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着的双手轻颤,努力克制把掉落在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埋头恭敬,“太子殿下恕罪。”
“也不是什么大事,用膳吧。”
“是。”湘绫捏着筷子的手缩紧,眼底闪过无数暗色光芒。
整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去看,更不敢去多想。
浮云楼的午膳,使臣们用的开心,大家用完膳就慢慢去赛场了。
风沧澜跟宗正昱跟上大部队。
回到马车,宗正昱开始给风沧澜科普这个文坛最年轻的大师,秦冕。
“这个秦冕有鬼才之称,思路与正常人不同,作诗,对联,书法都是他的拿手绝活。”
“澜儿是打算三样都参加还是只选其一。”
“只选其一吧。”她的目的是四大板块的四冠,能不影响其他赛员自然是最好的。
“那澜儿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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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联吧。”对联比较好,作诗的话难不成她要背个唐诗三百首,而且若是说出来肯定会被当做作者,作诗的原作者只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文言文什么的,她最薄弱的一块!
“可以。”
马车到了赛场,风沧澜跟宗正昱分道扬镳。
宗正昱去观赛区,风沧澜转身去比赛预备区,转身就跟后面进来的君时瑜撞见。
不是很喜欢这个人死寂阴郁的气息,但对面是天阳国的太子,她作为星云国的摄政王妃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风沧澜抿唇点头,算是跟君时瑜打过招呼了。
转身准备离开,后面声音忽然响起,“等一下。”
风沧澜转身,秋水眸满是疑惑,“时瑜太子有事?”
她目光停在对方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现在的时瑜太子跟往常不太一样。
往日的君时瑜双眸空寡无神,没有半分色彩,整个人都是那种死寂幽灵的感觉。今日的君时瑜眼里有光,能倒影出世界的斑斓。
死寂幽亡气息不存,可嘴角的淡笑更让人毛骨悚然。
一但接受了一个人的设定,他做出反常举动时就会感觉哪儿哪儿不对劲。
风沧澜有片刻的走神,朱唇上的冰凉拉回她的思绪。
她瞳孔一缩,看着近在咫尺,指腹摩擦自己唇瓣的人,下意识往观赛区看去。
宗正昱凤眸染着戾气,眉宇间的阴郁格外骇人。
风沧澜求生欲爆发,连蹦带跳往后拉开距离,正欲斥责对方。就听到他凉薄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你唇上有东西。”
“啊?”风沧澜下意识舔了舔唇,意图把嘴上的东西添干净。
君时瑜半眯的狐狸眼里一片黯然,见风沧澜舔完又用手掌擦,他慢悠悠开口,“我刚才给你擦了。”
给她擦了?
大佬你别搞我啊!
她现在都能感受到宗正昱那骇人又炙热的目光。
君时瑜刚才的动作有多亲密就有多暧昧,好歹她也是有夫之妇!
你真的不用亲自来,告诉一声就行了啊!
风沧澜不敢去看宗正昱的臭脸,余光往那边瞟了一下。
见他面色阴沉,目光似淬了毒一般望着这边,求生欲爆发的风沧澜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尬笑,“时瑜太子跟本王妃说便是。”
“不必亲自上手,家里中夫君是个醋坛子,现在醋坛子已经打翻了。”
风沧澜一番话点名了自己是有夫之妇,提醒对方不要太过亲密。
她怕晚上回去!宗正昱那个狗男人拿这事说事!
“比赛快开场了,我先走了。”风沧澜步履匆匆,好似后面的君时瑜是瘟疫一般。
瞧着那逃似的背影,君时瑜亲了亲手指,那是刚才擦过风沧澜朱唇的手指。
一束冰冷的目光射来,君时瑜撩眼看去,对对面阴森暴戾的目光视而不见,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脑海里是风沧澜刚才刻意拉开距离的话,他狐狸眼里一片灰暗。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擦,半眯着眼睛似在回忆什么。
“这才多久啊。”感情好到如此地步。
旁边湘绫眼底闪过复杂,心底更是百味陈杂。
下午文赛开场。
风沧澜坐在人群里聋拉着耳朵,待会儿比赛完了怎么跟宗正昱解释这个事情啊。
头疼!
这个君时瑜是不是跟她有仇!或者是给湘绫报仇!故意来搞她的啊!
“最后一场比赛开始。”
“先作诗,再比对联,答案都需自己写出来,所以书法便融合其中。”
哦,这就是所谓的考试要字迹工整,然后拿下卷面分。
风沧澜兴致缺缺,两手拖着雪腮。
第一轮的是作诗,风沧澜没有参加。
作诗谁更好这事,就是仁者见仁了。同一首诗,人家觉着好,考官可能觉着不行。
有人爱好意境,有人爱好写实。
参赛赛员全部站在赛场上,那个四皇子请来的外援秦冕竟然没有出现在赛场上?
风沧澜好奇,四皇子也纳闷啊。
追到秦冕旁边压着声音,“你怎么不参赛?”
秦冕目光漂浮,往某个方向一扫后,淡淡出声,“答应你拿下一冠就拿下一冠。”
“作诗我不参与,下一轮对联再上。”
“同板块两冠也可以啊!”
秦冕抬眉,安静无声。
四皇子只能闭嘴,“大皇子那边办砸了,我们这边可不能继续砸了。”不然这回月夜国真的是一冠都拿不下来,那可就真的丢人了。
“放心。”秦冕淡淡吐出两个字,四皇子只能无奈离开。
这个秦冕以前跟他一起上学堂,两人也算是朋友。
后面随着年龄的增长,秦冕在文学方面的更是一骑绝尘,把同期的伙伴甩到十万八千里后。还成了文坛公认的最年轻大师。
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可惜秦冕家里从商,金银财宝无数却不太得文坛那些人待见,纵使有鬼才之名。
那些酸儒觉着秦冕家里是商人,满身铜臭味,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文字方面的天赋。
攻击时也就只有用家世来做借口。
赛场上比赛惊心动魄,赛场下秦冕淡淡的看着预备区的一处。
旁边的二轮赛员见其一直看着某处,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秦冕收回目光,声音平淡,“不过是看到了一个肖似长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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