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抢过尹默司手中的方帕,低头帮他擦拭身上茶水,“也不知道烫伤了没,跟我去悬壶堂,我给你看看。”
尹默司低头,馨香传入鼻尖,他极快抬起了头,拉开林墨,对她轻笑道:“没事的,墨儿确定我烫的位置你能看?”
看着他不正经的对她挑了个眉,林墨翻了他一眼,帕子扔给他,“谁跟你讲我亲自给你检查了。”
接住林墨扔过来的帕子,尹默司撇嘴,嫌弃道:“别人没有那个资格看,爷的身体可是能随便被人看的。”
“行,走吧。”林墨对他有些无语。
无语归无语,但还是担心他烫伤,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楼梯,见尹默司还在原地发呆,叫道:“大爷,走了,傻站了干嘛?”
尹默司以为林墨要离开,没想到是让他跟着一起离开,回神,抬步跟了上去。
林墨带着他去了悬壶堂,在悬壶堂找大夫要了烫伤的药膏,塞给尹默司,嘱咐道:“那茶水滚|烫,你回去自己看看有没有烫伤,擦点药,别留下疤痕,等我有时间,把我自己做的去疤痕的药,让人给你送些。”
尹默司接住药膏,放到袖袋中,用折扇敲了一下林墨肩膀,“墨儿就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嗯。”林墨走到悬壶堂在里间,在床榻边坐下,星眸含笑,有些怀念,“我就是在这救了你的想小命的。”
尹默司坐到她身侧,唇角勾起,“可不是嘛,还收了爷天价的诊费,现在倒好,病人诊费都不收了。”
他话中虽是像抱怨,语调却带着宠溺。
心里对林墨也是及其钦佩的,她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她虽表面看起来不易亲近,嘴巴也毒,但却是个心胸宽广,心怀天下之人。
虽说事情已经过了两年多了,这会想起,却恍若昨日。
林墨笑了笑,叹了口气,“那会,做个大夫,轻松自在也挺好。”
说到不收诊费,她又想起了,“我在茶馆跟你说的,你记着些,悬壶堂的事,你不要太急,你多招些人手,以后悬壶堂的收入,你可以全部拿来投进去,不用再给我清算了。”
她知道,要想把悬壶堂遍布星耀,远不止说起来的这么简单。
也多亏了尹默司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操作起来,才不会那么吃力。
要是让她操持这个事情,估计进度更慢。
“好,我都听墨儿的。”尹默司偏头看着林墨,风眸中温柔肆意,“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墨儿可别把爷忘记了。”
林墨斜了他一眼,站起身,嗤笑,“我是搬了个家,又不是死了,会想办法常出宫来的,你是我三哥,我怎么能把你忘了,逗呢?”
“行了,我先回去了,反正你也不是进不了宫,以后有什么事,让九公主喊我就行。”林墨拍了拍尹默司的肩,转身出了走了出去。
看着林墨离去的背影,尹默司眼底涌起莫名情绪,强忍着奔上去将她抱紧的冲动,垂眸,手握紧了腰间的香囊。
看着林墨消失的方向,尹默司摇头苦笑。
他就说不能多见,见多了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若是他从小就想办法靠近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结局不会变的。
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他永远只能仰望她。
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打开折扇,轻轻摇动,他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走出了悬壶堂。
林墨回到裕王府,凤邑宸也刚刚回来,正在与江管家说话。
宫中不可带男子入内,所以,江管家以及裕王府所有的下人,都要留在裕王府。
林墨也是仅带贴身的几位婢女,还有孩子的乳母进宫。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林墨操心,她就等着搬进宫就好了。
凤邑宸前两日在忙着册封礼的事情,他如今的行头衣衫已经全部是太子的规格了。
看着他身着的玄色四爪蟒袍,林墨有一瞬间的恍惚。
忆起初见他,好似空谷幽兰的清冷气息,一身月色长袍,尽显他清冷绝尘的气息。
第一次见他穿着玄色衣衫,有些不太习惯。
好似遗世谪仙,沾染了些许的凡尘之气。
看到林墨回来,凤邑宸让江管家退下,起身迎了上来,牵住了她的手,唇畔含笑,“墨墨去哪了?”
林墨任由他牵着走到里间坐下,“我去悬壶堂看了看,找三哥商议了些事情。”
凤邑宸给她倒了杯茶水,应声,“本王这些日子太忙了,冷落了墨墨。”
闻言,林墨轻笑,端起茶水喝下,“太子殿下日机万里的,哪里还顾得上臣妾。”
她放下茶杯,忽的又想起了个问题,看着凤邑宸俊美的脸,戏谑道:“太子殿下不是应该自称本宫吗?怎么还本王呢?这是没习惯?”
见她拿自己开玩笑,凤邑宸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头,“是没习惯,要不日后在墨墨面前,便自称为夫。”
“嗯。”林墨笑着点头,“人后自称什么都行。”
明天就要搬离裕王府了,林墨心生感慨,拉着凤邑宸在裕王府转了又转,一直转到天黑才回去吃饭睡觉。
进了东宫,皇太孙会有皇帝亲自找的太师教导,便不再需要傅云逸了。
第二天,林墨在皇室仪仗接入皇宫,经受了一整天的折磨。
接旨受封,接受赏赐,梳洗,换上太子妃宫装,一整套繁琐的仪式过后,林墨就已经累的散架了。
她实在是不太习惯满头珠钗,珠宝华服,赘的她难受。
等到忙完,天也快黑了。
林墨回到寝殿,甩掉鞋子,大字型躺倒在床榻之上,头上珠钗硌的她头皮疼。
无奈之下,林墨唤了声柳绿和轻歌,让她们帮着把头上繁琐的珠钗都卸了,发髻拆了,华服也换下,穿上了淡蓝色的轻纱睡袍。
做完这一切,林墨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躺在床榻之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身在东宫,恐怕以后日子不会太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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