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是什么计中计呢?”宋徽青仍然嘴硬道。
我是懒得同他辩驳了。
“太子禁足期满,季家可能有所行动了,他们不会任由我一直监国摄政,太子多坐一天冷板凳,朝中那些支持他的人心里便会凉一分。”
宋徽青敛了情绪,低声道:“这不正是公主的好时机吗?”
我将那些信件放在灯火下烧尽,转而出声道:“确实如此。”
监国近一月,总体算得上一切平静,井然有序,可是今天却有急报进京,北境边关失守,游牧蛮邦作乱,沿路烧杀抢掠,已然深入越黎关。
朝野上下似乎都想看我如何处理此番突发事件,就连告病多日的季大将军也上了朝,眼神之中透着倨傲,似乎在等着我开口一般,谁都知晓季家数代皆是封疆大吏,常与蛮邦交兵,素有应对之法。
可我却下令梧州兵马驰援,那是距离北境边关最近的驻守兵马了。
多日来,早朝时分群臣争议不休,已然有人去面见父皇,提议让季家率兵抵抗。
若是季家再度被重用,太子便也会势起,从而拿回监国之权。
朝中议论纷纷,众人睁大了眼睛瞧着,看我是否能平息此番事件,有人是真的忧国忧民,还有些人已经在等着看笑话了。
早朝时分,季家一派已经公然发难。
“北境之乱,公主若不可平,便早日交出监国之权,也免得祸国殃民。”那人手持簪笏,一脸大义凛然,可其眼神却不断向着季大将军探去,显然在观其神色,斟酌用词。
只要一人开口,便有人纷而效仿:“是啊,才不配位,必有灾殃,监国大事,容不得公主肆意妄为,公主若不能解决北境之乱,便请将监国大权交还太子,请季大将军出征平边关之乱。”
我倚在高座之上,右手搭着扶手,瞧着那些老匹夫唾液横飞、张牙舞爪的模样,缓缓坐直了身子,眼眸睨着他们:“诸位便这么迫不及待了吗?李大将军已经率梧州兵马前去,如今结果未明,众卿着什么急呢?”
“梧州兵马并无对战蛮人之经验,为今之计,还是得让季大将军亲去,方才是上策啊。”
闻言,我冷笑了一声:“大沁上下,能征善战者,唯季大将军一人吗?”
那人一时愣住,不敢贸然开口,将那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那季大将军。
那老匹夫终究是耐不住了,沉声出口:“公主之言,本将不敢当,但公主想不出解决之策,监国之位,还请有能者居之。”
“哦?大将军有何高见?”
他眸子微抬,带着征战沙场的森然之气,周身气场,确实极强,可我凌然睥睨,亦是不让分毫。
“十日为期,公主若不能解决北境之乱,便请向陛下请命,自让监国之权于太子!”
此言一出,一众武将纷纷应和。
我拨弄着精美的护甲,眸子微抬,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便如大将军所言。”
而后,那些人眼底纷纷露出了窃喜之色,还带着几分轻蔑,下了朝,一个个只怕忙着弹冠相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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