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别墅。
古瑶霏妥协照顾聂禹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聂禹喂粥。这是难得让他们培养感情的机会,其他人都识趣退出房间。
见没需要自己的地方了,尚葛斯便出门到古玩街去学习。
原本和尔岚约好要见面递交社团需要的一些资料,可因为担心聂禹一会儿会有什么花溪不方便帮忙的需要,祁炎夕给尔岚发了更改见面日期的消息,选择留在家里。
趁着花溪给大家做饭,聂禹又有古瑶霏照顾的空档,祁炎夕到祁柏阳房里,日常给他检查功课。
通常,一个人被逼着做自己讨厌的事时,这件事多半都是做不好的,甚至会很糟糕。
所以花溪边忙活边一直提心吊胆地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担心那俩一个爱作死、一个暴脾气的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唉……但愿不会有幺蛾子吧!
“乒铃乓啷!”
果然,才平静没几分钟,楼上似乎出了个大幺蛾子,有了强烈的动静。
随着碎碗一声响起,聂禹怒吼了一句,“滚!”
紧接着又响起了巨大的摔门声,“砰!”
花溪忙放下手上的活,准备赶上去看看,便见古瑶霏抱着双臂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着古瑶霏那面无表情的脸,花溪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这是?”
古瑶霏漫不经意地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翘起腿,扯着嘴角道,“这可是他说的,不需要我照顾了。”
花溪诧异地皱起眉头,压根就不信聂禹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急忙奔上楼去。
一进房,她就看到撒在地毯上的粥和瓷碗碎片,看了看一脸冷峻的聂禹,她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他气在头上始终不说话,花溪坐到床边给他拉了拉被子,声音轻柔地再次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喂得好好的吗?怎么就吵起来了?”
“……”
“嗯?”
“我让她滚的。”
“为什么呀,不是你非要她伺候的吗?”
“现在不需要了,我已经给我那些朋友打电话了,一会儿她们就来照顾我了。”
“朋友?什么朋友?”
聂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花溪,“我的哈尼小甜心们。”
花溪顿时怔住,这莫不是要把他在夜店勾搭的那些女人全都给召唤到这来伺候他吧?
想了想,花溪试问:“你才回国几天,每天勾搭的都是霏霏,哪来的小甜心?”
“之前在国外认识的,她们一直在国内。”
花溪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猜想,能让聂禹这种害怕纠缠,只要一夜情的男人有二次来往,并称之为甜心的女人,估计是费了不少心思命中他的欢心了吧。
那她们费尽心机的目的是为了这个从来不付出真心的花花公子的身体,还是为了他口袋里的钱呢?
不管是为了哪样,要是让她们见到她这一屋子的大帅哥,不下手勾搭祸害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会勾搭谁祸害谁,单是集体扎堆在这照顾聂禹,怎么看都让她觉得这屋里会被弄成乌烟瘴气的窑子。
不行,这绝对不行!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非要折腾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是我非要的吗?搞清楚是她先惹我的好吗?
“哎,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能答应伺候人就已经是极限了,照顾不周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就别给她整那么高的要求了。”
“不是,她这叫伺候吗?一秒一勺粥,还一个劲往我鼻孔里塞,摆明就是虐待!”
“这……”花溪嘴角抽搐了一下,头疼地扶住了额头。
果然,霏霏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让她失望过,这幺蛾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妖!
思量许久,花溪叹了口气商量道,“这样,还是由我来照顾你吧,保证把你照顾得跟小皇帝一样精细!”
“不要,我现在就要我的小甜心来照顾我!”
这花溪要不是炎夕哥的心上人,他兴许还能乐意,可若眼前伺候自己的美人不能让他胡思乱想,那他宁愿不要!
“不行!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霏霏,二是我,我是绝不会允许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踏进这里的!”
“怎么,我的朋友怎么就不三不四了?”
“怎么不三不四你心里没数吗?”
“呵,那古瑶霏呢?她不也是天天在那种地方鬼混吗?”
“她不一样!”
“哪不一样?!”
“她去那里就只是娱乐,而那些女人都是为了钱,她一个珠宝巨头的千金缺钱吗?能一样吗?”
“呵,不还是一样为了跟男人上床吗?花溪姐,你这指桑骂槐的摆明就是在侮辱我!”
“谁跟你说她去那里是为了找男人的?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花溪皱着眉头摆摆手。
“呵……不随便?才认识我几小时就跟我上床,不是随便是什么,做慈善贡献吗?”
花溪闭上双眼深呼吸着,没辙地豁出古瑶霏道,“因为她看上你了!”
聂禹顿然怔住,她又叹了口气,抬眼认真地看着他说:“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完全符合她的择偶标准,是她心中最想要的那种男友。”
凝视花溪许久,聂禹突然可笑地扯起嘴角道,“男友标准就是我这种有皮囊没有心的渣男,还说不随便?”
聂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这样给自己较真。
“她的标准定义里,根本就没想过要心。”
“你是在告诉我,她其实是个渣女吗?”
“因为她也是个极其害怕交心的人。”
“怎么的?这个泡面头还被谁伤过心,怕了?”
“如果我说她的心确实曾被深深地伤害过,能得到你的理解吗?”
聂禹回避视线,继续抬杠道,“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她喜欢勾搭男人的事实。”
“勾搭不代表一定会做那种事,有也只是偶尔的尝试。”
“你就别把她说得那么清纯了,她要是单纯也不会到那种地方去勾搭。”
“哎呀!你还真的是个杠精,都说了她去那里不是为了勾搭男人!”
“那是为了什么?喝酒蹦迪吗?去舞厅不好吗?”
“你这种思想真是……想不让我认为你和那些女人是同类都难!”
“嘁!那还有什么事能让她每天都打扮得魅惑诱人地到那鬼混到半夜?”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开不开心都得去,这种打扮只是她的风格,她在那待着不仅是为了排忧,还有其他她必须要做的事。”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她一个大小姐必须要做的事?说白了,你就是双标!”
“这涉及到她的**,我也不好跟你多说什么,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聂禹沉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说真的,认识那么多女人,她是我最难看懂的一个,忽远忽近的跟玩我似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花溪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说:“无论遇到什么多难多痛的事,她都选择放在心里自己扛着,我们知道的事情很多都是靠猜的。如果哪天你走进她心里,就会在她身上看到许多个迫不得已和无可奈何。”
聂禹紧闭双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让她再盛一碗过来,我很饿。”
“好,马上!”
见他改变主意,花溪迫不及待地起身,麻利地把地上的碎片全都收拾到地毯上包裹起来,拎出房间。
总算把一个搞定了,剩下那一个她还得想想,怎么劝说才能命中要害,让她心甘情愿地给聂禹安然无恙地度过养病期。
“哦,对了!”花溪走到放门口又回头提醒道,还有大概一两个小时你妈就到这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
待花溪离开,聂禹抽掉背上的枕头,仰躺下,嘴角不由勾起得逞的弧度。
这招果然管用,这下古瑶霏不能心甘情愿地伺候他都不行了!
不过,他好像又有了不一样的收获……他得好好利用才行。
等着瞧吧,古瑶霏,你会乖乖地降服在我手里。
只是……
他抬起胳膊垫在脑袋下,看着天花板,反反复复地回想着花溪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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