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愿意。〔真美……可惜了。...〕

一时间矛头全都对准了陆珠, 陆齐生看着陆珠的眼神,冷得像冰,只要陆珠敢承认一个字, 他就能像疯狗一样, 将陆珠撕碎。

毕竟他们兄妹之间, 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陆齐生是陆英围的一条好狗, 主人死了, 他这条狗肯定要咬住让他主人死去的线索不放。

陆珠没有马上解释, 低头看了下脚边烧焦的黑狐皮, 又看了看那个英俊的年轻猎人, 神色露出迷茫, “你在说什么?”

弹幕这时候在脑中也炸开了——

啊啊啊,这不是和陆兰搞一起的猎人吗!

糟糕了, 黑狐皮的事儿是疏忽了吗?这可怎么办啊啊啊啊!

陆齐生要是知道这件事和陆珠有关系, 说不定会把陆珠直接烧了。

可以否认啊,两个银币一块狐皮能证明什么?反告这个男人诬陷!

我有注意到,城主女儿们用的银币, 和普通人用的不太一样……有弓箭标志, 带家徽。

那怎么办?把陆兰的事情说出来, 偷情顶多嫁不成淮高城城主儿子。要是和兽人族的突袭扯上关系, 这么多的猎人昨晚送命,还死了一个陆英围, 猪猪下场肯定会很惨!

呜呜呜, 系统快!保护我方猪猪——

……

弹幕全都急坏了,陆珠则是在装傻, “对不起,请问你是?”

“三小姐不用装作不认识我, ”这个年轻的猎人表情愤恨,“这两个银币,正是三小姐亲自给我的,这黑狐皮,也是你在我这里买去的。”

“昨晚袭击的兽人族,未必全都是兽人族,虽然带头的是那天跑掉的两个兽人,但是其他的放走兽人幼崽的,并没有兽化。”

“我们在昨晚的大火里面发现了一些烧毁的兽皮,正是昨晚那些人佩戴的,而猎人河边上被毒倒的卫兵们,就是你参与的证据!”

这人的指控还算是有条理,陆珠却依旧保持着一脸茫然,问:“你……是和我有什么仇怨吗?”

陆珠说:“我昨夜一整晚都在睡觉。”

“你为什么能够睡得着?”陆齐生说:“那么大的火,外面交战的声音,野兽到处乱窜,其他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为什么就只有你自己能够酣睡到天明?”

陆齐生咄咄逼人,接过年轻猎人手上的两枚银币,举到陆珠脸前说:“这样的银币,只有城主院才有。这上面的家徽你应该熟悉,你每月的份例都花在哪里?我听说你不买衣服和饰品,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陆珠后退一步,表情露出些许害怕,说:“我受伤了,失血太多,这些天都是躺在床上就昏睡,我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是早上姐姐们说的……而且我没有钱了。”

“二哥你不能因为我睡觉,就将这些事情,全都怪在我的身上。”

“你没钱了?”陆齐生向前一步,哼笑起来,倒是有几分陆英围的样子:“那你还要否认吗?你的钱花去哪里了!”

陆珠看到陆齐生抵在她脖子上的佩剑,眼神惊慌:“我的钱,全都在大哥那里……他把我的钱全都抢走了……”

“大哥抢你的钱?”

陆齐生冷笑,面色狰狞片刻,又说:“你有几个钱,值得大哥抢?他是要继承城主之位的人,你别以为你伙同兽人族把他弄死了,你就能随便污蔑他!”

陆珠躲着剑锋,说:“一根金条一袋银币,都被他拿走了,是我这么多年攒的所有钱了!”

陆珠说:“我被兽人划开脖子的那天晚上,我想用这些钱让他救我,结果他拿走了,却没有救我……”

“金条?”陆齐生简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这个贱种就算是天天出去卖,也未必能攒出一根金条,大哥都没有的东西,你编造出来,指望我放过你?”

