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带着素云回院子,院子里黑灯瞎火,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方才一番小动干戈,也是向原主表达她的诚意了。
给素云清洗伤口,南昭雪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她这伤瞧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倒也没什么大碍。
素云泪眼婆娑,眼泪像开了闸,无穷无尽似的。
“别哭了,”南昭雪低声劝,“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哭,我这不是回来了?没什么可哭的。”
“奴婢……奴婢是高兴。”
“碧月呢?你被抓了,她呢?”
素云低着头,眼泪更凶了:“奴婢没见到她,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似有些躲闪,这话说得也没有什么底气。
南昭雪沉下脸:“到底怎么了,说!”
素云抽泣着,“哇”地一声又哭了:“小姐,小姐!碧月她……她逃走了,她拿了二小姐的赏,阮姨娘还了她的卖身契,她走了!奴婢劝过她,可她不听,她还……还拿走了您梳妆匣子里的东西。”
南昭雪走到桌子前,指尖挑开匣子。
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不只如此,连几个香粉胭脂盒子也不见了。
南昭雪沉默半晌,灯火映着她白玉般的脸,眉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强势与凌厉。
“小姐,您会去抓碧月吗?”素云怯生生地问。
南昭雪垂眸:“去哪抓,人海茫茫,她势必也会有意躲藏。”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办?您……怎么回来了?是被赶出王府了吗?”
南昭雪偏过头斜斜睥来:“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养伤才是,总归,我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素云咧嘴笑:“奴婢知道,奴婢都听小姐的!”
时候不早,南昭雪打算今天就住下,先不回王府。
她的戏演完了,那女人的正戏,可还没开唱呢!
南昭雪躺下不久,听到院子里有一丝异响,飞快消失不见。
她唇角微勾,封天极的人,身手不错啊!
战王府中,封天彻从南府回来,一路直奔封天极的书房。
关上门就忍不住把刚才在南家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封天极。
封天极放下手中笔,眉梢微微上挑:“哦?你没看错?”
“怎么可能?她一进府,我也就到了,我看着她从南运程的书房里出来的,那火绝对就是她放的。
再后来去救她的丫环,你是没见,那一刀,干脆利索,一刀封喉,虽然说南家的家丁也没什么本事,但那速度力道,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使出来的。”
封天彻是个武痴,一提到这些,就两眼放光。
封天极眸子微眯,看着烛台上惺忪的烛火,旁边雕花镂空香炉中,缓缓流出薄雾。
他的眼神看不分明,语气轻而冷:“南昭雪,商贾之女,身子柔弱,性格软,胆子小,正是因为看中这几点,好拿捏,她成不了威慑一府的战王妃,不能保证本王家宅安宁,父皇才赐了婚。可怎么,现在的她,和传闻中的判若两人?”
封天彻压根没想这一点,脸上笑容凝固,心里有些发酸。
六哥浴血奋战,退敌兵三十万,不但没有得到父皇的青睐和奖赏,反而招来忌惮。
要不然,别说军功,单以皇子的身份,就不可能娶个商贾之女。
他张张嘴,不知从何安慰。
“六哥,那……怎么办?还管她吗你?”
封天极垂眸看着手边的地形图,长密睫毛遮住他眼中情绪。
“暗中盯着她即可,不必插手,本王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手段,”他手指一弹,一支烛火被灭,“和本王合作,只有这么点本事可不行。”
一夜好眠,南昭雪以前很多时候都要随部队走,从来没有认床这一说。
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素云比她醒得更早,她还没睁眼,就闻到一股香气。
“素云,你弄的什么?”
素云背对着她站在桌前,听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小姐,奴婢给您弄了碗鸡丝火腿汤,你快趁热喝吧!”
“不急,先洗漱再说。”南昭雪扫一眼汤碗,小碗精致,里面的汤也香气浓郁,几片火腿色泽诱人。
她一个不受待见的嫡小姐,差点丢了命都没闹出什么事,不过一晚的功夫,这又是衷心丫鬟为她顶撞婆子,又是精致肉汤……
不知道是这丫鬟戏多自作主张,还是背后之人脑子进水,这么明晃晃地将她的智商踩在地上摩擦!
“汤哪来的?”
素云伺候着她洗漱,红着脸说:“是奴婢去大厨房要来的。”
“你要她们就给?”
厨房那些婆子,可是刁钻势力得很。
“不给奴婢就不走,最多挨几句骂,挨几下打,为了小姐,没什么的。”
南昭雪看着她笑了笑:“苦了你了。”
“小姐,快喝吧!”
说实话,这汤瞧着好看,不如战王府的那碗鸡汤好喝。
南昭雪一口气喝完,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花。
“素云……”
素云一惊,手里的碗也摔了:“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别吓奴婢啊!”
南昭雪听着她的声音越飘越远,渐渐失去知觉。
院中响起脚步声,阮姨娘美眸中暗芒似刀,声音冰冷:“来人,把她们俩给我抬到车上去!”
南若晴目光怨毒地盯着南昭雪:“娘,您要把她弄到哪去?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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