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叫你们笑话了,自己娶得媳妇,我忍忍。”牧野说着吸了两下鼻子,抬起袖子就擦脸,然后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哭完又开始洗碗,等走的时候还和林小渔打招呼,乖巧的说“嫂子我走了。”
这一副糙汉模样,说话的样子就像是个幼儿园里的小孩一样,林小渔都有些忍俊不禁,这人也蛮可爱的,候聘兰真是不懂得珍惜啊。
下午晌,候聘兰和牧野都没来过了。
林小渔跟吕成行就去大海沟里将羊血和羊下水倒了下去,接下来就是静等收获的时候了。
入夜,吕成行坐在床边,被床上的女人盯着,他心里毛毛的,一贯淡然的黑眸里也流露出了几分惊惧。
想到牧野白日里那个哭哭啼啼的样,他想了想,大男人怕媳妇也没什么。
“还生气?”他伸手摸了摸林小渔的脑袋,把俊脸往前一凑,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来,像是讨好的大狗一般。
林小渔忍住了要去捏捏他脸的冲动,将下巴微微抬高,“这你小兰妹妹的事情,你不打算跟我好好交代交代?”她着重的咬住了“妹妹”这两个字。
什么哥哥妹妹的,上下五千年都不对劲。
吕成行就拥住了林小渔,把他和候聘兰之间的事情给交代了。
原来这是他刚到箬叶村的事情,那一年的暑日大盛,候聘兰给在地里干活的她爹送饭,然后饭还没送到就晕厥过去了,他就将人扛回了家,从而认识了。
后头就候聘兰成日跟着他屁股后头喊着“阿行哥哥”,村里人也以为候聘兰会嫁给吕成行的。
谁料到吕老太不肯出大彩礼。
林小渔那边只要二两银子,而候聘兰爹娘咬死了十两银子,他们家还要给儿子娶媳妇呢,闺女万万不能便宜嫁咯。
本来候聘兰也僵持着,不知道怎么的,最后也说不嫁了。
至于后头的事情,林小渔便都知道了。
“真的?你们没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林小渔挑着眉头,眼神露骨的看着吕成行。
谁知吕成行就凑过去,在那个水润的樱唇上狠狠的啃咬了一口,用低沉且有磁性的嗓音问道,“像是这样的不规矩吗?只对你有!”
林小渔看着他喉头滚动,急忙把他推开,用手捂住了他的唇。
“你没把她抱回去,真的用扛的?”
吕成行好看的剑眉皱了皱,媳妇的关注点有些不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林小渔不规矩的事情,便随口道,“恩,跟扛野猪那样扛着。”
林小渔还没笑出声,就被吕成行摁倒在了床上。
两人一番世俗之事后,吕成行才说起了今日的事情,“我瞧着今日的宅子你欢喜,便想要买下,我得出一趟远门,钱我可以赚来。”
“有危险吗?”林小渔看着他,黑眸坦然,见吕成行摇了摇头她才接着说道,“既然没有危险的话你就去吧。”
不过心底还是有些不舍的。
谁知道吕成行又把她给摁倒了,“这一趟出去少则十天半月,就让为夫再不规矩一次吧,可好。”
“可好……你个头。”林小渔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腿都被摁住了,她能说不吗?
……
第二日一早。
林小渔让小树爹自己去留客楼送蛏子。她自己先去了码头买了五斤瘦肉,回到自家里的灶上忙活了起来。
先是做了梅干菜饼,先把饼子要的白面揉好,再揪成一个个小剂子,再把小剂子里填入梅干菜,擀成一个饼子,就在扁平的锅上炕熟。
这样做的梅干菜饼脆脆的,可以放好几日,用来当干粮最是不做。
至于那五斤瘦肉被林小渔用香料还有盐、料酒砂糖腌制了一个时辰,然后也是在灶膛里熏熟的,而且熏得大部分水分都没了,掰开吃还能看到一条条的肉丝。
林小渔给孩子们留了一点,剩下的和梅干菜饼子一起,都作为了吕成行的干粮。本来想让他骑马去的,但是吕成行不肯,说到时候他坐船,所以梅痕也留在了家中。
林小渔正在给马喂草料的时候,一道俏丽的身影就冲了进来。
“你这个心狠的女人,你竟然让阿行哥哥出门赚钱去了,我都看他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袱出去了,得多久才会回来啊。”候聘兰跑进来气愤的跺了跺脚,一张俏脸生气的扭捏在一起,眼里都有泪花飘了出来。
林小渔看她这般关心自己的男人,倒是窝了一肚子火,故意逗逗她道,“不知道,三年五载吧。”
“这么久!你这个黑心肝的,家里都有马车了,你们也不差钱了,你还让阿行哥哥和老黄牛一样的去苦。你跟阿行哥哥和离,你不愿意疼他,我来疼。”候聘兰咬了咬抹了口脂的红唇,把心里憋了好些年的话说了出来。
林小渔把草料都放在马槽里后,抬眼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有本事可以让吕成行给我休书,不是更简单。”
候聘兰脸色有些怪异,嘴里嘟囔着但是没出声。
林小渔一下子琢磨了过来,候聘兰既然看到吕成行背着包袱出门了,自然没有不黏上去的道理,肯定是在他那里没讨个好,所以在责怪自己。
“看来你和我相公说过啊,没办法谁让我相公就喜欢我这个媳妇呢,旁的人就是往脸上涂两斤粉,我相公都不会多看一眼。”
林小渔一口一个我相公,可算是把候聘兰给刺激到了。
“你住口!”她扯着嗓子喊道,嗓音也变成了又尖又细的声音。
“该住口的是你,吕成行是我的男人,这就是事实。我还跟他有两个孩子呢,你不要给我找事情,我家不欢迎你,滚。”林小渔也懒得和她茶来茶去了,直接让她滚。
候聘兰就像是抓住了林小渔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一般,染了丹寇的手指就指着林小渔的鼻子,“你这个虚伪的女人,这下阿行哥哥不在,你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了,还赶我走,在阿行哥哥面前你怎么不这样,你就是怕他知道你是个凶悍的女人。”
林小渔都听得笑起来了。
她伸手就在马棚子里拿起钳子,夹了一块又臭又硬的马粪,然后准确无误的往候聘兰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里塞去。
世界顿时都清净了,林小渔想这么干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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