“你可以去搜大哥的房间。”陆珠说:“这件事大哥不许人告诉你,他到处抢钱,不知道要做什么,还带人去抢了城中的布料商人,他的手下都知道的,你可以问。”

陆齐生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虽然和陆英围不是一个母亲,却从小一起长大。

陆英围从没有任何事情瞒着他。

“好,你说大哥屋子里面有金条,他又拿了你的银币,我先不问那金条你是从哪里得来。我们现在就去找,要是找不到,你就等着活活被烧死吧。”

陆珠被陆齐生揪着,还有其他几个猎人,一起朝着陆英围的房间方向走去。

歩枭看了一眼正厅,里面他的人正在和城主陆黎志喝酒,这件事没法让他们插手。

他急得不行,他完全不觉得这件事会是小女巫做的。歩枭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弹幕都在给陆珠出谋划策,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全都在劝陆珠供出陆兰的事情转移视线。

但是陆珠被陆齐生提着脚不沾地的时候,也在脑中对弹幕说:“可是这样不行,会害了陆兰,你们不是要我救她吗?我会信守承诺救她的。”

弹幕到这时候只想保住陆珠,甚至要系统帮忙让陆珠赶紧逃走。

但是系统询问陆珠是否需要帮忙的时候,陆珠却说:“暂时不用,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非常感谢你,还有弹幕上为我考虑的人。”

她像个被提住后颈的猫,逆来顺受地被陆齐生拽到了陆英围的房间。

屋子里的灯点着,几个猎人开始寻找陆英围的东西。

但是把屋子里面找遍了,也没能找出陆珠说的金条,倒是在陆英围的床底下,搜出了几袋银币和金币。

陆齐生在烛光中侧头看着陆珠,像个索命的恶修罗。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陆珠抓住他抵着自己脖子的刀尖,在晃动的烛光和一屋子凶神恶煞的猎人面前,眼中的慌张奇异地冷淡下来。

她对陆齐生说:“借我一把刀,我知道大哥会把金子放在哪里。”

“少狡辩!你要刀想做什么?”之前指正陆珠的那个年轻猎人说:“伙同兽人族迫害大荫城中的猎人,你今晚必须为那些死去的猎人们殉葬。”

陆珠不理他,只看着陆齐生说:“二哥,我们好歹兄妹一场,我拿一把刀,难不成还能伤到你们一屋子男人?”

陆齐生把自己腰上的匕首解下来,扔给陆珠。

但是长剑的剑尖,一直都指着陆珠。

歩枭赶来在门口看着这一切,他却根本插不上话。陆竹灵也跟着歩枭的身后,她到现在要是还看不出歩枭对陆珠格外在意,那她就是个傻子。

她也怨恨陆珠,那天……陆珠绝对认出了她拿来的那瓶药是什么!

那一瓶药,毁掉了陆竹灵在歩枭面前所有的好感。

陆珠接过匕首,打开之后,抓过陆英围的枕头,狠狠扎进去。

她泄愤似的,明明能好好拆开,却在枕头上乱划一气,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众人想起她给陆英围缝脑袋时候的表情。

陆珠把枕头划得稀巴烂,这才伸手进去掏,片刻后露出一点微笑,果然摸出了一根金条。

“看。”陆珠对陆齐生说:“这就是我的金条,至于我的银币,应该在你们找到的那个箱子里。”

陆齐生表情一变,一众猎人的表情也都开始变化。

陆珠把金条扔给陆齐生,又转头去掏,然后很快在陆英围的枕头里,掏出了一个金锁。

金锁连接着链子,被陆珠拿出来之后,她惊讶地举到陆齐生的面前,说:“咦,这个金锁,不是二哥小时候戴的吗?怎么会在大哥的枕头里,是你送给了大哥吗?”

