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掌心,几个指印清晰分明,泛着血色,不过,让人在意的是,那血是黑紫色,在指印的周围有一圈黑气正在蔓延。
秦歌眸光幽沉地盯着掌心的黑气,眉头紧皱,不知是气还是恐惧,身体微微颤抖。
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下了毒手?竟然还这样的悄无声息,在秦明月接近她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感受到掌心的疼痛,而是她离开后她才察觉掌心发麻。
想着这防不甚防的危险,秦歌觉得头皮发麻。
“姑娘,你的手——”青姑从外面走进来,目光一瞥间瞧见秦歌泛着黑气的掌心,目露惊恐,常识告诉她,姑娘中毒了!
“青姑——”秦歌呵斥一声,握紧掌心:“我中毒的事绝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
“可是——”青姑有些担心秦歌。
“青姑,我要出府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你守在怡竹苑,不可以让人发现我离开。”
掌心的毒并不致命,否则秦明月就不会将毒涂在指甲上来害她,她那么一个惜命的人,绝对不会伤人八百自损一千,可她也不能任由毒素留在体内,她必须找大夫解毒。
只是——
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青姑也隐隐猜测出了秦歌的想法,点头应下。
秦歌看了青姑一眼,有青姑在,她还是很放心的,不过以防万一,她必须快去快回。
秦歌出了里屋,却撞见了守在外面的宛然,宛然冷着一张脸出现在秦歌的面前,唯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歌。
秦歌一愣,皱眉。
“姑娘,宛然要陪着你一起。”
秦歌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又想到自己身体中的毒,犹豫了。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毒,可随着黑气的蔓延,她能感觉到身体在逐渐麻木,也许带上宛然关键时候可以避开一截。
“好!”虽然不知道秦明月究竟想干什么,不过,她觉得不仅仅是一个小毒这么简单!
当秦歌和宛然小心避开秦府下人的视线从后门出府后,后门处,一道鬼祟的身影悄悄去了云香苑!
……
云香苑内,一身蓝色蝴蝶衫的赵氏斜倚在软榻之上,在她的面前摆了一盘棋,棋已行至中盘,黑白子可谓势均力敌,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眼角余光瞥见来人,赵氏嘴角一勾:“果然是个蠢女人,还真是出府了!”
“吧嗒”一声,玉子落入棋盘,清脆悦耳。
“出府,她还有一线生机,不出府,她必死无疑。那毒虽不致命,可若超过三个时辰未解,怕这世上再也无人可解,届时,她的身体会慢慢变得麻木,然后瘫倒在床,渐渐浑身溃烂,虽活着,却比死了更痛苦!”温软甜美的嗓音,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恶毒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唇角微扬,玉手捡起棋盘上被吞的几颗黑子。
顺着那只如玉妙手视线往上,是一张清妍俏丽的容颜,此时,脸上还挂着温善甜美的笑,若非是那双冷厉的眼睛,几乎让人有一种天仙下凡的错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已回到学院的秦明月!
明明已经离开的人?怎么又回到了秦府?
既然知道秦府已经出现了威胁她地位的人,秦明月还怎么能安心去学院?除非除了那人,否则她决不罢休!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掩人耳目的戏,所有人都看到她秦明月离开了秦府,就算那野丫头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她的头上!
“娘,到时辰去见祖母,与祖母道别前去近郊别院修养一段时间了……”
……
秦歌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掌心,掌心的黑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朝四周蔓延,从送走秦明月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她的整个掌心几乎全部布满了黑气,她想要动动手指,却发现整张手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僵硬在了哪里,灰黑色的手掌看起来像是烧黑的木炭,看起来像是轻轻一碰就会像木炭一样化为齑粉。
秦歌的目光幽沉。
“姑娘!”宛然回头,瞥见秦歌全黑的掌心,心中一惊。
她记得刚才姑娘的手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
“宛然,必须快点找到医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歌看着自己渐渐黑化的掌心,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姑娘,奴婢知道有个回春堂离这里不愿。”宛然道。
宛然说的那个回春堂,秦歌是知道的,当下也没多想,就点头朝着那边走去,一刻钟后,两个人来到了回春堂,黑气已经蔓延到了秦歌的手臂,未免别人发现异常,将她当成怪物,她将一双手掩在了袖中。
两人踏进回春堂,宛然立刻上前:“我家姑娘病了,急需大夫看病。”
被宛然抓住的药童侧头看了秦歌一眼,原本不耐的眼睛瞬间一亮,带着秦歌和宛然往屋内走:“姑娘这边请!”
秦歌看了那药童一眼,微微皱眉,总觉得那药童有些古怪。
不过,她如今更担心自己身上的毒,就没有太在意。
正当秦歌进内间的时候,一个丫鬟从回春堂外经过,刚巧瞥见了秦歌的身影,“咦?那不是秦歌姑娘吗?怎么会来回春堂?不行,我要赶快回去,将这事情告诉老夫人。”
里间,靠墙的四角香炉里,香气袅袅。
闻着这香味,秦歌不自觉皱紧眉头。
她进了里间之后,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大夫前来,眼见着手上的黑气越来越浓,虽然不知道现在蔓延到了哪里,可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都变得僵硬了。
宛然站在一边,瞧见秦歌越皱越深的眉,也知道秦歌的情况不容乐观:“姑娘,您先等着,奴婢出去催促一下。”姑娘对她来说有再生之恩,她一定不能让姑娘出事。
宛然撩起帘子刚想走出去,就见一个大夫背着药箱,脚步虚浮地朝着这边走来。
“姑娘,大夫来了!”瞧见大夫出现,宛然面上一喜,给大夫让开道路。
秦歌抬起头,一眼望见朝着她走来的大夫,一身玄衣儒雅温润,脸上带着浅笑,只是,目光浑浊,脚步虚浮,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夫该有,倒像是——
沉迷酒色的混帐之徒!
这样的念头,刚从脑海中滑过,秦歌忽然想起带她们进来的药童表现的异样,立刻大喊一声:“宛然,他不是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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