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呀,不行了。”
更夫说着,抹了把嘴后站起身来,一双油乎乎的手在身上抹了两把后,哈了个哈欠接着说道。
“我这才刚下差不久,得回去了,不然我家那婆姨可有得闹了!”
说完,在一片哄笑声中,更夫挥手与众人作别,步履匆匆离开了早点铺子。
从早点铺子出来后,更夫七拐八绕一会儿后,进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随后他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方才那张看上去憨厚朴实的脸瞬间消失无踪。
脱下用来假扮更夫的衣服扔到角落,摇身一变的黎锋,大摇大摆走出了巷子。
自从程易将“变化莫测”传授给神策军后,神策军每个将士,都拥有了随意改变自己模样的能力。
从小巷出来,黎锋一路哼着小曲儿去往了将军府。
与此同时,前去西市散播消息的沈子和,也已经功成身退。
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关于柴令武的流言,便已经愈演愈烈了。
而此时此刻,已经被柴绍勒令闭门思过的谯国公府,还无人知道此事。
到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有关柴令武的流言,已是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谯国公府的人,也是直到大理寺衙差上门抓人才终于知道。
“放肆!我看你们谁敢抓我!!!”
柴令武凶神恶煞地歇斯底里道。
“我父亲是谯国公!母亲是平阳公主!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若是先前,这些大理寺衙差可能还会投鼠忌器,可如今他们早得了程易的授意,又怎么还会怕?
“柴二公子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个衙差上前道。
柴令武凶相毕露,夺过手中武器便要与这些衙差拼命。
就在这时,外出归来的柴绍回来了。
“逆子!”
柴绍几步走上前,一把将柴令武手中的武器劈手夺下。
“父亲!儿子是冤枉的!他们、他们定是被人指使的!”
柴令武惶惶道。
尽管他想要继续挣扎,可柴绍在前,他又什么都不敢坐,只能呆滞地站在原地束手以待。
“谯国公深明大义,小的们自会跟上头禀明的。”
一个衙差走到柴绍面前,点头哈腰道。
柴绍脸色阴沉地吓人,他深吸两口气,才终于将胸口翻腾的怒火压了下去。
大理寺将柴令武抓走的事情,登时在整个长安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
将军府。
“抓到人了?”
院中一座凉亭中,程易嘴角带笑地问了一句。
黎锋点点头,回道:“抓住了,那柴令武原还想拘捕,谁知谯国公刚好回来,柴令武就没敢再闹腾了。”
程易深吸一口气,柴绍之所以能及时赶回去,想必也是李世民的交待。
“得了,咱们也去瞧瞧吧。”
程易慢吞吞从藤椅上站起来,换了身衣裳便与黎锋一道前往了大理寺。
大理寺中,此时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没了柴绍的挟制,柴令武又固态萌生,刚一到大理寺便又闹腾了起来。
当程易与黎锋赶到大理寺的时候,柴令武已经打伤一个书吏、两个衙差了。
匡书来被气得直跳脚,却又不好在还未定罪时,就直接给人上板子。
程易抵达大堂时,看到的就是柴令武手拎一根杀威棒,追打大理寺众人这副鸡飞狗跳的场面。
见状,程易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这个柴令武,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程易站在大堂门口,催动体内万兽之王的能力,将强大的威压准确无误投掷在了柴令武身上。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柴令武几乎难以支撑。
手中杀威棍应声落地,若非及时扶住身旁的柱子,柴令武恐怕也早已经瘫软在地。
“还不把人绑起来?”
程易走进堂中,看也不看柴令武一眼,冷冷对大理寺疲于奔命的大理寺衙差说道。
见到程易,堂中的一票人总算大大松了口气。
也是,任谁遇到柴令武这么个逮谁咬谁的疯狗,都要心神俱疲。
不一会儿的功夫,被五花大绑好的柴令武,便被人押着跪在了堂中。
“程!易!”
双目赤红跪在地上的柴令武,咬牙切齿叫出了程易的名字。
程易一言未发,看也不看柴令武一眼,同匡书来打了个招呼后,便大马金刀在堂中坐了下来。
“堂下人犯报上名来!”
被气了个够呛的匡书来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
柴令武仍旧直愣愣瞪着程易,仿若没有听到匡书来的声音。
见状,程易给黎锋使了个眼色。
黎锋会意,当即走到柴令武身边,不等柴令武有所反应,沙包大的拳头便落在了柴令武脸颊一侧。
直接被打歪了脑袋的柴令武,一张口便喷出一口气鲜血,顺带着还有几颗被打掉的牙齿。
大理寺的人也没又想到,程易一上来就是来这么狠的,当即全部屏住了呼吸。
“我家大人让你老实回话!”
撂下这么一句,黎锋又规规矩矩站会了程易身后。
被揍了一拳的柴令武,再不敢胡来。
“柴令武……”
他脸色阴沉底下头去,头顶落下了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匡大哥接着审吧。”
程易扭头,温和地对匡书来说了一句。
匡书来登时有了底气,目光犀利瞪向柴令武。
“据查,从武德三年到如今,你手上已沾了十数条人命,你认还是不认?”
柴令武猛地抬头,眼神怨毒地看向了匡书来。
“不认!”
他咬牙切齿道。
匡书来哼哼两声,他自然早已经料到柴令武不会轻易认罪,便又拿出了程易提前交给他的罪证,命人递到了柴令武面前。
“柴令武,这上头便是你这些年所犯罪行的证据!”
看到罪证的那一刹那,柴令武瞳孔骤缩。
难以置信的他猛地扭头看向程易,他知道,匡书来现在拿出来的这些罪证,定然无一例外都是程易查到的。
“程大将军好本事!”柴令武讥讽道:“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做过的事情,我绝不会人,有种你们就打死我!”
柴令武这话听上去像是对匡书来说得,可他的眼睛却全程只死死盯着程易。
程易好整以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根本没将柴令武的冷潮热讽放在眼中。
“欲加之罪?”
程易换了个坐姿,眼神轻蔑地与柴令武对视,发出一声冷笑。
柴令武脸色更加难看了,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程易懒得多看他一眼,直接对匡书来说道:“匡大哥,即是铁证如山,又岂容人犯狡辩,你依律定罪便是。”
匡书来颇有同感地点了下头。
就在匡书来准备宣判的时候,柴令武又忽然疯狂转挣扎了起来。
“程易!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柴令武歇斯底里大喊起来。
“我害你?”
程易挑眉道,只觉得面前此人已经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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