话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换座就不必了吧,这样的安排挺好的,魏大人,开宴吧。”
宋徽青抬眸,满是揶揄调笑,“这是在下同驸马商量,公主怎得就着急替驸马做了主呢?”
我看了看沈殊觉,好在他并无异色。
谁料,下一刻,他清声出口:“想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便要看看宋大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话,充满了挑衅意味儿,一点儿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清冷自持的沈殊觉。
宋徽青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如此,不如一试?”
两人之间杀气涌现,在场之人纷纷噤声。
下一刻,二人竟然打起来了。
我都没看清楚是谁先出的手。
猝不及防的,就变成了斗武场。
宋徽青招式轻快,变化也极快,而沈殊觉的功夫,甚是不俗,可我竟瞧不出门路,不知师从何家。
周围人看戏者有之,焦急者有之,打量谋算着者更有之。
宋徽青渐渐落了下风,明显不敌。
最后二人分落两方,宋徽青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脸上满是不忿,“再来,这次定不会让着你了。”
沈殊觉淡淡一笑,衣袖轻挥,手指微动,抽出了腰间软剑:“欢迎宋大人前来切磋,事关陶陶,在下随时奉陪!”
他的声音甚是好听,我竟不由自主地笑了。
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瞧着他持剑而立的身姿,便觉得朗朗如月,清雅之中自带贵气。
宋徽青的眼神打着转儿,也不知道他在憋些什么幺蛾子。
“二位可真是……恩爱情浓呢!”
任谁都听出了宋徽青的幽怨之气。
“我与陶陶,夫妻一心,自然容不得旁人撒野。”
沈殊觉的话,让我极其满意。
我缓缓起身,走到沈殊觉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本宫与驸马同心同德,驸马之所愿,亦是本宫之所愿。”
话音落,我转头看向了沈殊觉。
而他,恰好也在看我。
他极其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朗声道:“今日所言,不仅仅是对宋大人说的,日后若有人再有非分之想,别怪我下手无情!”
我朝着沈殊觉,浅浅一笑。
宋徽青瞬时红了眼眶,做戏他果然是行家。
“公主,你当真如此不念旧情吗?”
“额……”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徽青便又发作了。
“喜新厌旧,人之本能,我明白了。”
“这……”我该怎么回复呢,着实为难。
“公主既有了驸马,那我便是多余了,此后,不会再让公主为难了。”
宋徽青说完,便匆匆离去,走得急了,差点撞在了柱子上。
众人憋笑,实在是难。
我也寻了个借口,拉着沈殊觉赶紧离开,宴无好宴,到此,闹剧便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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