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妗沂还在生着她的气,秦歌还在纠结该怎么哄穆妗沂,忽然,横出了一双手,将她搂了过去,她刚想要大喊,就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别喊,是我。”
秦歌一颗心松了下来,转头瞪了沈容煜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女学,要是被什么人看见了,可就说不清了。
“某人任性的选择了一个奇怪的科目,我不来看看,真怕她的脑袋被门夹了。”
“……”秦歌被噎了一下。
那科目又不是她自愿填的,她是被迫的好么?可这话,她说不出来。那个地方太过古怪,让她有些不安,在不确定一些因素之前,她不打算将那边的情况告诉沈容煜。
“我觉得仆学没什么不好,难道不可以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沈容煜觉得自己快要被面前的少女气死了。
“什么?”秦歌抬眸看着沈容煜,心里觉得有些委屈。
“算了,这事我会处理。”
秦歌狐疑地看了沈容煜一眼。
“不过,女学并不安全,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还有,一旦出什么事,一定要让宛心来通知我,明白吗?算了,我还是派几个暗卫在暗处保护你好了……”
听着沈容煜絮絮叨叨的声音,秦歌噗嗤一声笑了。
沈容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说着,秦歌挽着沈容煜的手臂,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亮亮的。
沈容煜没好气瞥了她一眼,拉着她走到了一边的凉亭下坐下,很自然地将秦歌抱到他的怀中坐着。
她们差了七八岁,他身形高大,她娇小玲珑,刚好将她包住,夜晚也不觉得冷。
“阿煜,你对我这样好,要是有一天,我离了你,该怎么办?”
“那就不要离开我,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那我岂不是成了你养的金丝雀?”
“我倒是想你能安心的做一只金丝雀。”话语里,多了几分叹息。
秦歌的眸光沉了沉,靠在沈容煜的怀中不说话,她从没和他说过什么,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懂她。
忽然,她想到了那个梦,那个他拿着剑狠心刺进她心口的梦。
“阿煜,如果有一天,你拿剑刺了我呢?”
沈容煜揽着秦歌的手一僵。
“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没有人发现,他说的话都有几分颤抖。
“我是说如果吗?”秦歌转头,嬉笑着看着沈容煜,仿佛她说的真的只是一句玩笑。
“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个时候,我的心定然比你还痛!”沈容煜看着秦歌的眼睛郑重地说。
秦歌满意一笑,窝在他的怀中,“阿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那么,你就杀了我吧,不过,我死了之后,我希望你能忘记我,就当——”
就当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去!
后面的话,秦歌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沈容煜堵在了口中,来势汹汹的吻,夹杂着害怕,像是海浪,瞬间将秦歌冲到了岸边,她反应不及。
她回抱住沈容煜,回应着他的吻,将心中的那抹不安抛开。
但愿,那真的不过是一个梦……
秦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回的房间,翌日醒来,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穆妗沂已经起来,在院中练着拳,秦歌想了想,摸进了小厨房,煮了一碗粥。
穆妗沂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桌上的香粥,还有旁边放着的纸条:妗沂,别气了嘛,选仆学,有我迫不得已的理由。
穆妗沂撇撇嘴,看了一眼桌上的香粥:“想用一碗粥让我不生气,本姑娘是那么好哄的人吗?”她低喃一句,又瞅了瞅桌上的香粥,端起来喝了……
学府虽分科目,可六艺却是必学科目,上午的时候,秦歌上了礼课,她曾在宫中呆过几年,经过宫里的嬷嬷调教过,这种课对她来说游刃有余,一些理论课程,她听得昏昏欲睡,下午的时候,去了仆学那边。
白天和晚上,看起来很是不同,白天的仆学这边除却一层神秘,还多了几分神圣,可秦歌观察过,似乎学院所有的学生对这里都避而远之,经过的时候,脚步会加快两步。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见到那个白发男子,接待她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先生,更像是一个看管这里的小厮,他扔了两本书给她后,就忙着清扫院子了。
她无聊地翻看着书本,看的直想打瞌睡,可每当她困乏的时候,就会有一颗石子打在她的背上,让她瞬间精神。
一开始,她还有些疑惑,被打了几下之后,她终于发现,这是有人在盯着她,不想让她偷懒。
那小厮给她的,是一些关于星象的基础内容,她曾听萧景琰简单说过一些,看着并不难理解,渐渐的也看出了味道,不再困顿,等到抬起头时,发现已经夕阳西下。
那小厮来到她的面前,一板一眼地道:“今日的课程已经结束,姑娘回去吧,哦,对了,姑娘府上好像来人了,通知姑娘回去一趟。”
闻言,秦歌立刻皱起了眉,抱着书要走,却被那小厮拦下:“姑娘,书不可以带走。”
秦歌看了那小厮一眼,匆匆离开。
府上来人,只怕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她入仆学的消息。
让秦歌意外的是,出学府的时候竟然碰到了秦明月和秦明静。
“五姐,你会选仆学,可真让妹妹意外。”
这是她进女学后,她们第一次碰面,仿佛假期那一月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秦歌怎会听不出秦明月话里的嘲笑,可她也懒得计较,就连她自己都要嘲笑自己,更何况别人?
“兴趣使然。”秦歌答了一句,坐进了轿子里,不想和他们纠缠。
哼!到了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摆架子,有你哭的时候!
秦明月见秦歌上了轿子,冷哼一声,也上了轿子。
秦明静瞧了两人一眼,转身去了自己的轿子。
她被退了婚,如了自己的意,可也付出了代价,这几日,在学府不知被多少人嘲笑,也不敢再像往日一样张扬了。
秦歌刚出轿子,就被等在门前的秀菁请到了寿芳园,秦明月和秦明静则暗自得意各自回了闺房。
寿芳园,老夫人盯着垂头站在面前的少女,心中憋着一口气。
“原因。”许久,老夫人扔出两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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