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道友饶命啊,我们真的和北海剑门没有任何关系啊!”
“反安军的兄弟明鉴,我和北海剑门不共戴天!”
“为什么参加白海剑门的饮宴?我们这是被逼的啊!”
“不相信?!大人们,你们是手上可有白海剑门的俘虏,让我补上几刀,以证明我和北海剑门势不两立之意!”
……
一群参加宴席的武者修士对着包围而来的反安军大军痛哭流涕,一些具有表情天赋的甚至捶胸顿足。
不怪他们如此,因为试图逃跑的木林被反安军如死狗般拎了回来,现在正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反安军的道友,我举报!这是安明城当下的负责人,鹤!他是北海剑门的最大的狗腿子!”众人在求饶的同时,一名修士忽然把矛头对准了正在抹眼泪的鹤。
随着这名修士的话,其他的武者修士如洪水找到了宣泄口,立即对着鹤发动猛攻,“鹤为虎作伥,罪该万死!我愿意替大军斩杀此僚!”
“这场宴席就是鹤操持的,他该死一万遍啊!”
……
面对众人的猛攻,有些儒雅的鹤此时哭的双眼红肿,他用凄厉的声音对着反安军众人喊道,“诸位大人,冤枉啊!我也是被迫的!”
喊完后,他的声音变得惨切,“若是能做人,谁愿意当狗呢?北海剑门来到我们安明城,鸠占鹊巢,搜刮府库,对我们动辄打骂,稍有不顺,他们甚至会降下雷霆。这样的日子难道我们想过吗?”
他苦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形势比人强,我们能怎么办?难道要全城俱焚吗?”
“大人们,我们安明城,苦啊!”他又大哭起来。
“好在诸位大人们来了,拨乱反正,北海剑门的末日到了!从现在起我们安明城以反安军马首是瞻,反安军让我们向东,我们绝不会往西!”
……
鹤如此慷慨的话语并没有打动任何人,有其他势力的武者修士不屑笑道,“鹤道友这话说得自己信吗?之前派出几波人手想要灭杀反安军的是谁?”
对于此问题,鹤立即义正言辞道,“我派出的那些家伙都是北海剑门的铁杆,不把他们剪除,我安明城怎么干干净净地迎接反安军的大人们?!”
众人看向鹤的眼神都变了,好家伙,这是狠人啊!
众人一时竟然被他说的无言以对。
“反安军的大人们,北海剑门开采旻天晶石矿虽然运用的是最粗暴的方法,要整个运走。但在这期间,他们也采取了一些旻天晶石,现在就放在安明城的城主府库,我这就带着诸位大人去取。”鹤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除了旻天晶石,城主府库本身也有些好东西,诸位大人看什么,随便拿,算是我们安明城的孝顺。”
卧槽!鹤这家伙……
没有脸皮啊!
现场不知何时变得雅雀,所有人都看着鹤的表演,有些人甚至想给鹤鼓掌。
“鹤……”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这道声音有些沙哑,但里面蕴含的情绪却如同火山爆发。
谁啊!
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蜷缩在地上的木林此时正以一个诡谲的身姿斜瞪着鹤,“你该死!你该死!”
见是木林,众人心中蓦地沉重,虽然他们现在屈服于反安军,对着反安军极尽讨好,但只是想活命而已,他们并没有真的打算就此投向反安军,与北海剑门为敌。
权宜之计!
他们又非痴傻,哪能把自己逼到不归路上,在他们看来,反安军对上北海剑门,最终的胜利者肯定还是北海剑门,这是上次战斗已经验证过的。
至于这次反安军为何能战而胜之?
很简单,因为安明城内根本就没有多少北海剑门力量,北海剑门的大部分力量都在旻天晶石矿,所以反安军一时得胜算的了什么?
想必现在旻天晶石矿的北海剑门力量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往这边赶,到时候反安军还是只有败逃这一条路。
要知道之前北海剑门大败反安军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长老坐镇!
而现在,旻天晶石矿那边光是北海剑门的长老就是几十名,其中大部分都是成名已久的好手。
反安军没有丝毫赢的可能。
所以……
“叫什么叫,反安军诸位大人当面,你想死不成?”
“木林,我劝你认清形势,莫要做不智之事!”
