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消雨歇之后,沈容煜看着躺在怀中睡熟的人儿,亲了亲她的额头,一咬牙,起身,走了过去。
一道身影,在他的身边落下,沈容煜转头,看向幕离,神色冰冷:“带她离开。”
话落,他抬脚,就要回屋。
幕离看着眼前冷傲的身影,冷冷道:“您这样做,姑娘会恨您的。”
“若是恨,那便恨吧,总之我不希望她有事。”沈容煜冷冷地道:“马车我已命人备好,就在后门。”
沈容煜说着,回屋,抱起了秦歌,转身走了出去。
幕离看着秦歌被放到马车上,眸光闪了闪。
眼前的男人冷傲,自信,身上散发着凌厉霸气,犹记得先生曾说,他日后毕竟会成为一方霸主!
想到银镜的话,幕离眸光一闪,转身去喊醒青姑。
回来的时候,却见院中站着两道身影,似乎在说些什么,等到看清,才发现是沈容煜和张允。
青姑正疑惑,好端端的为何要喊她起身,当瞧见院中冷峻的男人时,她瞬间就明白了。
她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姑娘仍旧和眼前的人纠缠不清。
察觉到别人的注视,沈容煜转头,就瞧见了青姑,他躬身行了一礼,青姑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沈容煜并没有怪罪青姑的无礼,他收回目光,吩咐张允:“务必将她保护好,待得此事过去,本王便将你官复原职。”
张允看着眼前的人,颇为不满地道:“王爷,您就不能让张允痛痛快快地上阵杀敌?保护一个女人,这算是什么事?”
“张允,你知道为什么本王要让你保护她吗?”
“张允不知。”张允没好气地道。
“因为她就是本王的命!”张允一怔,他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清俊的脸,一双眼中带着认真。
他知道,面前的人没有说谎。
只是一颗心,却有些波动。
都说皇家无情,可眼前的人却如此重情重义,心像是受到了触动一样,张允拍着自己的胸口:“冲王爷这句话,张允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护好圣女!”
沈容煜一笑,转身走出了院子。
沈容煜出了院子,也不看站在马车外的人,躬身弯腰,进了马车,他要送着她出城。
瞧见沈容煜竟然堂而皇之地进了马车,青姑的眼中闪过不满,想要去阻止,却被幕离拉住了。
青姑只好压下了心中的气愤,坐在了马车前。
张允驱赶着马车,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马车内,沈容煜抱着熟睡中的秦歌,心中满是不舍。
她是他的心头宝,不管是前世今生,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人,所以,他不能让她承受一点点的危险。
因而,她必须离开。
“歌儿,对不起,等到事情结束后,我自会向你赔罪,任你打骂,绝不还手。”
当那一声“到了”在耳边响起时,沈容煜的心一慌,低头,狠狠地吻住怀中的人。
“阿煜,别闹,我困。”
女子嘤咛一声,像小猫一样,可爱极了。
沈容煜轻轻一笑,伸手刮了刮女子的小鼻子,纵然心中再不舍,也敢放开了。
“等事情解决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落,他将秦歌放在马车中,跳下了马车,抬眸的时候,就瞧见了站在马车边的几人:“好好保护她,千万不要让她出事。走吧。”
沈容煜说着,背对着马车,挥了挥手,青姑和宛心上了马车,张允驾着马车离去。
突然,心中一慌。
沈容煜回头,看着缓缓离开视线的马车,眸光沉了沉。
良久,他才动身,一跃而起,消失在了城门前。
因而,他并没有注意,原本离开的马车,又缓缓地朝着城门这边而来……
清乐坊新来了一位琴师,所弹乐曲能引来百鸟鸣叫,立刻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三日后,新皇登基,于是,百官想方设法想要请的这位琴师,想要在新皇登基大典时演奏,引来百鸟朝凰,一搏新皇欢心。
然而,这位琴师极为神秘,众人只听其琴,却从未见得其人,于是,百官想破了脑袋,探寻琴师的秘密。
却没有想到,在他们正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传来了秦相请的琴师的消息。
当下,未请到琴师的人,心中懊恼不已。
一红衣窈窕的女子,步伐轻缓地随着一小厮在秦府中行走,仅仅从那身形来看,便让男子垂涎三尺,目光渐渐向上,当瞧见那脸上的面纱时,不免有些失落,可偏偏又勾着人心,想要探究女子的模样。
但凡女子所过之处,香风阵阵,府中小厮皆痴痴而望,便是丫鬟也要一怔,在心中感叹一句:世上竟有此等美人!
秦歌微微垂首,跟在小厮的身后,只是一双眼眸,却转动着。
秦明君不是想要抓她吗?
如今,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秦府,又有谁能识的?
秦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小厮将她带到了客厅,就离开。
秦歌站在客厅里,等着,隐约间,只觉有一双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察觉到有人或许正通过什么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平静地站在那里,姿态清绝。
秦兆丰观察了眼前之人半个时辰,见她神色平静,对周围一切并无好奇,当下走出暗格。
“姑娘便是能以琴曲引来百鸟的琴师?”
一道沉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歌抬起头,就看到了秦兆丰。
数月不见,秦兆丰略微有些发福,那双眼睛却越发阴沉。
“小女子曦禾拜见相爷。”秦歌说着,躬身福了一礼。
秦兆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神情微微一怔,他当真没想到,那琴师竟然如此绝色,可惜的是,一方面纱遮住了面颊。如若——
秦兆丰眸光一闪。
若是靖王能瞧上此女,那日后——
“姑娘何故面纱遮面,不敢真面目示人,难道是看不起本相?”
“还望相爷见谅,面纱遮面只因小女子家乡有一习俗,在未遇到心意男子之前,不得接下面纱。”
“如此,倒是本相难为姑娘了。不过本相请姑娘来,乃是演奏给一位贵人听,所以——”
秦兆丰的话未说完,便听耳边响起一阵悠扬的乐曲。
琴声徐徐,忽然高扬,乐曲骤变,忽而低沉,嘤嘤啜啜,牵动人心,秦兆丰心一动,转头,瞧着席地而坐弹琴的女子,眸光有些恍惚。
“叽叽~”
当一阵鸟鸣,在耳边响起时,秦兆丰一惊,抬起头,就瞧见了有鸟儿飞到了屋中。
一只,两只,三只……一大群……
秦兆丰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琴动百鸟,原来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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