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走过去,到达病房门口,拧开门把手,他的动作又忽然一顿,脑中想到了什么,又转身离开。
这扇门一旦打开,和她,是各不相让的对峙。
最后以不欢而散收场。
“在这儿守着。”这是给金雨的,他出去。
“是。”
……
花辞精疲力尽,若是,她没有安眠药,今晚她是不是真的就和他做了。如果不是他阻拦太快,可能她真的会吞下一把的安眠药。
睁着眼睛,干涩发疼。
闭着眼睛,是司宅的画面,他和秦菲儿,是锦绣城的画面,他和她。
她坐立难安,辗转反侧,浑身不是滋味,偏偏脚又包了起来,一动就疼。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睡着时,外面天色微微发白。
接下来的两天,司御都没有出现。
第三天,雷青青来了,坐在轮椅上面,戴着一个口罩,进了病房后,就把口罩给摘了。
这张脸没有化妆,也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依旧可看出年轻时候的无限风采。
她到了花辞的病床前,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雷青青嗤笑,“不错,我们司家人该到医院的都到了医院。”
司徒还没有醒。
司长安最近在家里养着,他的身体连司徒都比不上了。
花辞唇角一勾,“按照您说的,我也是司家人?”
雷青青哼了一声,“那我换个说法,我们司家人因为你该进医院的都进了。”她停一下又道:“司御爷爷因为你至今没理,至于司柏一家,虽说他们原本就抱有不安好心的想法,但你的出现,加剧了我们之间的矛盾,承认么?”
“怎么不说,因为我的出现,让你们提前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
雷青青的唇角扯了一个冷情的弧度出来,“我来也不是跟你算这笔帐,我就是无聊,路过,来看看你。”
谁信呢。
但花辞并未说话。
雷青青注视着她的眉眼,花辞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不乍乍呼呼,也不会像秦菲儿那样唯唯喏喏,她做什么事,哪怕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她都仰直了头颅。
这一点,雷青青又厌,又带着认为女人就应该傲气点的赞同。
如果花辞在别人家,可能她会对她改变很多想法,甚至喜欢,偏偏在他们司家。
“不带奶昔你不走是么?”雷青青问。
“是。”
“奶昔不会给你。”
雷青青这么坚定,司御也是。
花辞盯着她的眼晴,沉默。
“其实我也不喜欢秦菲儿,以前不大同意她做我儿媳妇,现在我更不会同意。她永远都避不开身为下人的那种自卑,她伪装着自己,把野心掩盖着,以前尚能隐藏得严密,现在是越来越藏不住了。”
自奶昔身份爆光以来,雷青青还是第一次对她说话没有歇思底里。
“但是她的出现,能击退你,让你走,所以她想做什么,我都会随她。”
这便是——
最坏的。
秦菲儿无论做什么都有靠山,不仅有他,还有司御。
“何必呢。”花辞嗓音微沉,道,“你都让我滚了,难道我还能扒在这儿不成,奶昔交给我,我自不会碍你的眼。”
雷青青看着她低低的笑了,“我让你走,你就走,你似乎没有为司御想过,是他不够让你为他博一博、还是你不喜欢他到没有为他考虑过一分一毫?”
九月初的天气,依旧有几分闷热,12楼的高度坐在床上也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只有远处的天空透着烟灰色,看着一片苍茫。
她的手指放在被窝下,十指交叉,手掌用力的扣到一起。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你确实难伺候,你没有心。”人就是多面,若花辞坚持留下来,因爱和司御在一起,雷青青可能会更反感、也会阻止,但至少会为司御觉得,值得。
“你不值,你甚至不如秦菲儿干脆,她要司家少夫人的位置、要司御,明眼人一看就知。什么是人,**满身,你像什么都不要,像一块死石头,毫无生气。”雷青青眼里是同情,“你当真不值司御为你做过的一切,我甚至不知道他喜欢你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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