不是。

这是陆齐生母亲的遗物。是陆黎志专门让大荫城工匠给陆齐生打的长命锁。

但是陆齐生小时候和陆英围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丢了。

陆齐生表情一瞬间变得特别难看,陆珠还在陆英围的枕头里面掏出了一些女人的金首饰。

大部分也都是陆齐生死去的母亲的,因为陆黎志所有的女人中,唯一舍得花钱的,就是陆齐生的母亲,除她之外,没人有这些贵重的东西。

弹幕这个时候后知后觉地发现,剧情中确实有介绍陆英围喜欢钱,喜欢囤积金子。

但那也仅仅只是简单的一两句人物描述,谁又能知道他枕头里藏着这么多好东西。

甚至有人联想到,当初陆珠受伤的那一天晚上,指了一下床,陆英围就直接去翻了枕头找到了金条。

这么看来,只有爱往枕头里藏东西的人,才会第一反应就是去翻枕头。

而如果这些细节全都成立……他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猎人和陆齐生一时间都沉默着。这时候陆竹灵在歩枭的身后轻声说:“可是三小姐……哪里来的金条呢?”

陆珠笑着看向她。陆竹灵眼神躲闪地藏在了歩枭身后。

歩枭恨不得回头给陆竹灵一巴掌。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他只是狠狠瞪了陆竹灵一眼,表情狠毒而冰冷。

陆竹灵脑子一空,明白自己彻底完了,歩枭只会更加厌恶她。

而此时听到陆竹灵说话的陆齐生,也从他从小敬重的哥哥,竟然偷藏了这么多他的东西的震惊中回神。

他看着陆珠,报复性一般恶狠狠地问:“既然你说大哥抢的是你的金条,那你的金条哪来的?!”

陆珠被喊得缩了下脖子,后退了一步,视线看向了那个之前指证她的猎人,又飞快地看了一眼歩枭。

陆珠垂下头,咬住了嘴唇,弹幕又急疯了,让陆珠索性电倒所有人,跑掉算了。

因为如果陆珠说不出金条的来历,她之前说的就都白费了。

不过就在陆齐生把长剑再度对准陆珠的时候,歩枭上前一步,急急道:“她的金条是我给的!”

陆竹灵在歩枭的身后,表情一变,死盯着歩枭的后背,咬住了嘴唇。

陆齐生和其他的猎人,都把视线转向歩枭。

歩枭上前一步,说:“是我给她的谢礼。我应允她两箱金条,但是我因为提前来了大荫城,能拿出的金条只有这一根。”

“她是我属意作为妻子带走的人,”歩枭看着垂头的陆珠,脆弱又无助的样子说:“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陆珠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抬起眼的瞬间,看向的不是歩枭,而是他身后的陆竹灵。

陆竹灵眼泪滑下来,看着那么明艳动人,但是眼中的恼恨再也掩饰不住。

“可兽人袭击的那时候,她说我大哥抢她金条的时候,你根本不在城中。”陆齐生看着歩枭说:“就算你想要英雄救美,也要分分场合。”

“我其实来得比那更早!”歩枭索性说:“我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经到了大荫城,我被人下毒,双目失明,是陆珠一直在治疗我。”

“兽人第一次袭击的那天晚上,我就在黑塔里面。”歩枭看着陆珠说:“黑塔里面没有什么兽人,只有我。”

“关于我什么时候来,你可以问我的随从罗坚壁。”

歩枭微扬着头,居高临下看着陆齐生说:“我如何获救,如何被陆珠诊治,你可以问她。”

歩枭一把把陆竹灵拽到前面,推向陆齐生:“她先救下我,然后把我送到陆珠的黑塔,陆珠一直在尽心治疗我。”

歩枭说:“我正想要吩咐我的卫兵队去查,到底是谁伙同了下等人,毒瞎了我的眼睛,抢夺了我的佩剑。”

陆齐生表情几变,看向陆竹灵,所有人都看向了陆竹灵。陆竹灵则是看向了陆珠,她咬牙说:“是我求陆珠小姐救歩枭的。确实是在半月之前……”

陆竹灵浑身都在发抖,陆齐生看向陆珠,冷声又问:“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黑塔的房间关押了一个兽人,用于做各种各样的药物研究。”

