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楼景深在床边坐下,即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他的手掌依然准确的落到了她的脸上,“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一趟。”
没有人回答。
他依旧能感受的到,掌下她浑身的紧绷。
…………
楼景深去了医院,还在急救,楼月眉今年83岁,玉姨也六十多,到底是上了年纪,被车子撞不说,又掉进了水里——
很不乐观,
楼景深去后的十分钟签署了第一张病危通知书!
他派了三个人过来守着,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得告诉奶奶!
天快要亮,他才离开医院。
又是一个没有入睡的夜晚,坐在车上时眼睛酸痛的厉害,点了一根烟,缓缓困意。
回到家。
一进屋就听到了小奶狗的叫声,他无暇顾及,上楼,进卧室,床上没有人。
到处都没有,阳台、书房、影音室。正当焦急时,他看到了没有关严实的柜门,打开。
一愣。
衣柜里漆黑,房间里也昏暗,门一开有一束昏暗的光线射过去,落在她的身上,半清半暗。
她把自己完全的缩了起来,抱着膝盖,抱的很紧,整个人有在一种只要一碰就会灰飞烟灭之感。
睡衣已经凌乱,手臂和腿雪白雪白,肉眼可见的肌肉还在颤抖。
这一瞬间,她好像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可怜的女孩儿,禁不得一点的风吹草动。
他心口被攥着,蹲下,抬手——还没有碰到她,她抬头,脸毫无血色,瞳仁没有焦距。
她在害怕。
她在恐惧。
她的眼球都露着颤颤惊惊。
这神态猝然就扎进了男人的心头。
楼景深一下子伸手,把她抱了一个满怀,捂着她的头到胸口里,低声诱哄着,“别怕。”
她的身体依旧紧绷,即便是给她一个拥抱,依然没能让她把心里的恐惧给释放出来,甚至动都没动。
这世界像是正被冰天雪地给笼罩着。
就这样拥抱了很久,楼景深把她抱出来——
“不要。”她低声说了句,同时抬手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捏的很紧。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整个五官几乎都拧着,拒绝出去,同时她也在忍耐。
他捧着她的脸让她抬头,她的肌肤非常凉,她脆弱的就像是挂在枝头的花,经历了一场风暴过后在湿润的空气里飘荡着她的零零碎碎。
“你已经回到家。”他的声音很低,尽量放在不给她任何一点压力的范畴里,诱哄着,“去床上睡,我陪着你,嗯?”
她惊惊恐恐,没有了往日的任何一点锋芒肯冷艳,看着他,眼神里有几分试探和依赖,“你会走吗?”
“不会。”他抱着她,“相信我。”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和衣躺下去。
她到了床上就像一条虫缩到了被子里面,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侧腰,没有一点光,她处在漆黑里。
楼景深把她微微的往上拉,把被子窝到她的下巴,露出脸来,她依然有种想躲的趋势,他侧身,看着她的脸,“我不会跑,我一定在这儿陪着你,别把脸盖着,小心闷坏。”
她看着他的脸,眉心紧紧的蹙起来,继而瞳仁紧缩——好像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呼吸开始粗重,听着她的呼吸频率都能感受的到她的窒息感。
楼景深躺下去,把她压在胸口,慢慢的拍着她的后背,一直哄着。
好半响,她才稍微放松,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很凌乱,躺了有二十分钟依然没有睡着。楼景深给她按摩头部,一直到她的气息平稳下来,到她睡着,他才松手。
女人很安静,躺在他的怀里像一个需要缝缝补补的娃娃,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把衣服脱了,又躺下去,闭眼。
顾沾衣给了她手机,她上车后两分钟就开始疯狂,一定是看了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昨晚发生的事一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平复——此事不小!
而且在他不在时,她待在衣柜。
不可能是第一次进衣柜,她必然有过在衣柜里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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