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个兔崽子!”
楚云海怒意上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别跟我在这儿耍心眼了!我看透你的把戏了,赶紧把我的钱还给我!”
楚迎坤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一开口就茶里茶气:“叔父这话侄儿真的听不懂,
侄儿从来没有对叔父耍心眼使把戏啊!
叔父的铺子连年亏损,族中几次查账都对不上,侄儿实在是瞒无可瞒,才忍痛收走了那些铺子。
侄儿知道叔父年事已高,所以暖儿研究出了蔬菜大棚的种植术后,顶着全族的压力把蔬菜铺子给了叔父,
叔父可不能冤枉侄儿啊!”
听了他的话,楚云海气得双眼发黑:“别跟我废话!把钱……把钱给我!”
“叔父要是能看一眼账册的话就知道,侄儿真的没有骗叔父,
叔父每一年的年终红利其实都跟租子差不多,今年因为分家的缘故,按照族规是要出双倍租子,
侄儿已经给叔父把利息免了呀!”楚迎坤这些年能把楚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也不是吃素的。
或许过去面对楚云海的时候忌惮还多一些,
但是自从楚红惠被接回楚家之后,楚云海因着这个不孝女的缘故,在旁支的声望也一落千丈,
楚迎坤对付起他来,更是毫不留情。
这些年,楚云海趴在楚家嫡系身上吸血,将他一家以及捧着他的那几个旁支养得脑满肠肥,
报应也是时候该来了。
楚迎坤看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楚云海,只觉得多年恶气终于顺畅了不少。
“还差两万五千两,叔父什么时候补上?如果过了十五的话,即便是侄儿求情,族里也是要收息费了。”
楚迎坤见楚云海不说话,又补了一刀。
楚云海黑着脸,冷哼一声之后,拂袖离去。
当晚,偏院格外热闹。
无踪和无迹回来告诉陆暖,说楚云海回去之后就让人把嫁出去的女儿找了回来,
要她把分出去的十万两银子还回来,还要两个分出去的庶子把铺子都卖了给他拿钱。
陆暖一边喝着云嬷嬷熬的山楂汤,一边乐不可支。
当晚,无影和无迹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楚云海的赌坊,果不其然看到了成倍的打手在逼债。
第二天一早,楚城官府的鸣冤鼓就被敲响了。
十几个身上带着伤的百姓集结在一起,
状告宣德县主放印子钱不讲规矩,不到时候就强行收债,拿不出来的就到家里去抢,还把他们打得浑身是伤。
这事儿一传开,楚城满城哗然。
宣德县主那可是皇家亲封的县主,是宣德王府的大小姐,竟然跑来他们楚城放印子钱?!
难不成是京城抓的太严,跑来楚城外祖家逞威风吗?
这消息一传出来,大半个楚城的吃瓜百姓都赶来衙门看热闹来了。
楚云海拿着今天一早收回来的银子,匆匆扒了几口早饭,就来楚红惠的偏院里等着神医上门了。
“爹,女儿拖累您了。”楚红惠拥着华贵的裘毯坐在贵妃椅上,
回楚城不过两个来月,整个人瘦了好多圈,下巴尖尖,眼睛大大,面色蜡黄,双眼无神,苍老了足足十岁。
楚云海听了楚红惠的话,叹气道:“你是爹的女儿,谈什么拖累,这都是我欠你娘亲的。”
听了楚云海的话,楚红惠低头抿唇不语。
她得想办法赶紧回京城,前天她收到了陆芙蓉的来信,说她的心肝宝贝蛋陆展鹏病了!
而现在,整个楚家,楚红惠能依靠的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这个没脑子的爹了!
“爹,最近为了我的事,您没少和大娘还有弟弟妹妹们闹矛盾,”
楚红惠说着,哽咽了起来:“女儿死了也好过让爹爹为难,这病……女儿不想治了!
只是爹爹……女儿走了,还请爹爹多照拂我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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