“你想成为女巫,你需要有人给你试药,你的兽人四年多都在,为什么偏偏兽人袭击的时候不见了?”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尖锐,弹幕全都汗如雨下,系统也紧张得不行。

屠烈失踪的事情,确实不好解释,但是陆珠看了眼歩枭,说道:“被我折磨死了。”

陆珠说:“这一点歩枭少爷可以作证,他一开始被送入黑塔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够听到。”

“……对!”歩枭看着陆珠的眼睛,他既然都决定帮着陆珠说谎,那他自然会全部都认下来。无论陆珠说的是什么样的谎言。

陆齐生看向歩枭,他还是不相信歩枭,他觉得他们都在说谎。

“这么巧?”陆齐生看着陆珠说:“歩枭少爷那时候看不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珠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陆齐生说:“二哥,你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难道你跟大哥一样,都恨不得我去死吗?”陆珠声音轻柔:“黑塔那么多士兵,每一个人都能为我作证,包括郁山师父。”

陆珠说:“况且我折磨死去的那具兽人尸体,并没有扔掉。就在黑塔的牢房之中,我在做关于尸体的用药研究。”

“我可以带着你去看,”陆珠说:“带着你和郁山师父对峙。”

“至于之前这位英俊的猎人诬陷我用药毒害猎人河边的猎人……”陆珠说:“我好冤枉啊,我研究的方向都是解毒剂,我房间所有的东西,你们都可以让巫祝大人来检查。”

“我一直都想救人,救下那些因为风寒,和伤口感染病重的猎人的命。”陆珠说:“况且……指责我的这位猎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毒药是我制作的?”

年轻的猎人一时间哑口无言,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

陆珠又说:“况且那些药物,不光我能找到,陆竹灵也能啊。”

“她不是在大巫祝那里偷来了一瓶好药吗?”陆珠看向歩枭问:“是不是很好用?是她一定要我带给你的呢。”

陆竹灵面色煞白,站立不住一样跌坐在地上。

歩枭想起那瓶药就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地对陆齐生说:“她确实从巫祝那里偷来了一瓶好药,让我不得不和她苟合一夜。”

歩枭提起这件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陆竹灵,眼神满是厌恶。

陆齐生也看向了陆竹灵,问道:“你在大巫祝那里偷了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陆竹灵浑身抖得像是筛糠,她回头看向歩枭,眼泪簌簌落下。这个男人太无情了,他们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却厌弃自己到这种地步。

可是歩枭又是陆竹灵唯一的希望了,她不能再惹他的厌恶,否则她如果在歩枭离开之前留下了,会死得很惨,偷盗大巫祝的药物,是会被绞死的。

事情到这里,陆珠彻底洗得干干净净。

她盯着那个年轻的猎人看,那个指控她的猎人,手里抱着那块黑狐皮,虽然还是觉得事情和陆珠脱不了干系,却再没有指责的证据。

陆珠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

“那天我在大荫城中无聊,挨着个的街道到处乱晃。”陆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强壮,英俊,是我大荫城中猎人们最好的样子。”

年轻的猎人抬头看向陆珠,不知道为什么她否认了,又突然说记得他。

陆齐生也看向了陆珠。

陆珠说:“那天,你很高兴,你用你手上捧着的黑狐皮,送给一位美丽的姑娘。”

猎人的表情猛地一变,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她看到了……她会说出来!

他死死盯着陆珠,陆珠又说:“你这么急着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指正我,想让我哥哥亲手杀了我,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和那位美丽姑娘的不能为人知的私情吗?”

年轻的猎人紧紧抓着黑狐皮,吓得嘴唇都在发抖,简直要和陆竹灵一块儿摔地上去了。

“这么害怕,看来你很爱她。”陆珠说:“你真是个好情人,这么爱她,为了维护她,不惜陷害无辜的我。”

陆齐生皱眉问陆珠:“你在说什么?”

