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一落,张冲立刻松手,胡青寒甩了甩手腕,只觉得无比酸痛。
他和真正的炼气士比起来,还是太弱了,对方只是抓住他,他就动弹不得。
按照胡青寒的猜测,除非他小三阳神功炼到第三重,多半才有跟张冲对抗的本事。
两人同时看向后方,就看到腰间配着一把腰刀的牛雄,沉着脸走过来。
来到近前,他将张冲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有深意的说:“张师弟刚刚成为白衣弟子,就这么大的威风呢!”
张冲脸上露出了一丝谄媚,向着牛雄拱手:“原来是刑法司的牛师兄,我刚才只是跟这位胡师弟玩玩。”
“是吗!”牛雄眼神不善。
只听胡青寒说:“刚才张师兄来我屋子里翻东西,让我把怨气珠交出来。不过这件事情我和李上白师兄,一个月前就禀告田长老了,怨气珠也放进了张师兄的那具尸体口中,而尸体早就被张师兄带走。”
“你!”
张冲看着他,脸上满是凶怒。
“怨气珠?”这一次,轮到牛雄眼中浮现寒光了。
他是刑法司的人,这件事情还真归他管。只是一个月前胡青寒直接禀告的田长老,这件事情应该是长老会在处理,他并不知道。
“好好好!好个含血喷人的小杂种!”张冲指着胡青寒。
看着他对胡青寒威胁,只听牛雄说:“张师弟,跟我走一趟吧。”
张冲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怒火。
然后牛雄又看着胡青寒说:“胡师弟也随我去调查一下如何。”
“可以。”胡青寒点头。
……
中午吃过饭,胡青寒向着西边小市走去。
一上午的时间,他都在配合牛雄对张冲审问有关于怨气珠的事情。
张冲当然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情。
问及怨气珠,他只说不知道。
问他为何闯入胡青寒的屋子,对方说胡青寒和李上白当日污蔑他,他故意去给胡青寒找点麻烦。
找麻烦这种事情都是小事,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至于其他的,张冲“一概不知”。
胡青寒老早就明白,就连长老都没有从张冲口中问出什么,这牛雄就算厉害,多半也没辙。
而他之所以还要这样,不外乎就是把事情闹大点。越多的人知道他和张冲的恩怨,张冲这种真小人才不敢对付他。不然这件事情要是没有谁知道,指不定他哪天就悄悄成为了玄阴派的第六具尸体了。
最终的解决方案,是胡青寒不依不饶说,张冲弄坏了他一口价值三十两银子的锅,牛雄在中间调解了一番,张冲赔了他三两银子,作为锅的补偿外加精神损失费。
这让张冲更加的窝火,走之前对着空气打了一套砰砰响的拳法泄愤。
张冲走后,牛雄还问了胡青寒好几个有关于王淑娇的问题,他刚才之所以出现在九号园,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原来有一位和王淑娇交好的师妹说,王淑娇那天晚上离开,是精心打扮了的,一看就是去见某个男弟子。
对方知道王淑娇最近感兴趣的人,只有胡青寒一个。
加上王淑娇死亡的地方,是在通往胡青寒所在墓园的石阶路。
虽然那条路也通往其他地方,但是一切迹象都表明,王淑娇应该是去找胡青寒的。
胡青寒却摇头,说那晚上没有见过王淑娇。
让他意外的是,之前给他印象深刻的牛雄,在有这条至关重要线索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怀疑他。
他从牛雄口中得知,原来那五个弟子的死亡原因,都是元神被人从体内抽出来。
胡青寒恍然大悟,难怪汪苗珠死后身上没有任何伤势。
同时他也明白,为何牛雄不怀疑他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抽出别人元神的手段和本事。
离开时,对方让他要小心张冲,要是有什么就来找他。
这让胡青寒对这个牛雄的印象,也变好了一些。
另外他也郑重提醒了牛雄,张冲的确炼制了怨气珠。
牛雄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想来他把这件事已经放在心上。可要调查张冲,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功的。
胡青寒下山后,在踏入西边小市前,找了个烈日暴晒的山头,先修炼了两个时辰的小三阳神功。
外面的烈日才叫烈日,这两个时辰的修炼,竟然让他打破了瓶颈,直接突破到了小三阳神功第二重。
当然,这也有他前一个月苦修的功劳。
于是胡青寒喜滋滋的去了西边小市。
他的目标是先买几味补药,再去四海楼买一套武夫的招式功法。
他虽然有内力,但是缺少招数。王八拳威力其实也大,可第一是不美观,第二是遇到内力相当的人,他王八拳肯定打不过人家有路数的。
从四海楼出来后,胡青寒手里多了一根好几十斤重的铁棍,和一个小布包。
有内力的他,几十斤的铁棍拎在手上倒是不重,这东西和他购买的名叫《铁棍十八式》的招式功法契合,专门用来防身对敌。
就这么些东西,让他花费了三百两银子。
主要是那铁棍十八式贵,对方开口要三百两,硬生生被他砍到二百五十两,其他几样都还好。
买之前胡青寒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不想被人认出来,更不想被人知道他胡青寒,在四海楼花了三百两银子,毕竟这银子来路不正。
“胡小兄弟!”
