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大段的内心独白之后,陆暖看了一眼凌淳。
凌淳当即心领神会,冲傅悉道:“既然你有此觉悟,不妨说说原本是怎么想的。”
“我从未想过能杀死盛婴。”傅悉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哽咽,但是却说得十分坚定:“他杀不死。”
“从何说起?”凌淳问道。
傅悉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之后,认真道:“我皇爷爷在时,曾经费劲千辛万苦养成了一支战力极强的死士。
筹谋十年之后,皇爷爷在我两岁时,对盛婴发动了一次历时将近半月的伏杀。
最后五十余可以一敌百的死士无一活口,盛婴身边之人尽数死去。
而盛婴一人浑身浴血,身上尽是伤口,顶着箭雨,却还是生生砸开了城门,直入皇城抓了皇爷爷。
彼时我还年幼,我父是太子,他亲眼看着盛婴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之后,让自己的虫宠当着我父皇的面,生生吃了皇爷爷。”
说到这里时,傅悉顿了顿:“之后,盛婴拥立父皇登基,霸权十余年,直到两年多以前才放权。
只可惜父皇为了保全我傅氏皇族不多的血脉,已经……已经放弃抵抗了。
盛婴是杀不死的,他……他可能都已经不是人了!”
听了傅悉的讲述,连陆暖都愣住了。
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盛婴。
可是当从别人的口中再次听说了盛婴这些恶心变态吓人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胆寒。
被这样的人盯上,可比被一条毒蛇盯上要让人怕上三分。
“这么说,在你们傅氏皇族的印象里,盛婴这个人不仅不死不灭,还没有弱点?”凌淳倒是面色平静。
这些事情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毕竟这是敌国境内的大事,身为大将军和天下统帅,他理应了解。
“不知道算不算弱点,但是我有摸索到一些规律。”傅悉认真地看着他们二人说道。
“且说来听听。”凌淳十分随意地说道。
傅悉深吸一口气,心跳越来越快:“我自幼便记得,每年入冬之后,盛婴便开始深居简出。
起初是以为盛婴怕寒,我们舒然靠近十万大山,入冬之后昼夜温差很大,也不奇怪。
但是……每年入冬之后和开春之际,盛家都会大批量采购上等幼虫。
而且因为他们采购的幼虫都是珍稀之物,只能通过皇家的渠道来采买的缘故,我特意关注过一阵子。
入冬和开春之际,他们一次采购的幼虫,大部分都是珍稀毒虫。
即便是盛家这样的大家族,每一个虫宠都是耗费大量资源养成,不可能这样轻易战损。
所以我又偷偷关注了一番他们盛家子弟对自己虫宠的照料。
后来我发现,除开入冬和开春之际这两批的幼虫采买之外,盛家其余时间补充幼虫的速度和别的家族没有什么不同。
这便说明,他们入冬和开春时候,并不是为了家族损耗而采买。”
听了傅悉的话,凌淳点了点头,他和陆暖都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傅悉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确,正打算补充的时候。
凌淳:“单凭你一面之词很难让本王和公主相信,况且,太子好似忘了,盛家养了十余年的虫军,消耗得多一些,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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