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荷香还在寝宫内等着自己。
拖久了,确实不合适。
很快穆岑就这么匆匆的从李时渊的面前离开,李时渊看着穆岑的身影不见了,这才悄然无声的转身。
冷宫外,秋风萧瑟。
落叶被风吹起,很快又掉落在地面上,一切就好似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这里,也不曾有人来过。
安安静静。
……
——
又是几日过去。
穆岑也不曾再离开东宫,最多是在东宫内走动,或者就去给太后请个安,甚至连曲华裳那,穆岑都不曾去过。
虽然穆岑和曲华裳并没明面撕破脸,但是彼此都很清楚,她们想和平相处是不可能的,就连表面的伪善都懒得敷衍了。
接下来,曲华裳要面对的何止是这些。
穆岑沉了沉,眉眼里闪过一丝的狠戾。
手中的书卷被穆岑捏着,而后又松开,很快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之前的想法被敛的干干净净的。
忽然,荷香推门而入,面色有些慌张:“大小姐,皇上那边来了人,宣您到御龙殿去。”
这消息来的有些突然。
也难怪荷香紧张了。
穆岑的眉头也跟着微拧了下,倒是没想到李长天会找自己。
之前巫蛊之事,李长天不可能猜不透其中的缘由,这件事对于李长天而言,也很微妙,站在曲华裳这,李长天不想现在得罪。
而李时毅不管怎么说,终究也是李长天的亲生儿子,加上李时毅并不是一个无能的人,不然的话,这太子之位是在谁手里还真的不好说。
在穆岑看来,李时毅和李时元比起来,前者若是登基,反而更容易是一个明君,李时元只可能是一个暴君。
前世那几年的记忆里,穆岑太清楚了。
大周几代下来的盛世繁荣,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可以被李时元毁的差不多,后来穆岑死了,就算没死,穆岑也知道,大周的气数已尽,不会再长久了。
而现在,李长天却被自己叫去了。
一时半会,穆岑还真的猜测不透。
“回话去,我一会就好。”穆岑淡淡应声。
荷香拧了拧眉,安静了下:“是,奴婢知道了。”
而后,荷香走了出去。
穆岑倒是也没迟疑,换了衣服,再等荷香进来给自己梳头,一切都确定无恙后,穆岑才离开寝宫。荷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穆岑安静了下,看了荷香一眼,也没说什么。
御龙殿的太监仍然在外面等着,看见穆岑出来,毕恭毕敬的:“奴才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穆岑淡淡开口,“有劳王公公了。”
王永可是内务府的总管,自然也是跟在李长天边上的亲信,能让王永亲自来迎,穆岑也算是有场面的人了。
她很淡的看了一眼荷香,荷香立刻就从腰间拿了一张银票悄然无声的塞给了王永:“王公公,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您辛苦了。”
王永含笑接过,表面倒是不动声色。
这个穆岑,从来都把人际关系打点的清清楚楚,这宫内的人,对穆岑是赞不绝口。
王永也不例外。
在储秀宫的时候,王永就记忆深刻。
所以王永对穆岑的态度还算恭敬,穆岑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冲着王永笑了笑,而后才跟着王永一起去了御龙殿。
倒是荷香小心翼翼的。
到御龙殿的时候,王永让荷香稍作等待,而后就进入殿中汇报,一直到王永出来:“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有劳王公公。”穆岑颔首示意。
她没让荷香跟进去,而是让荷香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走入御龙殿内。
在穆岑进入御龙殿后,倒是看见李长天气色不错,还在那书写,只是穿着简单的明黄色长袍,上面攀附着一条金龙。
这是大婚后,穆岑第一次见到李长天。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穆岑福了福身,请了安。
“起来吧。”李长天淡淡开口。
但是落在穆岑身上的眼神,却更显得意味深长的多,穆岑不太喜欢李长天这样的眼神,只是表面穆岑却很淡定,一言不发。
李长天看了穆岑一阵,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吗,淡淡开口:“赐座。”
“是。”一旁的奴才应声。
穆岑倒是没矫情,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妾谢主隆恩。”
李长天嗯了声,倒是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次的事,朕也已经听说了,倒是委屈你了。”
穆岑没应声,就只是乖巧的听着。
“皇后那边,朕也去了。这件事,皇后固然有责任。”李长天也没给谁开脱,“但这件事找到主谋,也就算是过去了。你和穆王府受的委屈,自然也会用别的方式来弥补。”
这话说的很公式化。
倒是看不出李长天对穆岑又什么非分之想。
穆岑表面谦逊,心中却是阵阵冷笑。这件事,遭殃的人是自己,但是得到补偿的人却是穆洪远,穆洪远因为这件事,权势更多了几分,这是李长天从中调和的做法。
就和安夫人死了,安家的人会闹事一般。
穆岑出事,穆洪远自然也会周旋,但是周旋的目的是为了自己不被牵连,而后来穆岑洗脱冤屈,自然穆洪远也不会放过,会从这件事里,再给自己找好处。
人性可不是自私的。
只是在自私上,这些被权力蒙蔽的人,却是更为自私的。
李长天倒是也不计较穆岑没说话,忽然停下了书写的动作看向了穆岑:“朕听太后的意思,是要你跟着太后一起到西域去?”
“是。”穆岑应声。
“也好。”李长天点点头,“朕倒是不希望太后奔波,只是太后这心意定了,朕也改不了,梅姬出宫了,边上能有一个体己的人,倒是也不错。”
和说辞和太后是一样的。
李长天别的事情姑且不论,但是孝道李长天是做的很好,太后的意思,李长天从来都不会忤逆。
“也是要委屈下你,刚刚和太子大婚,就要分别。”李长天淡淡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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