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红梅面如土色。
这、这是不认她这门亲戚了吗?
简澈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让她从护犊子的愤怒中冷静下来。
她不能得罪简柏茂一家。
她不能。
得罪了简柏茂一家,他们一家就要从豪华的别墅中搬出去,以后再也没人帮他们养房子、养佣人,他们一家的生活就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些,她一下变了脸,狠狠扭了简俏一把,将她推到简柏茂和曲怜梦眼前去:“你这死丫头,你开什么玩笑不好,你和你堂妹开这种玩笑?你快和你伯父伯母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他们原谅你这一次,快点说!”
简俏被她妈扭的生疼,泪如雨下。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她只能认了。
她身子缩成一团,哭的泣不成声,楚楚可怜说:“对不起,伯父、伯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求求伯父伯母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总要有个原因!”简柏茂看着简俏,满眼失望与疑惑:“简俏,我自认和你伯母对你不薄,除了我这一双儿女和晋之,我最疼的就是你和你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女儿?你和我女儿有什么仇怨,你要败坏我女儿的名声,给我女儿扣上那样可怕的枷锁?”
战云霆刚刚的话,字字箴言。
虽说“破除迷信”这四个字,人们已经说了很久很久,可迷信的人依然很多。
若是他女儿八字硬,戾气重,克人的名声传出去,以后简家人有个天灾**,可不就是要扣在他女儿身上?
简俏这种心思,何其狠毒?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简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找不到陷害明幼音的理由,最后只能说:“她对我不好……每次她见到我,她就像是见到丫鬟似的,排斥我,欺负我,我、我实在气不过,我才……”
“真可笑!”明幼音嗤笑:“我见过你几次面?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妈都在场,家里还有这么多佣人园丁,谁见我欺负你、排斥你了?”
“音音从没欺负过你,倒是你,每次看到音音都没好脸色,还处处含沙射影针对音音,”曲怜梦气恼的说:“我的宝贝女儿,失而复得,我当心肝一样宠着,你见了我女儿就给我女儿脸色看,你凭什么?”
原本曲怜梦是拿简俏当自己女儿疼爱的。
可“当”毕竟不是。
明幼音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盼这个女儿回家盼了好久了,女儿真的回来了,她自然欣喜若狂,爱若至宝,恨不得把缺失了二十年的母爱,一股脑全都补偿给女儿。
可简俏每次看了她女儿,说话都夹枪带棒,含沙射影,说她女儿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她是性子软,她又不是傻,当她说的隐晦,她就听不出来了吗?
谁喜欢听一个外人,总说自己亲生女儿的坏话?
简俏针对了明幼音几次,曲怜梦就不喜欢简俏了。
在简家,简柏茂是家主,可曲怜梦是老大。
她就是风向标,她不喜欢谁,简柏茂和简澈就不喜欢谁。
她疏远了简俏,简柏茂和简澈也跟着疏远了简俏,连带着简家的佣人跟着也瞧不上简俏了。
现在,简俏居然倒打一耙,说她女儿欺负她,曲怜梦简直气疯了。
她早就发现了,她和她丈夫,疼简源和迟眀珊没白疼,简源和迟眀珊也尊敬孝敬他们夫妻。
可疼简俏,就是疼了一只白眼狼。
现在,这只白眼狼,又来祸害她女儿了!
简俏又羞又气又恨,满脸涨红,委委屈屈说:“我说的是真的,简溪她没当着你们的面欺负我,她都是在背地里欺负我的!”
“我没欺负过你,我和你的生活根本没有交集,我从没将你放进过眼里,和你又没仇没恨,我为什么要欺负你?”明幼音看着她说:“就算我真欺负了你,你可以和你爸妈告状,也可以和我爸妈告状,家里有长辈,如果我做的不对,他们自然会教训我,你走这种歪门邪道,装神弄鬼,败坏我的名声算怎么回事?我爸妈是你伯父伯母,他们疼了你那么多年,你难道没想过,污蔑陷害我,会害他们跟着伤心难过?”
简俏被质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嘴痛哭。
严红梅看着女儿狼狈的样子,心疼不已,把女儿搂进怀里,歉意的看着简柏茂说:“大哥,俏俏被我宠坏了,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原谅她这一次,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简柏茂沉着脸看她,“你女儿年纪小?我女儿年纪就大了?简俏已经二十多岁了,比音音还大了两岁,一个姑娘家,心思这么恶毒,想败坏我女儿的名声,害我女儿一生,一句不懂事,你就想这么算了?”
严红梅嗫嚅:“大哥,你这话太危言耸听了,只是说音音八字硬而已,又没造成什么后果,现在误会又解开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你现在想起我们是一家人了?”简柏茂冷笑,“你们一家言之凿凿,说我女儿八字硬,克了你们家孙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想,咱们是一家人?”
简源夫妻低着头,羞愧的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简松面无人色,浑身颤抖,忍无可忍,冲到简俏面前,狠狠给了简俏一个耳光,指着简俏的鼻子骂:“你这个畜生!你伯父伯母疼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你伯父伯母的?你一个姑娘家,心怎么这么狠?你怎么能想出这么歹毒的主意?我、我……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女儿?”
严红梅见简俏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顿时急了,狠狠推了简松一把,气急败坏说:“简松,你干什么?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孩子知道错了,你不帮着求情就算了,你打孩子干什么?”
“孩子?”简澈冷笑,“你们家这孩子个头可真大!”
严红梅一张脸涨的通红,羞耻的几乎滴下血来,忽然之间,老泪纵横,“我知道,你们一家就是嫌弃我们家简松没本事!要是我们家简松有本事,你们还敢这么欺负我们一家吗?我女儿年纪小,就是犯了一个小错而已,你们就这么不依不饶,还不是欺负我们一家没能耐?还说什么哥哥弟弟,一家人,有这么对待自己一家人的吗?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一家,瞧不起我们,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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