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
随着宫保秋一声爆喝,王扶景已经“嘭”的一声砍坏了箱外扣着的铁锁。
这刀大就是好用,王扶景手持钢刀轻轻一拨,被打坏的铁锁便软趴趴掉落在地,碎成了三四块。
她看向有些激动,但又不敢上前的宫保秋,十分认真地说道,“宫公子,昨夜那山匪定是用了些手段撬锁起钉,等藏进去便又扣住锁,钉好了铁钉,我昨夜拼了命救你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对抗埋伏在内部的敌人了,还是将危险一一排查清楚比较好。”
“……”除却徐仲臣十分赞赏的目光,所有人都无语地看着她,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度,昨夜那些山匪们被她打得那么惨,怎么可能还有撬锁藏进箱子中的兴致!
说完,她便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将钢刀沿着箱盖和箱子中间的夹缝塞了进去,只见这个说自己没有力气的女人利索地压着刀柄一翘,镶着铁钉的箱盖便咯吱吱打开来,一看就是有一股子非比寻常的蛮力……
“咦?”王扶景将箱盖彻底打开来,一股沁人的凉意直扑脸颊,她伸出脑袋往里面瞧去。
太奇怪了,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华丽漂亮的绫罗绸缎,更别提什么值钱的珍玉奇宝了,偌大的箱子只用棉被裹着一大半的碎冰,余下的空间小心翼翼地放着一个比箱子稍微小点儿的精致扁木盒。
王扶景毫不犹豫地打开木盒,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精致漂亮的木盒当中只放了一层珍珠般晶莹剔透带着奶白色光泽的果子,模样像是葡萄,但颜色却如玉器一般玲珑美丽,若非有水果的清香散发出来,王扶景都要以为这是玉雕了。
她摘了一颗放到嘴里,尝出来味道果然有些像葡萄,但口感冰凉又不甜腻,果肉又很有嚼劲,酸度和甜度都恰到好处。
舔舔嘴巴外面的果汁,她有些遗憾地看向胡兆海的脑袋说道,“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抢的是葡萄呀,如果能让他临死之前看看就好了,相信他死也不会瞑目的吧。”
说完又摘了一小串葡萄,有些高兴地品尝起来。
没想到人都死了,她还嫌人死的太过干脆,大家都忍不住想道,这女人的心好黑呀。
大夫人跟前的贴身婆子有些担心地看着宫二少爷,少爷可千万别被这么一个悍妇妖女迷了心智,否则带进家门可怎么管教,府中怕是没什么能打得过此女的高手。
只徐仲臣笑眯眯看着王扶景,一副宠溺的不行的样子。
宫保秋有些气愤地看着他,王扶景看都看了便也没什么,你宠溺个屁,好像这些比金子还要贵的好东西是你买的一样!
圣姑大人生辰将至,这些都会是吏部尚书生辰礼的一部分,为了避免那些御史因为骄奢劳民而不停地纳谏,这才嘱咐他亲自低调押运。
运点番邦西洋的水果点心而已,想着没什么危险才出了远门,本就是出游的心态,没想到竟被人当了冤大头!
宫保秋有些头疼地看着开箱上瘾的王扶景,这下好了,命是保住了,但这花了二百多两黄金才买到的珍品也要被人吃完了。
原先派出去的人骑着马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他带来了几个探案的衙役,一个县城里的大夫,身后还跟着几匹新买的壮马。
王扶景见状又提起胡兆海的人头,将头放入了满是碎冰的箱子里,随后又将箱子盖儿盖上,扭头看向宫保秋,“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如此敷衍地运送,我们可还有多余的铁锁?”
“……”宫保秋面无表情地看向管家,管家则默默地摸向马车上的包裹,翻出几只备用的精锁递给了王扶景。
王扶景耐心地给自己的屯粮上了锁,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到马车上,等着车队准备好后出发。
那些衙役也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被斩首的山匪尸体,他们惊喜地拜见了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说了阵子客气话便检验起尸体。
胡兆海庞大的身体实在太显眼了,大家又都说那是匪首的尸体,他们便争先恐后地找起他的头来,若是个上过通缉令的强匪,他们可就算立了大功一件。
升官儿涨薪是少不了的,最厉害的还是会记功,这样大的功劳可以让他们有做捕快的资格了。
那么大的脑袋应当十分好找,但他们就是翻遍了附近整座山也没找到,只好问向宫保秋一行人,可曾看到匪首的脑袋。
众人都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指地看向王扶景坐着的马车。
这些衙役忍不住想道,不愧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能请的动如此厉害又不慕名利的高手,如今连面都不露,真是有武林侠义之风啊!
他们几个人扎堆儿敲起马车侧壁,十分恭谨地喊起来,“敢问前辈可否出来一见,我们有事想要请教前辈。”
车帐一掀,一个绝色女子探出头冷冷地看着他们,“有事?”
几人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人,只怔怔地盯着王扶景看,心中十分高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王扶景放下帐子不再理会这些人。
比伯县治安如此之差,和这些尸位素餐的人脱不开关系。还是徐仲臣心思缜密,拿着大个子的脑袋找官府换钱比给他们强多了。
这下好了,有了冰箱,脑袋也不会腐烂,再过一个月都可以通过比对通缉令上的画像认出来。
美人又缩回马车,没了像太阳一样刺眼的美貌在眼前晃悠,几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这可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美人,即便杀的是山匪,也要配合官府调查,请到衙门里问话。
他们突然激动起来,有一个人胆大地说道,“这位姑娘,进了县城还烦请去趟衙门,我们县太爷有话问您。”
“问话?”王扶景冷冷说道,“我可是吏部尚书的人,一个小小的县令没资格见我!”
宫保秋,“……”
没想到此人用他爹的名号用的如此顺嘴,他真是差点就信了。
不过,既然知晓自己爹是吏部尚书,说不准也会向自己透露一点她的信息,会对他更好一点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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