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瘟疫来的太奇怪了,太医院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翻阅了各种古籍,古书上从未记载过这种症状。
一开始,只是浣洗局的一个杂役染病身亡。在这个时代,死个杂役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仅仅是过了第二天,浣洗局又有一个杂役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这次惊动了太医院,孙太医前往浣洗局查看,并未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于是他便上奏昌帝,先封了浣洗局,将杂役集中隔离。然后,在浣洗局遍洒石灰消毒。
确实安静了几日,可紧接着银作局,巾帽局,针工局陆续有人出现了相同的症状。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好在一切尚在可控范围,一般发生瘟疫都是在民间。比如说京城内也曾出现过几次瘟疫,可是都没有波及到皇宫。
而这次,瘟疫的起源地居然是在皇宫大内。为了避免引起骚乱,昌帝严旨不得泄露此事。这一两个月来,宫中空前戒严。各司各局都严阵以待,除了消杀就是防疫。
可是,瘟疫依旧是零星的出现。直到近几日愈发的严重,宫中接连出现死人的现象。甚至于,波及到了后宫。
昌帝急了,恰巧遇上这次龙小凡强抢公主的事。昌帝便给赐了婚,而公主到龙府回门的时候,心疾发作。
孙太医趁此机会,让宫中在龙府暂住。这正和昌帝心意。毕竟他就这一个女儿,万万不可出现什么意外。留在龙府,则比在宫中安全的多。
这瘟疫太医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防治,这个时候,孙太医这才想起。龙小凡给公主开的药方堪称神奇,于是便想到了他。
穿越之前,龙小凡便生于中医世家。可是老爹问起自己如何治好公主的,龙小凡只能信口胡诌:“儿子好像在书铺里一本书中看过,可是如何治疗瘟疫,儿子其实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龙大江“嗯”了一声:“宫中有瘟疫的事,除了朝中几个重臣之外无人得知,万岁爷登时严旨我等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凡儿,稍后会有宫人带你入宫。见了万岁爷,你定要如实相告,说你不懂治疗瘟疫之策,明白没有。”
龙小凡点点头:“孩儿明白,这个治疗瘟疫儿子还真不擅长。”
龙大江叹了口气:“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怕是你就算懂得医术。治不好瘟疫会被治罪,治好了瘟疫,对咱们龙家也未必是好事。”
龙小凡默然,一旦被皇帝猜忌上,确实日子艰难。首先,不管什么事你不能做出头鸟,这就很让人郁闷了。除非,早日迎娶了公主,或许才能消除掉皇帝的些许疑虑。
正说着话,宫里果然来人了。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太监小彬子。
不过,这次小彬子是为了公事而来,他是奉昌帝之命宣召龙小凡进宫的。龙大江父子接旨,小彬子宣读完圣旨,便说道:“世子殿下,事出紧急,您这便随小人进宫吧。”
龙小凡点点头站起身,龙大江则客气的一拱手:“有劳小公公了。”
唬的小彬子慌忙回礼:“王爷万万不可多礼,这可折煞小人了。”
龙大江很清楚,千万别小瞧这些宫里的小太监。即便是他们无权无势,也是万万不能得罪。因为毕竟他们朝夕陪伴在皇帝身边,有时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能让臣子万劫不复。
龙小凡对小彬子却不怎么客气,他拍了拍小彬子的肩膀:“走吧,彬公公。”
路上,小彬子对龙小凡马屁十足,龙小凡顺便询问了几句:“小彬子,这万岁爷召见与我,是孙太医的主意么?”
小彬子点点头:“回小王爷的话,正是孙太医知道小王爷您医术高强,这才在万岁爷面前极力推荐与您的。”
龙小凡嘿嘿的笑着:“医术高强,这可不敢当。我只是略窥门径,并不懂得什么治疫。这次,进宫的还有什么人。”
“还有庞太师,以及庞太师家的公子庞衙内。”
一听这个,龙小凡更是惊讶:“谁?!”
小彬子一怔:“小王爷还不知道么,庞衙内学从与骊山书院,骊山书院也教授医学。这庞衙内,对医术可精进的很呐。”
他娘的,又是庞冲这个王八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没想到自己这次进宫还能碰到这厮。
当下龙小凡又问了几句,便跟着小彬子一起进了皇宫。
皇宫文政殿内,昌帝只召见了太医院的孙太医,还有庞天遥父子。当龙小凡来的时候,庞天遥明显有些不爽。
“臣龙小凡,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一进殿,龙小凡便唱了个喏,对着昌帝施了一礼。
大昌国礼仪相对宽松,非重要场合,见了皇帝是无需下跪的,只需要起身施礼即可。
看到这个吊儿郎当的龙小凡,昌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小凡你来的正好,适才孙太医极力举荐与你。朕想知道,你对瘟疫可有医治之策?”
龙小凡立刻回礼说道:“臣不知医术。”
此言一出,孙太医也不禁愣了一下,昌帝微微皱眉:“你不懂医术,如何医治好的金儿。”
孙太医早看出不对,这个败家子是想做甩手掌柜,于是他站出身施礼说道:“回陛下,世子殿下给公主开的药方乃是集医术之大成。世子殿下若再说不知医术,那可是欺君之罪了。”
孙太医是能看得出来的,龙小凡不但懂医术,而且很精。龙小凡也知道,在孙太医面前是装不下去的,于是,他只好继续笑笑:“臣从未见过此次瘟疫之症状,若说是臣不懂,并非欺君。”
大概昌帝也确实是束手无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有些愠怒道:“孙太医,你把患者症状给小凡说说,还有庞冲,你们都听听,可有防治之法。”
当下,孙太医把患者的症状一一详细描述。这些病患确实有些古怪,孙太医说完,又道:“惜薪司内还停放着几具病患尸首,二位可前去一观,或可能想到医治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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