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里,都行。”李时渊倒也直接。
穆岑听着李时渊的话,低头轻笑出声,也没说什么,就只是安静的跟在李时渊的身边,反倒是李时渊忽然身后扶住了穆岑,让原本就显得亲近的两人,更是靠近了不少。
“小心,有门槛。”李时渊提醒穆岑。
穆岑怎么会没足以到,但是随着李时渊的动作,就好像这人是故意的,故意借此用这样的借口,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扶住穆岑。
“奴婢看见了。”穆岑应声。
而李时渊就如同穆岑猜测的,扶住穆岑后,就不再松手了,那手很自然的扣住了穆岑的手腕。
“皇上,您……”穆岑仰头看着李时渊。
李时渊倒是笑了笑:“有何不妥?”
“奴婢不想在宫内太过高调,引起任何麻烦。”穆岑淡淡开口。
“不会。”李时渊倒是笃定,“这段路是傲风常走的,平日连个人影都很少看见,傲风不喜欢穿过人群多的地方,后来被朕无意发现了,才注意到这段路的风景倒是很不错。”
李时渊解释了一下,而穆岑听见傲风的时候也不免认真了起来,侧着脑袋安静的听着。
而李时渊牵着穆岑的手也就这么没松开,两人倒是不刻意交谈,一段路,聊的也都是傲风的事情。
“和傲风一起在太傅那上课的,还有战骁的儿子之奕,两人的关系倒是很好,就像当年的朕和战骁。”李时渊继续说着。
穆岑安静的听着。
当年的李时渊并不被受宠,穆战骁也是如此,所以当年是穆战天跟着李时元,而穆战骁则是跟着李时渊,从那时候起,两人所尽忠的人就一直没变过,倒也是缘分,就好比现在的穆之奕和傲风。
李时渊就这么缓缓开口,一直走到了路口的时候,他的手才松开了穆岑。
而后,两人又好似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安静的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
——
东宫——
玲珑看见李时渊的时候倒也不惊讶,自从穆岑离开后,李时渊每一日都会出现在东宫,甚至在东宫呆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长。
但是李时渊身边一般都跟着程得柱或者容九容寺,却没想到,今日边上却跟着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衣服打扮看起来像是太医院的人,玲珑有些好奇,不过玲珑却没开口说什么,还是恭敬的看向了李时渊。
“奴婢参见皇上。”玲珑应声。
李时渊颔首示意,玲珑已经转身朝着东宫内走去,李时渊带着穆岑跟了进去。
“傲风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书房。”李时渊解释,脚下的步伐不曾停住。
穆岑有些意外,要知道傲风很聪明,但是傲风对于太傅教导的课程都是兴趣缺缺的,很多东西,傲风早就知道了,也从来不会这么规规矩矩的在书房内,能逃就逃,就算是面对李时渊的时候,傲风也显得忽悠的多。
而现在的傲风,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性子,让人有些意外。
“当年岑儿走后,傲风的性格一下子大变,从那时候开始,傲风已经不再捣蛋逃学,反倒是认认真真的跟着太傅还有朕学习治国之道,这是朕欣慰的。”李时渊知道穆岑想什么,解释了一下。
穆岑看向李时渊:“皇上,太子今年也不过十一二岁,为何皇上要这么着急的让太子学习这些治国之道呢?”
为时太早了。
就算是李时元,在这个年纪,也就只是跟着太傅,而没进入治国之道的学习,而现在的傲风好像一切都超前了。
就像是李时渊要做什么一样。
只是穆岑想不明白,这才不免好奇的询问李时渊。
李时渊听着穆岑的话,忽然就这么轻笑一声,而后才开口:“如果没太大意外的话,在太子成年的时候,朕就打算把皇位交给太子。”
“为什么?”穆岑问。
“朕想陪着朕最爱的人,若是她不在的话,朕可以守着她的坟,若是她在的话,朕可以陪着她走遍大周的大好河山。曾经朕允诺她的,朕一件事都没做到,只能用余生尽力的去补偿。”李时渊的话说的有些自嘲,但是却仍然安静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整了。
穆岑听着却有些震撼。
之前和穆战骁的猜想却在李时渊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穆岑说不出这样的感觉,最终就这么站着,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又什么反应,而李时渊倒也淡定,就这么看向了穆岑,倒是转移了话题:“好了,书房到了,随朕进去。”
“好。”穆岑回过神。
“不过今日朕和你所说的话,倒是不用和太子提及,怕太子有了逆反的心理。”李时渊忽然交代。
穆岑看向了李时渊。
李时渊也不避讳:“这些年来,太子和朕虽然走的近,但是太子对朕一直是介怀的,也始终和朕保持了疏远的距离。太子是在怪罪朕当年如此对待皇后,一直到现在,朕都很难修补自己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穆岑所不知道的,当年那样的情况下,傲风才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从他的面前死去,那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太残忍了。
而穆岑很清楚,傲风的脾气。
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算是让穆岑太意外。
最终,穆岑无声的叹息:“奴婢知道了。”
李时渊点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很快就跟着李时渊一起走进书房,而傲风已经在书房内,对于李时渊的出现,傲风是习惯了,那态度就如同李时渊说的一般,不冷不热的。
甚至,傲风的眼神就没怎么在李时渊的身上停留,父子俩交谈的时候,也都只是围绕着治国之道和今日太傅所教导的一切,别的事情,两人就不再提及,就连现在凤清宫的这一位,傲风都像是没了兴趣。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早就知道凤清宫的这位的真假。
见到了也是冷冷淡淡的,虽然叫人,只是并不如当年和穆岑一般的亲密,反倒是显得疏远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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