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银子,赵然又忍不住开始放飞梦想。没有大型储物法器的时候,他日思夜想就是得到一个,真得到了,他又琢磨着要不要拿去换银子。
“蓉娘,你说这玩意我要是出手的话,能卖五十万银子么?”
蓉娘素手一甩,一根鸡翅飞入赵然口中,当场将他嘴堵上:“你敢拿去卖?谁要是敢买,本姑娘让他一辈子不得安生!”
赵然被她眼中透出的杀气震住了,讪讪道:“玩笑,哈哈,玩笑而已。”
过了片刻,追问:“蓉娘,这锦囊真是给我的?”
“多新鲜?不然呢?”
“嘿嘿……蓉娘,这玩意儿……不会是你……嗯,从哪顺手牵羊……”
“不敢要?不敢要还给我!”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想图个安省放心。是你家里的?你家大人知道么?”
“瞧你那点出息!你就放心用吧,别人问起,你就往本姑娘头上扣,包你没事!”
“那你也得告诉我贵姓啊?”
“就知道你想诈我,做梦去吧?”
一顿烧烤吃罢,蓉娘取出手巾擦了擦嘴:“吃好了,回去了。”
“啊?这就走?你不看看风景什么的……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呗。”
“等你山门建好了再说吧!走了……”说着,取出云霭百合,往地上一抛,迈步而入,冲赵然微微一笑,云霭百合腾空而起,不多时消失在群峰之后。
赵然放飞自我过了一天生日,由此终于迈入了而立之年,在他主政下的红原城,一些微小的变化正在默默发生,注定影响着许多人的一生。
洗忠从外头回来,进了门,就见娘亲正在屋内围着中间的火炉绕圈走,他也不打扰,就在旁边看着,见自家老娘走出一身细汗,慢慢缓步停下,连忙递上汗巾:“娘,感觉如何?”
老妇轻轻擦汗,脸色红润,喘了两口气:“越来越受用了,身子骨大好了!赵方丈给的法子好啊,也不见大医大药,就这么每天走上小半个时辰,再吃点简简单单的食材,竟似一天强上一天!”
洗忠欣喜道:“这才叫活神仙呢,大道至简!”
老妇人呵呵道:“明日再去白马院上柱香,尽尽心意。”
洗忠点头:“好!”
正说着,保忠回来了,将肩膀上吊着的一只野兔放下,道:“今天运道好,抓了只兔子,娘你回头给炖了。”
这两天保忠没有去上工,而是说要出外转转,只是让洗忠带着族人们继续去工地建周转房,自己每天很晚才回,有时候能打到一点猎物,大部分时候则是空手而回。洗忠也不知道自家兄长要做什么,但他对保忠最是佩服,保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没有二话。
“哥,今天工地上征募人手,要去白河边盖房子,因为离得远,吃住都要在那边,可能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一趟。但是白马院的道士说,除了管饭以外,每天还给工钱,男的一天十文,女的八文,算下来比建周转房强,所以我带着景程他们报名了。老叔想去没法去,老婶子需要照顾,走不开。”
保忠点头:“知道了,带着大伙好好干,有什么委屈也都压下来,回头再说。赵方丈对咱们不错,别给他添乱。”
洗忠答应着:“好!那哥你在家里看着娘。我去挣工钱。对了,哥你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景程他们都在问我。”
保忠沉默片刻,道:“我在琢磨咱们家今后的出路,看看有什么机会。”
洗忠有些疑惑:“什么机会?”
保忠道:“白马院要在白河边兴建村落,看来要准备开垦那边的耕地了,这是我早就想到的,赵方丈想要在红原建一个大伙儿能吃饱穿暖、生活和美的家园,肯定不能任由红原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下去。洗忠你想过没有,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洗忠,开垦河边的耕地,到时候谁还会佃咱们在城外的田?”
“这……哥说得是,这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咱家要减多少收成!这不是往咱们党项人头上下刀么?要不我去白马院找赵方丈说说,请他老人家收回成命?”
保忠斥道:“你说什么胡话?莫慌!洗忠啊,咱们今后要想过上好日子,这一刀,咱必须得挨!短暂的疼痛是免不了的,但要相信赵方丈,在他老人家眼里,众生平等,是没有党项人、汉人之分的,明白么?接下来就看赵方丈怎么定策,咱们非但不能抗拒,而且要尽量帮衬,你跟景程他们说,若是谁有拖后腿的行为,我保忠饶不了他们!”
“知道了……哥,你这几天不在,我心里慌啊……哥你琢磨出什么路子来了么?”
“我这几天去了哲波山,看了看查马部的情形,我总觉得,赵方丈下一步必然要将白马三部纳于治下,所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帮到赵方丈。”
“怎样?有机会吗?”
“哪有那么容易的,再看看吧。”
第二天,兄弟俩继续分开,哥哥保忠单人出了城,继续出去转悠,弟弟洗忠则带了二十来个仁多家的青壮,随着大队来到河边。这里聚集了三百多人,大家在典造房道士和几个松州来的工匠指点下,在一处地势略高的缓丘上开始干活。
这里已经事先堆积了上百根劈砍好的树木,这是用来兴建柱梁用的,也不知是谁事先做的准备,民夫们四下望了望无人的旷野,心中不禁佩服,白马院的准备真是充分,否则不知要花多少力气,单是想要弄来这些木料,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工时!
再看这处缓丘,丘顶上已经被人提前夯实过了,又平又硬,这下子又节省了至少半个月!
洗忠等人便在这里开始忙碌起来,先是挖土建墙,然后打下木桩以为支撑,接着继续黏土上梁,铺以干草,一间屋子就算成型了。
三间屋子围在一起,再用半人高的土墙封住口,一个院子便算是建好了。
按照工匠的说法,这是一户人家。参与建房的洗忠等人都有些羡慕,想着自己若是能捞着一户,这该多好!但后来听说,这样一个院子要卖十两银子,这才打消了念头。如今已经不比当年,大伙手头上也真没什么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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