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将近三日的时间，陆斐然每天都让人送来一碗猪血猪肝汤让盛妩喝，盛妩全都应下。

三天后，凌淳再度来到军中。

“我想着你们在此多有不便，所以便提前准备了一些孩子用的东西。”

凌淳这次来，带了不少小玩意儿，此时都放在陆斐然面前：“我不知如何为人父，所以便询问了周遭的村民，他们都说尿布得多多备着，我便给你们买了两捆。”

一边说着，凌淳一边还从一堆东西里掏出了几个拨浪鼓和两双虎头鞋。

“这玩具是我来的路上买的，虎头鞋是跟儿孙满堂的村民家里买的。

我曾听说，孩子的第一双虎头鞋得跟四世同堂的人家里买，这样能沾上儿孙满堂福寿平安的福气。”

虽然上次凌淳只是怀疑盛妩怀孕了，并没有确定，但是这也不耽误他为陆斐然感到高兴。

当初多少大夫都说陆斐然身子已然不行，终生不会有子嗣。

哪怕盛妩有孕只是凌淳的误会，他也愿意为好友送来福气。

“等我们把暖儿和小梵从京中接出来，他们俩那里还有更多小孩子玩的东西。”

凌淳一直很开心的说着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这会儿说起了陆暖，才想到去看陆斐然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陆斐然一张寒冰似的脸。

“陆兄？”凌淳眉头轻蹙：“可是出什么事了？”

“盛妩落胎了。”陆斐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双虎头鞋：“她自己跳的寒潭。”

“……”凌淳没说话。

陆斐然的眼眶有些发红：“我是恨她的，她是天龙帝的鹰犬，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

半个时辰后，凌淳从陆斐然的口中得知了他从未了解过的盛妩。

也知道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感觉到的不对劲从何而来。

陆斐然恨盛妩，陆斐然也爱她。

恨，是因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某种程度上，导致宣德王府家破人亡。

爱，却不知道是为何……

“陆兄，”凌淳听完陆斐然的述说之后，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开口：“不要折磨自己，暖儿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闻言，陆斐然垂眸看着手中的虎头鞋：“暖儿……暖儿要是知道她的盛姐姐是这样的，只怕会比我更恨更痛。”

“暖儿不会的。”凌淳坚定地说道：“她虽爱恨分明，但是却也通人世常理，盛妩既已想要赎罪，暖儿必不会揪着不放。”

本以为能安慰陆斐然，没想到听了凌淳的话后，陆斐然颇为不悦的看着凌淳：“我的妹妹，和我是同一立场，这一点我绝不出错！”

身为陆斐然十多年的好友，凌淳深知陆斐然性子有多偏执，也不与他争，只道：“眼下你打算如何对盛妩？就把她拘在身边反复折磨吗？”

“这是她该承受的业果。”说完，陆斐然握紧了手中的虎头鞋：“我们的事，再往后推一推吧。正月初二的灯会上，暖儿险些丧命，回去之后救了半夜才救回来。

我能保证把暖儿平安带出京城，但是没有把握暖儿的身体经得住颠簸和惊吓。”

凌淳当即点头：“我来找你，也是打算说这件事，暖儿身子自从你离开京城之后就没有好过。

百里族的《百医典》中有一个名叫元阳定魄汤的方子，听说对元气大伤之人大有裨益。”

听了这话，陆斐然立刻明白了凌淳的意思：“那便先灭百里，再取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