就在胡青寒走在街道上,准备回玄阴派时,旁边的酒楼二层,传来了一个声音。
胡青寒抬起头,看到对方竟然是那个算命的。
胡青寒暗说这么巧,一想到六两银子买的小三阳神功,胡青寒就向着对方拱手说:“原来是张先生,一个月不见,越发精神了。”
“呵呵……胡小兄弟真会说话。”算命先生也笑了,然后说:“这是要回去呢!”
“是的。”胡青寒说。
“不着急的话,上来坐坐如何。”
胡青寒想了想,然后就说:“那好吧。”
他进了酒楼,在小二的带领下向着二楼走去,最终被带到了算命先生的面前。
“胡小兄弟坐吧。”
算命先生伸了伸手。
胡青寒不客气的坐下来。
算命先生让小二多上几个菜,再拿一壶酒。
“小兄弟这是要买补药回去练功吗。”给胡青寒倒了一杯酒后,算命先生说。
胡青寒看了他的包裹一眼,包裹中的东西他还没取出来呢,对方竟然就知道是补药了。
不过六两银子就把小三阳神功卖了的人,他知道这个算命的肯定不简单。
“是的。”胡青寒点头。然后说:“上次占了先生大便宜,这顿饭我来请客。”
他说的倒是实话,请客也是诚心的。
“小兄弟客气了,行走江湖嘛,就图个缘分。”算命先生说。
“我跟先生有缘分,这杯酒敬先生。”胡青寒举杯。
算命先生也没有倨傲,端起来跟胡青寒碰了一下,然后两人都仰头饮尽。
放下后,胡青寒主动倒酒。
穿越人嘛,知道一些经验。该抱大腿的时候,一定不要磨叽。
“对了,先生是从哪里来的呢!”这时胡青寒问对方。
“不知道胡小兄弟听没听过中州神土。”
胡青寒虽然是穿越人,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中州神土他还是听过的。
因为那地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炼气士的天堂。
如果将这个世界比喻成一个国家,那么中州神土就是首都。至于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贫瘠的大西北。
而且他还听说,中州神土好像是一个王朝,并没有什么门派和势力划分,那地方是统一的。
“原来先生是中州神土来的,简直是失敬了。”
“来自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小兄弟不用妄自菲薄。”算命先生摆手。
这时小二也将菜上上来,并把吃剩的换下去。
小二离开后,胡青寒问:“先生是游历江湖才到这里来的吗?”
“也不全是。”算命先生摇头。说着,他也动筷了,招呼胡青寒一起吃一块猪肘子。
“这次来,主要是找个人。”算命先生说。
“找谁?”胡青寒问。
在他看来,要么是仇人,要么是旧友,要么就是有求于对方的人。
但都不是,只听算命先生说:“鄙人也不知道找谁,但他肯定来了。”
胡青寒心中一跳,暗说不会是找穿越过来的他吧?
一般来说,穿越人都是天命,加上眼前的张三两是个算命的,就更符合逻辑了。
于是他说:“先生说的好模糊,听不太懂。”
算命先生呵呵一笑,“我要找的人,是一个能预知天机的人。”
胡青寒心中一声我去,那不就是他吗?
他左眼皮跳灾,右眼皮跳财,这不是预知天机是什么?
于是他轻咳两声,谦虚的说:“实不相瞒,道长要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算命先生举杯的动作一僵,看着他愣了那么两三秒钟,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打趣的指了指胡青寒,摇头说:“胡小兄弟还真是有意思。”
“虽然你天赋奇高,这么短时间就练成了小三阳神功第二重,但鄙人要找的人,还真不是你。”
胡青寒没想过对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虚实,但这都不重要,只听他问:“先生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是算命的,我当然肯定。”
“那先生不如给我算一卦再做定论?”胡青寒提议。
算命先生摇头,“已经算过了,不是你。”
“那你这半吊子算命的,算得不准。”胡青寒心想,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这算命的明显不一般,对方来找能预知天机的人,找到后多半要带回中州神土这个“首都”,然后当菩萨一样供着,这比他在玄阴派守墓园,有时还要受张冲这种挨千刀的气,强不知道多少。
这让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将他的确是对方要找的人,告诉这位算命的张先生,好让对方带自己回去好好“供着”。
就在胡青寒这样想着的时候,面前的算命先生,把身上褶皱的长袍提了提。
这一提不要紧,却露出了他腰间的一只葫芦,还有一块玉佩和吊坠。
那葫芦和玉佩,胡青寒倒是觉得没什么,但当他看到那块黑漆漆的吊坠后,整个人心中都被镇住了。
那块黑漆漆不成形状的吊坠,是一颗螺丝。
这颗螺丝虽然被挤压的变形了,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东西是他当初穿越前,驾驶的那艘飞行器上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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