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白虎心头一颤,立时单膝跪倒:
“是属下自作主张了,请楚帅责罚!”
“哼!罚你跑步回酒店。”楚天云冷哼道。
“是!”
白虎答应一声,即刻站起,直接就往帝国明珠酒店方向跑动起来。
看着他那挺硕的背影,楚天云严肃的表情憋不住了,转而勾起了一抹微笑。
白虎,跟了他七年了,从他当上将军时开始,就已经在他身边,尽职尽责,忠肝义胆。
真说起来,以他的战功与能力,也可以在军中为将了。
但。
“我白虎,没什么大志向,就愿意跟着楚帅,要是一天不跟在楚帅身边,我干啥都觉得不自在,您让我去当将军,还不如让我解甲归田了。”
这是数月前,五国联军被击溃之后,白虎对他说的话。
所以,他并不会真的责罚白虎,只是要立一立规矩。
以白虎的能耐,别说从这里跑回酒店,就算跑回燕京,也不是什么问题。
随即,楚天云自行回到车上,开车往酒店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李家庄园。
一间隐蔽的密室之中,一张会议长桌的两头,坐着两个人。
这,李家家主李茗以及蒋家家主蒋经天。
蒋经天是一个高大伟岸的中年人,此时,他的脸色,极其的阴翳。
李茗已经将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告知于他。
楚天云,他记住了。
不仅杀了他的儿子蒋林,还让他三天内去帝国明珠酒店1202号赔罪?
太过张狂嚣张!
他,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楚天云,他必杀之。
“蒋叔叔,我已经命人去打探楚天云的消息,想来这两日,就能得知他现在的身份,到时,他插翅也飞不出这临海,”李茗沉声说道:
“所以,这两日,请您稍安勿躁。”
“我明白,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尽管和我说。”蒋经天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回应道。
……
第二日,早八点,景山墓园。
这是位于临海东郊的一片豪华墓园,能葬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在墓园西北的一个角落,有着一片墓碑群,所葬之人,正是当年楚家被屠杀的所有人。
这些墓碑,是柳氏家族所立。
当年,楚家被屠后,李茗甚至没想着要让楚家之人的遗体下葬,至于那个男人,根本不会管这样的事。
那时,楚家之人的尸体,在楚家庄园中,暴露了整整两日。
之后,柳家嫡系次女柳飘雪,来到了楚家庄园。
她不忍见此惨状,求父亲柳雪剑为楚家之人入葬。
当时,柳氏家族为临海第二大族,觊觎第一大族之位已久,与楚家乃是对头,两家水火不容。
但,楚家的突然灭亡,让柳雪剑以及柳家上下突感失去了一个好的对手,竟然真的尽弃前嫌,花费大量财力,将楚家上下葬入了这片墓园。
柳雪剑觉得,对于对手,也该给予尊重。
这件事,楚天云已经打探清楚,他,心存感激。
此时的他,跪在父母合葬的墓碑前,烧着纸钱,心里是满满的思念。
“妈,以前,天云不爱学习,你老说我长大了不会有出息,”他独自念叨着:
“但现在,天云算是成才了,不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也算是跺跺脚能让帝国颤三颤。”
“您,可以含笑九幽了。”
“爸,以前你老说我矫情,不够坚强,若遇困难,容易垮。”
“现在,天云不矫情了,什么困难,我都能挡下来。”
“您,也可以放心了。”
呼……
一阵微风吹起,似是九泉之下的父母,听到了他的话,并做出了回应。
“什么人!”
楚天云后方,忽然传来白虎的喝声。
紧接着,又响起一个青年不满的声音:“我是来这里祭奠故人,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楚天云扭头望去,见白虎高大的身躯挡在这青年身前,青年的手上,提着祭祀之用的花篮。
而这青年的面容,他隐隐觉得有点熟悉,稍一回想,他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这,是他儿时的一个玩伴。
“等会儿你再过去。”白虎冲青年说道。
楚天云在祭拜亲人,他可不想让人去打扰。
青年却是不依:
“这墓园又不是你建的,你……”
“白虎,让他过来吧。”不等青年说完,楚天云站起来,吩咐了一声。
“是!”白虎领命,忙退到了一旁。
青年带着疑惑,放眼看向楚天云。
据他所知,十年来,会来这里祭拜的人不多,只有他和楚天云儿时的一些朋友,柳飘雪以及柳雪剑有时也会来走走。
今天,却多了一个人?
他不由仔细打量起楚天云来。
这人,气场很强,越看,越觉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
“鼻涕龙,不记得我了?”楚天云微微一笑,说道。
马天龙内心一震。
鼻涕龙?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他。
的确,眼前这人,跟那个人,很像!
“你……你是天云?”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是在做梦。
“十年过去,你倒是没再流鼻涕了。”楚天云笑道,脑海中浮现出他十五六岁还鼻涕黏稠的糗样。
“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马天龙赶忙走到了楚天云面前,继续打量着他,楚天云笑着,任由他看。
半晌儿后,马天龙收起目光,点了点头:
“不错,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这十年,你过得应该不是很差。”
远处的白虎却是嘴角一抽,什么叫过得不是很差?
这十年,楚天云几乎每天都在浴血奋战,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叫不差?
若不是命大,楚天云早死在战场上了。
楚天云倒是没有纠结这个,抬手捶了马天龙一拳,然后指着他手里的花篮:
“这十年,你经常来这儿?”
“唉,你们家突然……然后你也失踪了,我不愿让你的家人孤单单的,每年都来几次。”马天龙喟然一叹,看了眼旁边的墓碑,说道。
“多谢。”楚天云正色起来,很诚恳的说道。
“谢什么,我做这不算什么,与你帮过我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马天龙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与楚天云虽是儿时好友,但他出身贫寒,家境与楚天云是没法比的。
小的时候,他父母多病,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是楚天云带着他去药店偷药,偷米,甚至偷钱,后来他才知道,偷来偷去,其实都是楚天云自家的产业。
楚天云为了维护他的自尊,没有直接塞钱给他,而是以这样的方式帮他。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楚天云,他能记一辈子。
“好。”楚天云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跟伯父伯母说说话,待会儿,我带你去家里坐坐。”马天龙言归正传,对他说道。
楚天云点了点头,让到了一旁。
马天龙将花篮放在墓碑前,蹲了下来。
可,正当他要念叨几句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只好拿出来接通,紧接着却是面色一变:
“什么!金木地产的人要强拆我家?”
“好,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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