就在弹幕以为陆珠要报复性说出陆兰的事情的时候,陆珠却只是笑笑,说:“没有什么,这件事和二哥你想知道的事情没有关系。”

陆珠看向年轻的猎人,说:“想要保护一个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虽然很强壮,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陆珠最后看了那个猎人一眼,说:“看在你情人的份上,我宽恕你。”

她对陆齐生说:“二哥,我带你去看我虐/杀死的兽人的尸体吧。”

“我那天晚上,之所以会被兽人袭击,就是因为兽人族知道我弄死一个兽人。”

陆珠提着裙摆,走在前面,步履轻盈地为陆齐生引路。

路过歩枭身边的时候,陆珠轻轻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对他露出了一个浅笑。

这笑容意味深长,也带着感激,歩枭在她身后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被陆珠撞到的手肘。

他想起陆珠说的,他们的缘分还没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真实的样子。

歩枭觉得陆珠真的太具有迷惑性了。

她浑身都是谜团,歩枭在刚到黑塔被陆珠治疗的时候,确实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但是后来这个男人被陆珠带去洗澡,就不见了。

不过这和歩枭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大荫城中的人,他不在乎猎人族和兽人族的恩怨。他甚至觉得陆英围死得大快人心。

歩枭也要跟着众人的身后继续去黑塔为陆珠作证,但是他的腿突然被陆竹灵抱住了。

“歩枭少爷,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陆竹灵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太喜欢你,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你……”

歩枭想要把陆竹灵踢开,结果陆竹灵抱着他的腿,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死不放手。

“你把我带走吧,你可以带走我的,我做什么都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歩枭少爷,求你了。”陆竹灵卑微地埋进他袍子下面。

歩枭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一夜,虽然他恨,可是不可否认,陆竹灵在某些地方,是让他满意的。

至少还新鲜着。

于是歩枭并没有追去黑塔,他觉得陆珠会做他的妻子十拿九稳,毕竟他也算手中有了陆珠的把柄。

而歩枭天生众星捧月,他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多带回去一个陆竹灵这样的小玩意,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他看向陆珠去的黑塔方向,眯着眼睛抓着陆竹灵的头发,按向自己。

陆珠此刻正提着裙摆,不紧不慢地走在黑塔的楼梯上,她身后跟着陆齐生,跟着几个猎人,手里举着火把。

他们跟着陆珠上了关押囚犯的二楼,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道。

陆珠面不改色,带着陆齐生走到之前屠烈和女兽人待的那间屋子,浓烈的腥臭腐朽味道扑面而来。

火把照进去,这牢房有一个桌案,桌案上是被掏开心肺的兽人,是一匹半兽化的棕狼。

而地上也到处都是残肢,被黑布盖着,陆珠说:“那个是死去的囚犯,我正好借用下他的尸体。”

饶是猎人族个个英勇,也忍不住被这分尸现场刺激的阵阵作呕。

陆珠走进去,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她举到陆齐生眼前,说:“看,这是兽人濒死的时候,我在他胸腔中取下的。他们受伤之后恢复的能力特别快,这个说不定能用于治病。”

有人干呕着跑了,陆齐生也面有菜色,他看了一眼那个被开膛破肚的狼兽人,拍开陆珠的手,转身就走。

陆珠看着陆齐生出了牢房,她和牢房外面站着的郁山对上视线,陆珠提起裙子,在充满了腐烂和碎尸的牢房,对着郁山优雅的行了一个淑女礼。

她面色白皙得在这囚室之中简直扎眼,微微低头,姿态优美得像一只白天鹅。

郁山被陆齐生盘问了一会儿,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和陆珠说的一样。

陆齐生只能离开,陆珠从牢房走出来,路过郁山的身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郁山办事能力很强,不光找回了歩枭的佩剑,这个牢房也比她吩咐的布置得还要好。

陆珠跟在陆齐生的身后出了黑塔,到现在哪怕弹幕全都知道了陆珠事先料到了一切,并且做了准备,知道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也没法不对她心服口服。

弹幕都在讨论着是不是歩枭的态度也在陆珠计划之中的时候,陆珠叫住了陆齐生。

“二哥。”陆珠说:“你让我很失望。”

