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你在,有赵逸在,这一切都是焱儿的阻碍,可现在,你要死了,你的儿子赵逸也终究逃不过一死,况且,本宫的焱儿也是皇上之子!皇上又如何‘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他了?”
常太后轻笑着,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灼灼的燃烧着。
她早想拔了赵逸和宇文馨这两颗钉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而没了他们,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真距自己越来越近了。
“不……不会……”宇文皇后口中喃喃。
可当真不会吗?
素衣妇人看着宇文皇后眼里闪烁的不确定,更是得意了几分。
想到什么,似想要看到这宇文皇后更加狼狈痛苦的样子,常太后的嘴角一抹邪恶浅扬。
“宇文馨,你知道你是怎么输的吗?看在这么多年,我们相识,又一路走过这许多年的交情上,我便告诉你,你败,败在你的护子之心,败在你儿子的重情重义,他本是个聪明的人,可谁能想到,他竟会为了一个女子,不顾皇上的旨意,回了顺天府,既然他悄无声息的回来了,我又怎能不给他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而那欢迎仪式,今日在大将军府里,甚是让她满意!
欢迎仪式……
宇文皇后眸子一紧,捕捉到什么,看着眼前的素衣女人,瞬间,那眼里便惊起了愤怒。
“是你……”宇文皇后紧咬着牙,狠狠的瞪着那妇人,“是你设计的这一切,这刺杀……不是逸儿策划……”
不是逸儿……
她就知道,逸儿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心里一喜,此刻的她,所想的更多的不是和这常凝纠缠,她要去将这事情告诉皇上,告诉他,今日的刺杀当真和逸儿无关,亦是和她无关。
一切都是常凝的算计!
顾不得面前的女人,看到了希望的宇文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想要起身,可那素衣妇人又怎会让得逞?
宇文皇后刚要站起来,妇人眸子一凛,狠狠朝宇文皇后一推。
宇文皇后猝不及防,身体一个踉跄,复又跌在了地上。
“你想干什么去?”常太后一脸冷冽,“想去告诉皇上‘真相’吗?”
常太后一声轻笑,满是不屑,“宇文馨,皇上会信吗?还有,你去和皇上说这些,你手上有证据吗?呵呵,你什么也没有,单是凭着一张嘴巴,你觉得,皇上会不会以为,你是为了洗脱你和赵逸身上的弑君之罪,随意将脏水往别人身上泼,而本宫,便是那个无辜的人!”
毫无掩饰的现实,直直的戳在宇文皇后的心里。
皇上……会信她吗?
答案在心中成型。
可就算是不信,她也要试一试!
正要再次起身,那常凝已经迅速拿起带来的酒瓶,倒也顾不得将酒斟在杯中,直接逼向地上的女人。
“已经是降死之人,何必再挣扎,这是皇上赐你上路的酒,你就好好的享受,明日,皇上这酒就要送去诏狱,送到你儿子的面前,你先走一步,他很快就会来找你!”妇人紧咬着牙,猛然捏住宇文皇后的下颚,目露凶狠,手中的酒瓶凑到她的嘴边,想要灌入她的口中。
那浓烈的酒味儿让宇文皇后皱眉。
皇上赐她上路的酒,这是要夺她性命的东西。
她可以死,但逸儿……不能!
宇文皇后紧咬着牙关,紧闭着唇,不让那液体流进她口中分毫。
她的反抗,常太后看在眼里,手中更是加大了力道。
可突然,宇文皇后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用力,竟是挣脱开了她的钳制,狠狠往前一撞,空气里,砰的一声响,那酒瓶落在地上,连带着里面的酒洒了一地。
宇文皇后那力道之下,后退了一步的常太后,看着地上的碎片,眸中瞬间一抹阴狠凝聚。
下一瞬,那妇人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泛着寒光,冷冷的看着挣扎着要起来的宇文皇后,妇人毫不犹豫的往前一步……
匕首刺进了宇文皇后的腹部,宇文皇后刚站起来的身体一怔,疼痛传来,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妇人,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是没了毒酒,本宫依然有百种方法让你死,你输了,就好好认输,好好认命,这样,不是很好吗?”素衣妇人头凑过去,靠近宇文皇后的耳边,低低的呢喃,每一个字都似淬了一层寒冰。
话落,她手中刺进宇文皇后的匕首也是往里一推,匕首更是没入了几分。
“呵……常凝……”宇文皇后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疼痛,亦是真切的感受着鲜血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往外流,仿佛已经看着死亡来临的她,嘴角一抹苦笑,“你……是赢了,赢在比我狠辣,比我残忍,可这样的你,当真让人觉得可悲。”
可悲?
常太后轻哼一声,不以为意,猛的一用力,抽出了手中的匕首。
匕首上挂着的鲜红血液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没了支撑,失了平衡的宇文皇后往后退了几步,身体摇摇欲坠,在素衣妇人的视线之中,又一次跌落在地上。
伤口处血依旧流着,就算是她用手捂着,却怎么也捂不住。
她的视线,一刻也没有从那素衣妇人身上移开。
那妇人瞥了一眼她的伤口,满面冷冽的转身。
“宇文馨,你临到死,都还在犯错误,呵,你唤我什么?”那妇人低低的开口,说话之间,人已经慢慢的走向案桌旁,从那上面拿下烛台,又走到一处帘子旁,点燃了房间里挂着的白色布帘。
宇文皇后看着她的举动,瞬间便明白她的意图。
这个女人……方才那一刺还不够啊!
皇上赐她毒酒,若到时候有人看到她是被利刃刺死,必然有所怀疑,所以,她要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毁了,而那方法……便是一把火,将一切都烧之殆尽吗?
看着火苗在那白色布帘上窜起,宇文皇后轻笑,可似捕捉到什么,那双眸子微紧。
脑海中回荡着常凝的话。
犯错?
她什么意思?
正是疑惑之间,那妇人已经点燃了另外一处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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