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苏家?我不去。”
苏越里并未再说,走出通道,看着外面茫茫夜色。这黑暗让他眼神里的东西更看不清,回头,面向她,“你杀了师父?”
“对。”很轻的一个对字。
“我以为你们只是父女关系不和,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恩怨很深且有恨,是不是大哥和小辞都知道?”
唐影扯了一个笑出来,“你18岁就离开了那武馆,不知道很正常。而且武馆里的人,很少有知道的,有些关系见不得人。”
苏越里沉声,“我听说你杀了师父时,大哥也在。”
“是,是他开直升机把我送过去的。”
他走近,用力的捏着唐影的脸,“丫头片子,你瞒了我很多啊,还当不当我是你二哥,嗯?”
唐影任他捏,然后一软,投进他的怀里。
“……少撒娇。”
“二哥。”唐影闷闷一声,“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暴露在阳光下。”
苏越里沉默,就算是释怀了都知道而他却不知道这件事,各有各的苦衷。
唐影又弱弱的,“你要是我亲哥就好了。”这话她说的很小声,非常小。
她好想要一个亲人。
苏越里在心里叹气一声,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抱住。
“如果楼景深身边有人,就跟二哥走,二哥养你,嗯?”
唐影没吭声。
这样一句话便够让她的心头暖一暖,去苏家那比楼家还要复杂的大家庭,她是绝不会去的。
苏越里抱着她没松手,就像小时候。
隐约中,感觉有人。
苏越里抬头。
夜色浓如墨,走道里也没有灯,他却看到了那儿站了一个女人。
穿着风衣、高跟鞋,清凌凌的站着,孤独娇傲安静。
苏越来用力的把唐影的头往怀里一摁,夜色太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了他这么一个动作。
几秒后,女人走开,裙摆从墙壁上拍打过去,转瞬就消失不见。
苏越里也松开了唐影。
……
唐影再进会场时,楼景深来了。
而且他在她的位置上坐着,叶丰年也不在。
此时在表演芭蕾。
会场气氛仿佛是置身于海洋,那软绵惬意,天鹅在湖面上翩翩起舞,一身洁白的羽毛纯净高雅。
唐影进去时,楼景深没有发现她。
他看的很认真。
头往右侧偏去,手背支撑着下颌,狭窄的玻璃房也没有开灯,舞台上姹紫嫣红的灯光折射过来,他的脸庞在一种似幻非幻的迷境里。
唐影突然想起——
他在看顾沾衣跳舞时的情形。
也是这般专注、忘我。
唐影坐下来没有打扰他,往前方看,去对面的玻璃看台内,如梦也看的……很出神。
更有一种向往的意思。
芭蕾舞完毕,钢琴起,接的滴水不漏,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
米沫儿来了。
她往台上看了一眼,看到了楼景深,一瞬间,眼里柔情四溢。
…………
演唱会还没有结束,唐影就先回来。
楼景深并未阻止。
姜磊把她带到酒店,前台递给唐影一张纸条。
“我走了,放心,我会保守秘密,叶。”
唐影看了一眼攥在手里,去了洗手间,把它丢进了抽水马桶。
到套房时,柳如的经纪人在门口等她,说是柳如找她。
唐影去她房间。
都是酒味。
柳如坐在沙发,头上带着发箍,把头发都箍了起来,露出来一张漂亮的脸蛋。
“来……喝酒。”柳如朝她摆摆手。
唐影当然没喝。
拿着酒杯陪她,做做样子就行,不能两人都喝醉。
“唐影……”柳如看着摇晃的液体,低低的道,“我……我好难过。”
唐影沉默。
她不适合安慰人。
更何况是男女间的感情。
柳如却又只有这一句话,再没有吐露自己的心事。
喝醉后她摇摇晃晃地站到站不稳,说话时舌头一直在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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