……
一众武者修士对着木林就是破口大骂,完全不留情面。
不能留情面啊,反安军那边的杀意已经快要化成实质了。
虽说最终的胜利属于北海剑门,但现在要是不骂几句北海剑门,马上就得嗝屁,反正黑暗前的黎明他们是看不到了。
被众人如此痛骂,木林反而平静下来,他甚至笑出声,只不过他的笑就如同夜枭一般,让人的内心如同猫爪一般,难受至极。
“长老们已经带着大军往这边赶来,你们这些跳梁小丑,都得死!都得死!”木林的话音明明不大,却如同雷霆般震慑众人的内心,“你猜猜你们还能活多久?一炷香?一盏茶?一瞬息?”
“哈哈!”
“死!都得死!”
……
那些之前骂木林最凶的武者修士此时都说不出话,因为他们知道木林说的是真的,说什么?能说什么?
这一刻,他们内心无比的绝望,他们怎么也不明白就来参加一场宴席,竟然碰到这种生死难题。
真是妈个鸡,现在吃饭不仅关系到胖瘦,竟还关系到生死!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
“要不然我给你们另外一个选择?”就在众人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木林的声音再次沙哑着流淌。
不等众人回应,他就自顾自道,“不如你们现在拼尽全力保我安全,这样,等我白海剑门大军来到,可绕你们性命。”
木林话语的意思很简单,众人都听得明白,于是有人跃跃欲试,倒不是木林这么能蛊惑人心,而是他们觉得木林说的很有道理。
之前他们之所以站在反安军这方,而不惜与北海剑门撇清关系,就是怕被当下给占据绝对实力的反安军给弄死,谁知道北海剑门的支援什么时候到?万一反安军在进攻安明城前就阻断了四周的通信呢?
但现在木林既然已经把消息传出,那就意味着北海剑门的支援转瞬至极,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必要去死抱反安军的大腿吗?
毕竟这条大腿可能不是真的腿啊!
所以,要去保护木林?
可这样做的风险也极大,虽说反安军大概率不是北海剑门大军的对手,但对付自己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因此,难啊!
不过能参加此宴会的大多都是安明城和各个势力的天骄,所以虽然迟疑,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迅速做出决定。
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结阵的武者修士,木林冲着反安军的方向放声大笑,“你们输了!彻底输了!等着接受我北海剑门的雷霆之怒吧!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反安军!”
冲着反安军说完,他又扫视着众多武者修士,“你们还在等什么?真要与反安军陪葬吗?立即调转阵营,方能保住性命!”
“别怕,只要你们齐心协力,他短时间奈何不了你们,只要撑住一时三刻,我北海剑门大军就会到来!”
……
在木林的鼓动下,有不少原本站立不动的武者修士纷纷转到木林阵营,剑拔弩张地把木林护卫在中央。
对于此,反安军这边并没有言语。
于是,越多越多的武者修士开始转换阵营,到最后只剩鹤等寥寥几人。
“反安军的大人们,你们到底有没有后手?要是没有后手的话,就带着我们逃吧!北海剑门的大军真的非常人能够抵挡。趁现在离开,还有机会!”
“鹤,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反安军的众人还未说话,吞服丹药略微恢复元气的木林讥笑道。
鹤没有回应。
“鹤,你现在若是投降的话,我恕你之前冒犯之罪。”木林继续道。
这次鹤有了反应,他看了木林一眼,开口道,“木林道友什么货色,这段时间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可不是那种宽容大度之辈,就算我此时降服,但事后我也绝对落不到好。”
说着,他看着围在木林周身的武者修士,“你们也一样,别以为现在降服,木林就会忘记你们之前的冒犯,木林这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你以为你们站在他那边是生路,但其实是绝路!”
鹤的一番话,让木林周围人等有些骚动。
木林当即冷笑一声,“笑话,我木林现在代表的是北海剑门!岂会食言而肥?我‘北海剑门’的招牌就这么不值钱吗?”
骚动平复。
鹤也不失望,他本就没打算通过一张嘴去改变什么,都是聪明人,谁能动摇谁呢?
“轰!”忽然,犹如洪水席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震耳欲聋间苍穹竟然开始破碎,无数锋锐开始纵横,在空中拉出一道又一道肉眼可见的痕迹。 “北海剑门的大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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