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瞧着那被众臣环绕在中间的冷峻男子时,亦是一愣。
她挑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仿佛在说,嗨,我们又见面了。
瞧见女子眼中戏谑的笑,沈容煜眸光一沉,回过神来。
她不是歌儿,歌儿的笑从来都是纯粹干净的,不会像眼前的人一样,带着不怀好意。
“原来他就是赵国的新帝吗?还真是巧了。”
沥晏转头,看向漓月:“月儿见过他?”
“有过一面之缘,他当时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人,我便说了他一句。”漓月平淡地道。
沥晏宠溺一笑:“月儿还真是调皮。”
漓月瞪了沥晏一眼,抬脚,走到了沈容煜面前,那姿态丝毫不输男儿爽朗,躬身一拜,给沈容煜见了一礼:“漓月见过赵国皇帝!”
众臣皱眉,原还觉得此女子太过鲁莽,一点分寸都不懂,却再听到她的名字时,愣在了那里。
漓国一月一日,月可耀大地之辉,日可比天下之光。
一个女子,却可与漓国太子地位等同的存在,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小觑?
而如今,她就这样坦荡荡的站在他们面前,几乎让他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震惊于她就是名声赫赫的漓月公主外,还因为眼前的人——
如此像他们未来的皇后娘娘!
瞧见漓月的鲁莽,沥晏上前,弹了一下漓月的脑袋,转头去和沈容煜道歉:“漓月鲁莽,还请皇上莫要放在心中。”
沥晏说着,目光落在沈容煜的身上,当瞥见那些大臣瞧见漓月露出的古怪神情时,有些错愕。
“沥晏太子客气,请。”沈容煜的话,将沥晏的目光拉了回来。
沥晏一笑,随着沈容煜跨进殿内。
……
“青姑,怎的任由姑娘如此胡来?”宛心看着青姑说。
“姑娘心里藏着事,她要是弄不清楚,绝对不会甘心。”青姑捧着茶壶道。
“可我有些担心姑娘的安危。”
“别担心,有萧先生在,姑娘不会有事,况且,那个地方不是谁都能进的,有幕离陪着,我们就安安心心等在京城,盼着姑娘早日归来便可。”
宛心还想说什么,转头的时候,瞥见张允走了过来。
她立刻抬脚,就朝着屋内走去,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张允堵在了门外:“宛心,漓国使者进京,皇上宴请使臣,你陪着老子一起参加。”
“咣当”一声。
青姑手中的茶壶掉落,碎裂成几片,里面的茶水洒落了一地。
宛心和张允一怔,瞬间抬眸,看向青姑。
青姑愣了一下,咧嘴一笑:“不小心弄掉了。”她说着,就蹲下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茶壶,却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额头青筋直跳。
漓国的使者——
夜晚,一道身影,从秦府跃出,最后落在了使馆。
“皇兄,你难道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嗯?”
“那些大臣看着我的目光——”
“定是觉得月儿天姿国色。”
“不,那是看到熟悉人的目光,我猜,定是有什么人,与我生的相似。”
“月儿啊,你的一颗脑袋在想些什么?”屋内,俊逸的男子伸出手,敲了敲身侧女子的头。
女子微微侧脸,眼中闪过一抹恼怒,那一刹那,屋外的人,瞧清了那女子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惊异。
片刻的慌乱,暴露了自己的讯息。
“谁?”
沥晏转头,眸光落在窗外。
那人一惊,转身离开。
沥晏要去追,却被漓月拉住了手:“皇兄,别追了。”
沥晏转头,看着漓月了然的神情:“你早知会有人来?”
“今日大殿之上,那些大臣的目光,以及当初那赵国皇帝将我认错,看来,这赵国定是有什么人和我十分相似。”说着,漓月转头,看向沥晏:“皇兄,您说,那人会是什么身份?”
沥晏的眸光一闪。
青姑落在院中,抬脚就要回屋,却有两道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瞧见眼前的人,青姑的眸光一闪。
半个时辰后,青姑看着端坐在上首的人,冷峻的面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审视。
须臾,沉冷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关于有些事情,您难道不该跟朕解释一下吗?”
“皇上说的什么,青姑不明白。”青姑说着,别开了脸。
“是吗?”冷冽的目光,射在青姑的身上,青姑的身体一僵:“不知青姑可认识漓国人?”
“奴婢一直生活在赵国,并未去过漓国,也不认识什么漓国人。”
“这样啊,朕还以为青姑夜探使馆,是因着使馆中有青姑的旧友呢。”
青姑转头轻笑:“皇上这是在和奴婢开玩笑吗?奴婢出身卑微,怎会认识什么使者?”
“今日漓国使者进京,原本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件事,让朕颇为在意。那漓月公主的模样竟然和歌儿有七八分相像,青姑可知原因?”
……
“月儿,瞧,这花儿多漂亮,是朕特意为你备下的,你可喜欢?”
冷峻的冰山,化成温柔的男子,柔情似水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那女子几乎和她一模一样,只是,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喊她“月儿”。
秦歌一惊,惊坐而起,怔怔地看着前方。
“醒了?”萧景琰瞥见秦歌额头的汗水,皱了皱眉:“做噩梦了?”
耳边传来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秦歌愣了愣,才想起,这是去延顺山的马车上,而她离京已经有五日了。
想到刚才的梦,秦歌只觉得荒谬。
“我怎会做那样的梦?”秦歌低喃着。
“什么?”萧景琰没听清。
“啊?没什么,师父,这是到了那里了,还有几日,才能到延顺山?”
秦歌说着,掀开车帘,将目光落在外面。
“如今已到锦州,路程刚走一小半,歌儿可是觉得无聊了?”
“整日坐着马车,是有些无聊。”秦歌说着,叹息一声:“也不知道阿煜在京中如何了?太后的腿有没有好?”
“算算时间,漓国使者应当已经进京,只怕此刻,阿煜正忙得不可开交。”
“漓国使者?”秦歌的眼皮没来由跳了一下,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秦歌的心中一阵烦躁:“师父,你说,漓国好端端的为何派使者来赵国?”
“兴许是为了和亲。”萧景琰半开玩笑,却没有想到,正好戳中了秦歌的心。
她呼吸一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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