陆齐生回头皱眉看她,让猎人们先走。

陆珠一脸平静甚至温和地站在黑塔前面,黑塔此刻像一个沉寂在黑暗之中的野兽,出口就是野兽怒张的大口。

而陆珠眉目干净地站在那里,像是被这野兽小心翼翼含在嘴里一般。

她看着陆齐生说:“我以为你和大哥不一样的,至少不应该因为别人一句指控,就要处决你自己的妹妹。”

“或许我们这些姐妹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陆珠说:“你变得和大哥越来越像了,你曾经不会这样的。”

“难道大荫城的城主,最后都会变得和父亲还有大哥一样吗?”

陆齐生不说话,沉着脸,手里抓着跳动着火光的火把。眼中毫无动容,甚至带着不耐。

陆珠又笑了,她说:“二哥快回去休息吧,不久后,你会坐上城主之位的。”

陆齐生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陆珠抬起手,抓在一起举到头顶,抻了个懒腰。

“该回去睡觉了,睡觉的时间要到了。”陆珠说着,慢吞吞地提着裙边,朝着她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弹幕被今晚的跌宕起伏给弄得很激动,都在问各种问题——

猪猪,我想知道,要是歩枭没有来,没有替你揽下金条的事情,你怎么办?

就是就是啊,还有我真没有想到,陆竹灵那么多鬼心眼。

可怕,还是我猪猪好,就算被逼到差点被杀,也没有献祭陆兰,拉别人下水。

话说陆兰的那个猎人情人好烦哦,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吧!

不过把一切压在歩枭身上,真是一步险棋。

陆齐生也好讨厌!

猪猪怎么想到让郁山师父提前布置牢房的?你知道有人要告发你?

……

“歩枭不来,我不是还能电昏所有人逃走么,你们给我选的退路啊,所以我才不怕,才敢胡来。”

陆珠由衷道:“多谢你们。”

弹幕:“好了,跳过吹捧。”

陆珠继续说:“歩枭在现实世界有原型的,我早说过了,我认识他,还喜欢过他,对喜欢的人,我当然了解。”

陆珠没说怎么了解,但是她说:“我知道怎么让他感兴趣。”

“陆竹灵……她目的很单纯的,她是真喜欢歩枭,为此耍一些小心机,想让歩枭对我失去兴趣。”

“自食恶果……应该算吧?”

“陆兰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啊,我答应了你们要救她的。”

“明天没有意外,我们这些女孩子,要整天都和歩枭接触,再过两天,他就要选择他的妻子了。”

陆珠走到自己房间里面,点上蜡烛,然后开始脱外裙,准备洗澡。

女仆已经提前将水准备好了,陆珠摸了摸水温,很合适。

“这两天陆兰被杀的节点就到了,我提前去城外蹲守,”陆珠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下她的。”

“那么,晚安了,我的小可爱们。”

陆珠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拉下来一半,然后对着弹幕朝着虚空飞吻。

接着脱下了所有的衣服,直播关闭,她进入水中。

洗好了澡,陆珠就睡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从早饭开始,陆齐生就没有再出现。

陆黎志和那个罗坚壁整天混一起喝酒,还去了城里找姑娘过夜。

陆珠和她的姐姐妹妹们,跟着歩枭,带着卫兵,去大荫城外的一处山水很美的开阔地野餐。

陆珠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她喜欢有仪式感的,规规整整地坐在桌边吃东西。

因此她早饭吃过,午饭在其他姐妹欢声笑语中,她一口东西都没有吃。

陆珠的淑女姐姐们,虽然被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吓坏了,但是现在出来游玩野餐,又和可能是未来丈夫的人一起出来,心情显然都很不错。

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时不时地找机会和歩枭搭话,对着他暗送秋波。

只有陆珠因为没有吃午饭神色恹恹,弹幕都明白她怎么回事儿,劝她喝两个营养液垫垫。

陆珠就听话地喝了两个营养液,然后悄无声息地找了个地方,寻了一块向阳的,被晒热了的大石头躺了上去。

迎着阳光闭上了眼睛。

陆珠很喜欢晒太阳,她皮肤白得几乎能看到皮下血管,且怎么都晒不黑。

她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太阳下面,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散发着慵懒和惬意。

她没有去试图接触歩枭,哪怕是歩枭昨晚才为帮她撒了谎。

弹幕看着歩枭像个花蝴蝶一样和每一位淑女都能畅聊,但是也看着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寻觅着陆珠的身影。

弹幕不由感叹——

男人果然都是贱皮子,谁不理他,他偏喜欢追着谁跑。

陆珠也确实有种难以描述的魅力,比如我现在就很好奇,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啊啊,我也是,我好喜欢猪猪,可是我觉得她就算是沐浴在阳光下,也给人感觉冷冰冰的。

陆珠是情感障碍吗?

应该不是吧……我看她真的很会玩弄人心。

这不是么,歩枭就被吸引过来了。

陆竹灵一直跟着歩枭哎,歩枭今天对她态度似乎好多了?

……

“你中午没有吃东西,是这里的东西不合胃口吗?”歩枭的声音突兀响起,陆珠睫毛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歩枭逆着阳光,正好挡住了陆珠的太阳。他对着陆珠笑,他今天穿得更加华贵,衬得他那张脸越发的精致,宛如上等工匠精雕细琢而成。

陆珠慢慢坐起来,刚好给歩枭留了个位置。歩枭就顺势坐在了陆珠身边,然后近距离侧头看她。

陆珠的睫毛颜色有些浅淡,大概是因为她太白了,让她看上去要化在阳光里面。

“大荫城确实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淮高城的美味食物特别多。”

歩枭说:“我能有荣幸邀请你去品尝吗?”

他目标很明确,他要带走陆珠。那些看上去规规矩矩的淑女,在歩枭眼中,就像是乏善可陈的礼盒,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陆珠不一样,陆珠与众不同。神秘,虽然不是最好看,不如陆竹灵明艳,也没有她姐姐陆兰有风情。

但是陆珠引人探究,甚至连她脖子上本来应该丑陋的针脚,都变得奇异的有魅力。

她本人,就像个礼盒里面的礼物,却还需要拆开才能看到里面一样。

“你如果愿意跟我去,我会想办法弄两箱黄金给你。”歩枭说:“但是我希望你稍微给我些时间。”

他觉得陆珠没有理由拒绝他,尤其是他抓着陆珠的把柄呢。

陆珠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阳光下闭眼,不理会歩枭说的话。

歩枭看着她,动了动嘴唇,忍不住说:“你的金条……是哪里来的?”

“你的那个兽人,是被你放跑了吧?”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陆珠果然睁开了眼睛,她转头看向歩枭,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是被阳光映照得一片清透。

歩枭正要说什么话找补下。

陆珠就直勾勾看着他说:“你长得可真美。”

陆珠凑近歩枭,仔仔细细用眼睛描摹着他的脸,然后笑着说:“你怎么会长得这么美?”

歩枭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女人,那些淑女们就算是会夸奖他,也是英俊,甚至只会含羞带怯地看他。

就连陆竹灵……也是在床上痴迷地亲吻他而已。

但是陆珠一点点逼近,明明她比歩枭要矮多了,却给歩枭一种压迫感。

陆珠凑近歩枭,近得快要跟他呼吸可闻,简直像是要去亲吻歩枭。

歩枭呼吸顿了顿,心欢快跳了两下,虽然这有点快,但他不打算躲避。

他看着陆珠凑近,准备反客为主的时候,陆珠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脸说:“真美……可惜了。”

“嗯?”歩枭疑惑地问:“可惜什么?”

陆珠笑而不语。

阳光下,她笑得眉眼弯弯,问:“你要带我走吗?”

歩枭一到她身边,就被她掌控着节奏,陆珠这么问,他立刻点头。

“是,你愿意吗?”歩枭问。

陆珠说:“好啊。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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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自救手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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